读名著学写作：让我们重读《红楼梦》吧240-第62回②庆生辰宝二爷行礼循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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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露和茯苓霜失窃事件告一段落，第六十二回进入第二个场景：“ 庆生辰宝二爷行礼循旧例”，归入贾府气运线。

当下又值宝玉生日已到，原来宝琴也是这日，二人相同。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宝玉的生日。大观园今年与往年不同，园子里添了几位新人，其中宝琴的生日恰恰跟宝玉是同一天。曹师简单写完这个小细节之后，没有立即展开相关情节，而是将重点放在描写宝玉同学如何按旧例，度过自己的生日。

因王夫人不在家，也不像往年热闹，只有张道士送了四样礼，换的寄名符儿，还有几处僧尼送了供尖儿并寿星纸马疏头，并本命星官、值年太岁、周年换的锁儿。 王夫人不在家，所以今年才不热闹。潜台词告诉大家，王夫人最宠宝玉，只有王夫人才有能力大操大办宝玉的生辰。正因如此，宝玉同学今年收到的礼物，质量远远不及往年。由此可见，宝玉本人的身份和能力，还不足以引起各方的重视。因此，不管是张道士还是“几处僧尼”都只是送来了生日祈福的常备礼品。曹师笔下的文字，真实而得体。

家中常走的男女先儿来上寿。王子腾那边仍是一双鞋袜、一套衣服、一百寿桃、一百束上用银丝挂面。薛姨妈处减一等，其余家中人，尤氏仍是一双鞋袜，凤姐儿是一个宫制四面和合荷包，里面装一个金寿星，一件波斯国头玩器。各庙中遣人去放堂舍钱，又另有宝琴之礼，不能细述。 家人的礼物，有例可循，不能簪越，也不可乱了规矩。写完寺庙道观所赠祈福类生日贺礼，曹师继续写亲友长辈们所赠礼物：先写舅舅，再写薛姨妈、尤氏、凤姐。到凤姐这边，因为身份的缘故，所赠明显与长辈不同。

姊妹中皆随便，或一扇的，或有一字的，或有一画的，或有一诗的，聊复应景而已。姐妹们的礼物，礼轻情意重，重在心意，重在参与。

这日宝玉清晨起来梳洗已毕，冠带出来至前厅院中，已有李贵等四五个人在那里设下天地香烛。宝玉炷了香，行礼毕，奠茶焚纸后便至宁府中宗祀祖先堂两处，行礼毕出至月台上，又朝上遥拜过贾母、贾政、王夫人等，一顺到尤氏上房行过礼，坐了一回，方回荣府。

正日子到来，宝玉同学的生日正式登场。梳洗、拜天地、拜宗祠，然后再遥拜贾母、贾政和王夫人等人，以示孝心。完成了这些必不可少的流程，又去拜见两府内的长辈。虽说是贾府二少爷的生日，但一样要给宁、荣二府所有的长辈们依次见礼。豪门官二代，压力同样很大，看来不论是谁的人生，都不容易。

先至薛姨妈处，薛姨妈再三拉着，然后又遇见薛蝌，让一回方进园来。 薛姨妈处，必然是要行礼的。曹师在这里多落了一点墨，写薛姨妈再三拉着，暗示薛姨妈对宝玉同学也十分宠爱。

晴雯、麝月二人跟随，小丫头夹着毡子，一一挨着所长的房中到过，后出二门至李、赵、张、王四个四个奶妈家让了一回方进来。 挨家挨户去各处行礼，曹师虽然没有明写，但字里行间，仍透露出这种仪式化的流程，对宝玉同学的身体造成了很大压力。出了二门外，又到四个奶妈家里分别行礼，则一是说明宝玉深受长辈教诲，对奶妈们尊重有加；二则暗示贾府奢侈浮华，宝玉同学小时候居然请了四个奶妈。

宝玉是荣府的小主子，一路行礼过去，虽众人要行礼，也不曾受。 族例有要求，宝玉同学自当遵从，自律甚严。回至房中，袭人等只都过来说一声就是了。王夫人有言，不令年轻人受礼，恐折了福寿，故皆不磕头。这个细节，可以补充解释为什么刚刚写到“众人要行礼，也不曾受。”

歇一时，贾环、贾蘭等来了，袭人连忙拉住，坐了一坐便去了。 出去转了一大圈回来，怡红院的丫鬟们因有王夫人吩咐，自然无需特别表示。与贾环、贾蘭相见，则是同族兄弟、叔侄之间必须的礼仪。宝玉生日的例行公事，至此总算全部尘埃落定。做完这些份内必做之事，宝玉笑道：“走乏了。”便歪在床上。 这时候，曹师已经不需要再进行任何说明，读者一路跟着读下来，都觉得劳乏困顿，更何况身在其中、娇生惯养的宝二爷。第六十二回的第二个场景，到此结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