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圣诞老人神秘失踪！圣诞老人神秘失踪！圣诞老人神秘失踪！！！”
手机跳出来一条新闻推送，蜀黍瞥了一眼，满脸鄙夷，现在全是这种标题党，WTF！
通常这种情况，蜀黍会一边啧啧啧吐槽，一边点开。
“据圣诞筹备委员会某成员爆料，圣诞老人自几日前就处于失联状态，传言圣诞老人是在公司新开辟的东方市场踩点时失踪的，极有可能是被中国政府秘密抓捕以做作科学研究，但目前仍未得到证实，中方发言人出来辟谣说不要乱扣屎盆子。委员会相关领导告诫广大群众，对待谣言要不听不信不转账，目前工作筹备顺利，承诺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温暖、祥和、幸福的圣诞。
另外插入一条相关简讯，近期本市派出所接到多起报案，全市多家商店声称遭遇了离奇惊悚的入室盗窃，犯罪现场惨不忍睹。（下面配图是几张遭扒光衣服的裸体圣诞老人假人）
最后，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祝大家圣诞快乐！”
底下居然还有人评论。
“前些天川普刚说要抛开政治正确，鼓励大家说圣诞快乐，圣诞老人就失踪，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艹，昨天收到一条短信说他是圣诞老人在中国被抢了没回去的路费，已经转账了！骗子！”
“希望圣诞老爷爷早日被找到&蜡烛*3”
蜀黍鼻腔轻声一哼，对这种弱智假新闻很愤慨，对相信假新闻的弱智更愤慨。
自己也是闲得蛋疼，居然刷这种无聊新闻。谁让今天晚上是平安夜呢，网吧都显得冷冷清清，连开黑的队友都凑不齐。
有个队友走之前跟他讲，今夜大好春光，霓虹灯下飘着雪，空气里都是暧昧，不去开房开毛线黑啊！
去你大爷啊！蜀黍嘴上骂心里难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十年前，蜀黍是单身狗，如今十年过去了，蜀黍还是单身狗。
当圣诞节也变成了虐狗节，蜀黍觉得自己的生存空间被压榨得只剩条缝儿。
蜀黍没事做的时候，就会莫名地感伤，会胡思乱想，来自全世界的压迫感像灭了灯的黑暗把他包裹了起来。
忽然网吧的门被推开了，蜀黍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进来一个大龄男青年，年纪跟蜀黍相仿，眼神有些呆滞，透着疲倦。一只空荡荡的袖子晃来晃去。
他只有一只手臂。蜀黍有点失落，一只手就没办法跟他组队了。
那人在蜀黍旁边的座位坐下，点开一个游戏界面。蜀黍在心里嗤笑，一只手玩lol，你逗我呢？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蜀黍张开的嘴再也合不拢。
男人虽然只有一只手，但交替操作键盘鼠标行云流水。蜀黍仿佛出现了幻觉，眼前是无数只手的重影，那是一只手，还是千千万万只手？而速度快到什么程度，操作熟练到什么级别，才能玩成这样？这绝不像人类可以做到的。蜀黍毫不怀疑，如果这货有两只手的话，绝壁秒杀所有的lol大神。
一局over，蜀黍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因为震惊和恐惧有些颤抖。
过了一会儿，蜀黍鼓起勇气搭讪道：“厉害了word哥，怎么称呼？”
男人转过头看着蜀黍说：“杨过。受江湖兄弟们抬举，叫我‘神雕侠’。”
蜀黍：“若不嫌弃，带蜀黍来一局？”
杨过爽快答应了。
自入了lol的坑以来，蜀黍从未体验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快感。而这一切，完全得益于身边这位大神队友。有些东西，一旦见识过了，便再也不能忘记。蜀黍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抱上杨过的大腿，否则今生今世游戏于他而言还有何意思呢？
蜀黍不知道，其实他这种感受和想法并不稀奇。正如那句江湖传闻，“一遇杨过误终身”。
蜀黍想套近乎，问杨过：“如此良辰美景，怎么没去陪女票，却到网吧撸啊撸？”
杨过叹着气摆手：“单身狗一枚，哪来的女票。”
蜀黍想笑，因为猜想得到了证实，是同类，毕竟这些年身边的单身狗越来越少了。蜀黍又想哭，因为一直强忍着的悲伤好像得到了共鸣要倾泻而出，单身狗遇单身狗，两眼泪汪汪。
可是接着，杨过讲了一个故事。他原本也不是单身狗，那是在十六年前，那会儿，他还在读初中。
他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可是他们的爱情遭遇了各方的阻击，最后他们没能在一起，自此失去了联系。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寻找他的初恋。自去年闻言圣诞老人平安夜里可以帮人实现愿望，他就一直在等今天。他要找到圣诞老人，向他许愿。毕竟，做狗太苦。
杨过最后说：“今天有要紧事，他日江湖再会，定当再撸一把，后会有期。”起身走出了网吧。
蜀黍想起还没要到大神的微信，赶紧追了出去。
蜀黍追着说：“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没看新闻吗，圣诞老人可能失踪了啊！”
杨过愣了一下。就在这时，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天空中划过一道影子，月光下，隐约可以分辨，那是骑着驯鹿的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现身了！
2.
周伯通有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和愿望。
凡是想到的，立刻去做，不纠结，不瞻前顾后，不患得患失。
好像他的整个人生就从一个愿望到下一个愿望。没有愿景的生活很无聊，而无聊的生活，周伯通一刻也待不下去。
有人说周伯通像小孩儿，永远也长不大。
周伯通最近的一个愿望是，在平安夜当一晚上圣诞老人。因为他觉得穿着大红棉袄，驾着鹿在天上飞来飞去很酷。
在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周伯通就急不可耐地为这个愿望着手准备。
他先是潜入各家百货商场，把装饰用的假圣诞老人的衣服扒下来，偷了回去。然后对着镜子，本着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精神，把那几十套衣服全部试了一遍，最后选了这套蕾丝边东北风大棉袄。誓要做一个有个性有品位的圣诞老人。
行头是有了，可是还缺头驯鹿。眼看日期越来越近，没找着鹿，周伯通心急如焚。可没想到就在圣诞节前一天，他捡到一张动物园的宣传单，正是给他们新成员驯鹿做广告。周伯通当即决定当天夜里潜入动物园把驯鹿偷出来。
在关卡重重的动物园偷只动物，可不像偷件衣服那么简单。周伯通还迷了路，掉进了老虎洞。
周伯通想还从来没跟老虎打过架，忽然就来了兴致，双手互博变幻着花样玩，硬是把老虎给逗成了猫。周伯通没被动物园马戏团高薪聘请成驯兽师可惜了。动物园馆长如果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为痛失了这么一位人才而痛心疾首。一看时间不早了，也玩够了，周伯通一记空明拳KO了老虎。
兜兜转转周伯通终于找到了那头驯鹿，高大威猛，气度非凡。周伯通很开心，把驯鹿从笼子放出来，准备开溜的时候，警报声响起。周伯通只好拽着驯鹿跑，后面一群保安们追，保安们跑着跑着，忽然停了下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驯鹿腾空而起，轻盈的身体好似踏风而行。
周伯通还没搞清楚状况，翻身一跃，跳上了驯鹿的背，只见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到最后如同一只只蚂蚁。
原本周伯通还担心，他的驯鹿不会飞，扮圣诞老人就不真了，可没想到随便弄来一只还真会飞，难道所有的驯鹿都会飞？
周伯通胡思乱想，穿越城市上空，他没有注意到，下面有无数人见证了这魔幻的场景，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高速逼近。
3.
圣诞节就要到了，虽然在家赋闲了一年，身体越发僵硬了，但圣诞老人近来心情明显畅快了起来，见着谁都是乐呵呵的。
刚从圣诞筹备委员会开完会，圣诞老人漫步在公司总部大厅，迎面撞上来一个冒失鬼。
“嘿，丘比特小鬼，这么匆匆忙忙地干嘛？”圣诞老人笑呵呵地问。
“圣诞爷爷，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实在忙昏了头，人类不像其他动物有固定的发情季，我只好一年四季忙到头。圣诞节也快到了，可是您知道吗？现在几乎所有的节日都快被过成了情人节，只要时间不停止，人类永远也不会停止配对。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选了这份工作的，现在流的汗完全就是当年脑子里进的水。好了好了，不跟您多说了，我要去工作了。”说完丘比特煽动着翅膀飞走了。
圣诞老人叹口气，“小屁孩儿，身在福中不知福。”
曾几何时，圣诞老人刚得到自己那份工作时，他还是挺高兴的。一年就上一天班，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但许多年过去了，圣诞老人的想法逐渐改变，是的，他的工作安稳，轻松，又高薪，多少人羡慕啊。可是除了上班，该干什么呢。圣诞老人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他每年要忍受长达十一个月的无所事事的煎熬。直到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圣诞节这一天，虽然忙碌，但他享受这片刻的忙碌感，以此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今年情况特殊。因为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东方年轻人也开始过圣诞节，圣诞筹备委员会顺势而为，在东方开了分舵，今年会在一座叫北京的城市试运营。这意味着今年会更加忙碌。
圣诞老人很高兴知道这个消息。他将会第一次到神秘的东方国度出差，这不，为了准备更充分，他提前过去踩点。他在路上想，东方小朋友们会想要什么样礼物呢。他当然不知道压岁钱这回事。
可是接下来的遭遇让圣诞老人猝不及防。
他驾着雪橇飞进了一片灰蒙蒙的迷雾之中，如果不是卫星导航仪显示他正处于北京市中心，他真的就要以为误闯入了什么封印着魔鬼的结界。
圣诞老人感觉呼吸不畅，不停地喘气咳嗽，心中充满了疑惑。
常常到这座城市出差的丘比特此刻心中充满了悔恨，他居然忘了建议圣诞老人，在平安夜当晚一定要带上防PM2.5的口罩，他担心再也见不到那位和蔼可亲的白胡须爷爷了。
因为看不清路，雪橇误闯了红灯，等圣诞老人意识到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交警的鸣笛声。如果被抓住了，传出去必定晚节不保。圣诞老人一咬牙，让驯鹿加足了马力。
好不容易甩掉了交警，刚松开气，圣诞老人一不留神，跟一辆车擦肩而过，雪橇飞了出去，人仰鹿翻。
肇事车辆压根没停，渐行渐远的吼声幽幽送来，“碰瓷儿是不，别以为穿得跟个圣诞老人似的我就怕你。告诉你，这么大的雾霾，就是撞死你都活该！”
圣诞老人的老腰扭了，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鹿儿，鹿儿......”圣诞老人轻声呼唤，没有回应。
原来他的驯鹿在大街上跑的时候早被热心市民盯上了，上报了市猎捕队。猎捕队火速出动，逮捕了驯鹿，效率之高秒杀一众公共服务部门。因为驯鹿不知道哪里来的，最后被送往了市动物园。
圣诞老人在那儿趴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周围人来人往，无一人敢扶，圣诞老人内心几近绝望。
4.
蜀黍觉得自己身处梦中。不，他觉得他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现在的场景。
他和一个男人骑在一头巨雕的身上，飞在几十米的高空，追着传说中的圣诞老人。
摩天大厦的玻璃映照着蜀黍那张惊吓过度的脸，只要撇上一眼他就会觉得眩晕。如果刚刚稍微有点脑子，他就绝不会忘记自己有重度恐高症，也不会傻逼地求杨过让他跟上来。
十分钟前，在网吧门口，杨过一吹口哨，十几层的楼顶就直扑下来一只巨鸟。杨过纵身而上，身形轻盈灵动，精气矍铄。蜀黍看傻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叫他神雕侠了，可意识到这点，蜀黍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明明是举世闻名的大侠，明明不是孤身一人还有雕可骑，明明还有初恋这个念想，明明就没有那么孤独难过。可自己还愚蠢地以为找到了同类想要靠近。错了，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他们从来就不是一类人，一切根本不过是自我麻痹的美好想象。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一头鹿，一只鸟，一前一后。周伯通早就发现了后者，好胜心让他想尽办法甩掉后者。而杨过，就像拽住了根救命稻草，死死地咬住前者。
他们高速穿梭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必须以高超的驾驶技术才能避开雾霾中的障碍物。鹿甩不掉鸟，鸟也追不上鹿，他们兜着圈子，不分胜负。周伯通兴致越来越高，杨过越来越急躁。
很多个回合之后，周伯通一勒缰绳，在空中来了个急刹车，缓缓降落到一个楼顶上。神雕跟了上去。
“是你！”蜀黍从杨过脸上看到了诧异和失望。
“哎呀，果然是杨过老弟，我说这么大的雕天下还能有第二只？”圣诞老人凌乱的白须下面是张笑嘻嘻的脸。
什么情况！这两人认识？圣诞老人看上去怎么......像中国人？蜀黍有点懵。
“老顽童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杨过有点恼火。
“扮圣诞老人玩啊，这不平安夜嘛，多应景。”
杨过有些无奈，“被你这么一胡闹，搞不好会错过真的圣诞老人。”
这时蜀黍才说：“他是假的？那就对了，这么看来圣诞老人应该真的失踪了，今天也不会出现了，杨过你也不用找了。”
“你怎么知道的？”杨过狐疑地看着蜀黍。
蜀黍晃晃手机，“今日头条。”
“我靠。”杨过有气无力地捂住额头，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这时，那头驯鹿没有缘由地躁动起来，周伯通拉都拉不住，驯鹿腾空而起，拽着周伯通朝一个方向飞去。
5.
驯鹿降落在一条无人的街道，杨过他们紧随其后。
路边成堆的垃圾中一阵骚动，里面居然露出一个横卧着的人。只见那人浑身污垢，依稀分辨出是位古稀老人。老人看见驯鹿和旁边几个人之后，眼睛里噙着泪花。
“我是圣诞老人，请你们救救我，我会实现你们的愿望。”老人用嘶哑微弱的声音说。
蜀黍他们面面相觑，对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如果是真的，圣诞老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是这副模样？
“你是圣诞老人？我才不信，我研究过，圣诞老人的胡子是白的，你瞧，像我这样，你这个是黑的。”周伯通扯扯自己装上去的假胡子说。
“我是真的，胡子弄脏了，白的就成了黑的。我已经在马路边不能动弹趴了两宿，如果不是仙体加持，恐怕早已被冻死了饿死了。”老人无比诚恳地说，“你们只需要扶我起来，放到驯鹿的背上就行了，我会实现你们的任何愿望。”
蜀黍赶紧说，“这年头千万不要乱扶老人。除非你特有钱不在乎，杨过我知道你很想试一试。”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是个骗子，”杨过舍弃了许久建立起来的高冷，耷拉下眉毛，哭丧着脸，“可我是个穷逼，我怕讹！”
“我不是骗子，我真是圣诞老人，说假话死全家！”老人脖子一梗，气急败坏地赌咒发誓。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杨过你不还有雕么，万不得已可以卖了这头雕。我认识一家屠宰场老板，可以给你介绍个好价钱。”
蜀黍说的时候，图一嘴痛快，忽略了雕的心理感受，没注意到雕兄眼神里闪着刀光剑影，在心里斩杀了这小子一百回。
“好，为了姑姑，豁出去了！”杨过一咬牙一跺脚，气血上涌，堪比壮士赴死的豪迈和悲壮，躬下身一个胳膊把老人拽了起来，安放在鹿背之上。蜀黍后退两步，站在安全线之外。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结束之后，杨过猛地松一口气。
接着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老人就像美少女战士变身，脏兮兮的衣服被褪去，换上了华丽的大红棉袄，一切污垢被洗净，驯鹿也配上了精美的雪橇。
至此，圣诞老人终于回来了。
“说出你们的愿望吧，我将信守诺言。”圣诞老人声音也恢复了，慈悲中带着空灵寂寥。
杨过先说了他愿望，他希望找到他的初恋。得到启示后，杨过心花怒放，纵身上雕，腾空而去。
接着周伯通急不可耐地说出了自己想给圣诞老人替一天班的愿望。圣诞老人一挥手，变出了另一头驯鹿，崭新的雪橇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圣诞老人说：“北京这座城市就交给你了，以后每一年都交给你。北京，呵呵，谁爱送谁送。”周伯通火急火燎地坐上去，雪橇化作一缕电光消失了。
“......好快！”只留蜀黍在风中凌乱，“到我说愿望了吧。”
“我不能实现你的愿望。”圣诞老人却说。
“为什么？”蜀黍直接懵逼。
“他们一个扶我起来，一个带回了我的鹿，你为我做什么呢？你既然那么怕，什么也不敢做，往前踏上一小步的勇气也没有，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愿望应该被实现？”
蜀黍急了，“圣诞老人，以后我每年给你烧香祭拜，磕头叩首，诚心诚意求你好不好，你就也实现我一个愿望吧。”
“别跟我玩儿你们东方那套，没用。要我实现愿望，看的是你值不值得被帮助。”
蜀黍赶紧换了套路，“您可能不太懂，在东方讲究缘分，今天有神雕侠，有您和您的驯鹿，有单身狗，竟然全是人和畜生的组合，只不过我一人分饰两角。既然这么有缘，您不能逆天而行，应该实现我一个愿望。”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圣诞老人做思考状，“这样吧，虽然我不能实现你的愿望，但可以给你点启示。当所有的节日变成虐狗节，坚守内心的一片净土就非常重要。你没有雕坐，你也没有鹿骑，但你有你的右手啊。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单身狗，记住，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有自己。所以你要努力，明年今日后会有期。”
说完，圣诞老人乘着雪橇绝尘而去，身后留下了那首被后世口口相传的圣诞歌曲。
“Single dog, single dog, single all the day. See AV, hit the plane, they are fucking all the day. Hey! Single dog, single dog, why not be a gay? No more wait, no more afraid, let's make him be a gay......”
蜀黍原地石化。
后记：
第二天，杨过真的找到了他的初恋，从此脱单，在圣诞节当天加入了虐狗大军。杨过在朋友圈里秀恩爱，蜀黍在底下评论，“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而头天夜里，周伯通跑了半个北京城，开始情绪高涨，后来就逐渐厌倦了。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没有停歇地奔波在路上。
太乏味了，如果能坚持下去就不是周伯通了。所以，后半夜他翘班了。
因为周伯通工作的失职，第二天网络上是对今年圣诞节铺天盖地的差评。
周伯通有过很多想做的事，看见别人在做，看到了表面的光鲜，觉得有趣，于是自己也心心念念地想做，着了魔一般。就像好多想当演员的，想唱歌的，想画画的，想写作的，赌上自己的一切去追逐一个梦，把一切阻力当做对自己的坚定意志的试炼，满心欢喜地奔赴坑里，最后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儿。可能喜欢只是错觉，也可能是根本受不了艰辛又乏味的锤炼。
追逐一个虚妄的梦想，你以为的，其实并不是你以为的。有时候心心念念的事，未必真的想做。
可是如果不试，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完）
文：乌树
就想把故事讲好，如果在某个瞬间让你心微微一动，那就算我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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