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杂志有关的日子

《文艺风象》停刊了,热心网友整理了这几年来陆续停刊的杂志,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名字。它们伴随着那些陪伴我们的日子,湮没在数据的海洋里,离我们而去。

我很小就开始看杂志。

那个时候父母订阅了《知音》,卷起来侧放在洗手间的一个小盒子里,当作一家人的厕所读物。在我那段年少无知的岁月里,靠着里面的家庭伦理、两性关系和明星的花边新闻,我熬过了漫长的便秘时光。

后来长大一些,念初中,开始看一些矫揉造作的青春文学,于是省吃俭用买《最小说》。在《最小说》上看完了连载的《小时代》,一个男孩子看这些到的不是所谓的姐妹情深,而是内心无休止的意淫:老子什么时候能过上这种有钱人的生活!

现在终于明白,这种生活于我而言是不切实际的。从小就被郭敬明骗了这么多钱的人,长大了估计也就那样了。

确实也就那样。

与郭敬明同行的,必然有韩寒。

不久之后,开始看韩寒的书,如获至宝,仿佛终于找到精神领袖,暧昧点说,灵魂伴侣。

他当时也创办杂志,名叫《独唱团》,可惜成了绝唱,只出一期就被腰斩,所以《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也只谈了一个章节。不知道这个杂志如果一直顺利发行,在当今能否存活。

上了高中,开始看一些新闻杂志。一本《Vista看天下》全班传着看,在那个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里,大家的好奇心从一页页彩纸和一帧帧图片里得到满足。一本杂志被全班人翻阅却没有破损,大家都在闲暇时间,讨论从杂志里看到的天下大事,一时间人人都是范仲淹,忧国又忧民。

当然,忧国忧民的青春也是青春,《小说绘》里面连载的《龙族》和《哑舍》的剧情,还是要讨论的。大家都在猜想路明非是不是黑王,臆想要是拍电影,哪个明星来演楚子航最合适。

有些安静又好学的同学,会看《课堂内外》;有些开放又早熟的同学,会买《少男少女》;而那些热血少年,会觊觎篮球杂志里的球星海报。

仿佛就是在这些各色各样的杂志里,大家度过了漫长又迷茫的高中,进入了大学。

大学里智能手机开始普及,但是纸质媒体也没有衰落,我作为一个资深文艺青年,时常出没于校园里的杂志书摊上。视野更宽广,不在拘泥于故事,会对这个世界有向更深层次了解的欲望。于是开始看《三联生活周刊》。

由于专业的缘故,也会看一些财经杂志,比较多的是《第一财经周刊》。

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仅停留在思想层面,还包括物质上的需求,具体表现是在穿衣打扮上。于是开始看《智族》。惊喜的是,《智族》除了是一本时尚杂志,里面的深度访谈和深度报道内容,还是很强的可读性,有些声音甚至振聋发聩。

现在,我忘记我多久没有好好看一本杂志了。手机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活,它取代了杂志成为了我看世界的窗口,但是它却没有给我吹来认真思考的风,让我浮躁与不安。

杂志定价越来越高,厚度却越来越薄。

手机电池使用时间不断延长,流量费用越来越低。

杂志会消失吗,有人问。就像当初有人问现金会不会被移动支付取代一样,大家都好奇,但是又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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