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32）

曾自以为义无反顾过

为那只是岁月懂的情愫

原来我不过自说自话

到头竟是岁月掩的尘埃

若青丝盘亘仍无法相抚

愿飘如雪，愿飞如火

但余此生唯一之念之思

是我入戏，愿你成谜

“你们几个先在外面待着，让我进去瞅瞅我妗子。我要悄悄走进去，给她个惊喜。”   程思雨一脸诡异得意的笑容。

“思雨啊，别去了，锅台上脏得很，会弄你一身灰的。”   陆父喊着制止。

“就是，一星期都没在灶房做饭了。其实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了。” 程思忆说。

程思忆和陆惜若在刚进门的地方用脸盆洗过手和脸之后都坐了下来。

陆父刚抽完了一裹卷烟，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几篇烟叶，在衣角上搓了搓，朝上面唾了口唾沫，然后用长满厚茧、有些暗黄的粗糙的手指卷起来，卷好之后插入烟袋里面。

“爸，你少抽些烟。”  陆惜若劝阻着父亲。

“就是啊舅舅，抽烟对身体不好。”  程思忆也劝着说。

“抽完这根就不抽了。” 陆父像是跟两个女生讨价还价、眉笑颜开的两旁仿佛像个老人，又像个孩子。

“哎，跟你说了多少回就是不听人说。”  陆惜若抱怨着。“思忆，你是不知道，我把他在屋里每天能抽至少三裹烟，饭能不吃，烟不能不抽。真不知道那玩意有啥好抽的。”

陆父听着女儿的指责闷着不吭声，倒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脸侧着不敢睁眼看眼前的这两个晚辈。

“舅舅，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啊，好不好？”  程思忆离开板凳走到陆父跟前拉着他的袖子说。

“好，听咱思忆的。” 陆父脸上又勉强露出了笑容，看着眼前的外甥女。

“那咱两拉钩一言为定好不好。” 程思忆伸出了小手指。

陆父把空着的一只手藏到了口袋里说，“思忆乖，舅手脏得很，怕把你手弄脏了。”

“我爸那是怕跟你拉钩，他刚才就是哄你哩。” 陆惜若愤愤地说，然后起身往厨房去了，一边回过头对着父亲坐着的方向说：“我管不了你叫我妈管管你。” 之后，便也去了灶房。

“舅舅，你看你，把惜若都气走了。”  程思忆撅着嘴。

“碎娃，倒发啥脾气呢。甭管她，来跟舅舅说会儿话。咱爷两得是有半年时间没见到了吧。”

“嗯，上回还是咱自家屋里我三婆过三年，我妈带着我去你们那边出门。不过因为亲戚比较多，你当时还给人拉纸杆，都没顾得上说话。” 程思忆回忆着说。

——《十年》

晨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