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

有一个时期，常会经过一个地方，一个叫沿河路的小路，路如其名，真就是沿着河道走向蜿蜒，自西南向东北，或者说自东北向西南，地势走向犹如一口大铁锅，呈一道弧形，先是沉沉如底，然后缓慢升起。这条路很窄，勉强两辆车能够并行，再加上还有两座铁路桥横跨其上，行人和车辆只能在两个狭小的桥孔内往复。每次经过的时候，在这两个必经之口，所有车辆都不得不慢下来，有时候甚至停下来，耐心等待，因为总有人想要骑着电动车横穿过河面上原本只为行人而设的窄桥，，你南我北，你东我西，人一多，就乱了套。

我也只能慢下来，前面的人动一下，我也跟着踩两脚。更多的时候，我只是看着铁路桥上经过的红皮火车，盯着那一闪而过的窗口，听着那有规律的、即将到站、逐渐缓慢下来的节奏。那是南下的列车，很多时候，我都会猜他们是要去哪里？武汉？广州？还是云南？大多是没有结果的，车次太多，往往是这列还没想明白，下一列就又开过来了，车头，车身，车尾，如此反复。

而桥下的拥挤，一般是两列火车经过的时间，也就差不多可以通行了。严重的时候，我看了半个小时的火车。当然，通畅的时候也有，只要不是周一和周五，几乎不用停下来，我从下面经过，而火车在头顶隆隆。

那是最安静的时刻。

上个月搬了家，在厨房或者房间内的时候，时不时的会有一种隆隆的声音，起初很模糊，然后逐渐清晰，短暂的轰隆声之后，就又陷入沉寂，特别是夜里，像汹涌的潮水，快速的涌起，又快速的退去，起初我以为是小区内的汽车声，直到最近才明白，那应该是火车经过的声音，虽然我知道郑州北站就在附近，却怎么也没想起来是火车，那种没有了哐当哐当、有规律的节奏，竟也分辨不出来了。

我查看了地图，还测量了一下，最近的轨道距离这栋楼的直线距离也不过200米，也许更西边那两栋里的人，听的更真切吧。

有时候在夜里，声音从远处传来，当最靠近时，汽车和狗会叫，伴随着有节制的鸣笛，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整个时间都平静了下来。

当风从窗口吹来，然后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