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月华拱璧下的较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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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较量

第一个攀岩者是“行者无极限”俱乐部的王凡。王凡是个退伍军人，身高169，不高，却是很结实。据说曾做过特种兵，在部队时特别擅长山地作战，绰号“山猫”。王凡这时已经在15号公路旁边的槭树下做准备工作，压腿舒臂，看上去从容，镇定。

霍德是土生土长于大美北区的本地人，再加上是攀岩爱好者，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对月华拱璧再熟悉不过，这时就向程启南等人介绍月华拱璧。

月华拱璧世界上最美的砂岩裂缝系统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砂岩悬崖。月华拱璧高达370米，上边有一处长达215米的绝壁，只有一条宽2.5厘米的垂直岩缝。月华拱璧攀登难度系数为5.12C+，也就是说必须借助器械和保护绳索才能进行，是条专业等级极高的攀岩路线，特别是垂直岩缝这215米，必须全靠手指固定自己的身体攀过。这是令所有攀岩者特别是徒手攀岩者心生敬畏同时又向往不已的圣地。

听着霍德的介绍，抬头望望眼前红色的如镜子一般光滑的月华拱璧，程启南说道：“上个世纪，准确的说是公元2008年，著名的徒手攀岩大师，24岁的亚历克斯·霍诺德不用任何保护措施，仅仅凭借一袋镁粉，创造了人类第一次徒手攀上月华拱璧的壮举，当时的美国国家地理频道专门为他做了专辑，而这段视频被当时的中国北京网络电台引进，累计点击率达到百万人次，可以说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攀。”

听程启南说到这里，霍德笑了，自豪地说道：“程，你可能不会知道，霍诺德先生其实是我的祖父，如果你看过那个视频，再瞧瞧我，跟他是不是有点神似？”

程启南闻言一愣，立刻调出了当年亚历克斯·霍诺德的专辑，快速浏览，然后突然神神叨叨地围着霍德转起了圈儿，一边转一边打量，那种眼神就跟见到了外星人似的，把霍德先生看得直发毛，正在霍德和其它人迷惑不解时，程启南大笑一声，拍着霍德的肩膀说道：“呃，您呢，比他老人家可是要……帅多了，哈哈。”

“请选手做好准备！”

“倒计时开始！”

“5，4，3，2，1，0，开始！”

随着发令枪声响起，王凡如一只见到了猎物的饿狼一般扑向眼前的月华拱璧。从15号公路到山脚的这一段难度系数几乎为零的缓坡，他只用了20秒，就一越而过，开始了对难度系数为2.1B+的陡坡的冲刺。只见他手脚并用，硕长的、跟身体不成比例的、灵活的手臂交错攀住前面岩石，每一个突起、凹陷和裂缝，都成为他前进路上的“抓手”和脚下的支撑，远远望去，王凡就像一个灵活的山猫，迅疾地从缓坡上冲过，1分40秒！这样，只用了2分0秒，王凡就来到了月华拱璧绝壁的下面，开始了真正的攀登。

看着传回的视频，程启南和孟畅、赵艳华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并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显然，在他们眼中，这只是王凡这只“山猫”的正常表现。而坐在程启南身边的霍德，则微微一笑，先是点头，然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冲上缓坡来到月华拱璧下的王凡稍做停留，双手在后面的镁粉袋里轻轻一搓，看准一点，左手轻轻地搭上，王凡开始了真正的征程。

5分钟后，王凡上升了一百多米，来到了月华拱璧如刀削斧斫过一般的裂缝段。从这个地方向上看上去，这215米的岩壁，如一面巨大的红色的石墙，异常光滑，几乎没有任何突起或凹陷、平台可供立足，只有中间的一条2.5CM的裂缝，攀岩者要想上去，只能用两只手，准确的说是两只手的十只手指，紧紧扣住岩缝来支撑整个身体，缓慢地向上移动。这是最危险也是最艰难的一段，没有非凡的胆识和高超的攀岩技艺，注定无法征服它。只要攀岩者心志稍有不坚，或一个动作不到位，手指没有扣紧岩缝，下场只有一个——坠落！从几百米的高处坠落，这要是在没有量子穿梭机保障的以前，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身碎骨！徒手攀岩运动兴起以来，几乎每年都会有数十人从悬崖上摔落，这其中既有专业攀岩者甚至是大师级别的，也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尝试者。用徐凤年的话来说，徒手攀岩运动，是“技术活儿，绝对天大的技术活儿，本世子没法打赏的技术活儿！”（注：徐凤年，烽火戏诸侯的小说《雪中悍刀行》中的男一号。）

这时，五部无人摄像机已分别从上、下、左、右、后方五个角度对准了王凡。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指扣，屈臂……都实时传送到下面平台上的一处大型屏幕上。

王凡的左手、右手，有时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有时是小指、无名指和中指，交替探进岩缝，遇到比较宽的岩缝，则四个手指全部塞进去，紧紧地抠住。而王凡的脚，则大部分时间虚虚地轻触山体，利用砂岩的那一丁点儿摩擦力，寻找着哪怕一星点的凸起或凹陷，然后坚定地蹬住。如果遇到裂缝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突起或凹陷，王凡就把手指在里面紧紧地卡住，然后身体轻轻向上一跃，另一只手再次探进岩缝，就这么一次交替着，向上坚定地移动着。
这时的王凡，心中一片空明，早已没有了一切，没有了山下的伙伴，没有了竞争对手，没有了山下的量子时空机和光幕，更没有了自己，只有一种天人合一的专注，只剩下了攀登……

15分钟过后，王凡成功登顶。攀上月华拱璧的王凡，轻轻地拍了拍手，又使劲甩了几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脸部，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尘和镁粉，然后，拿起手巾，向着山下程启南等人所在的地方轻轻挥动了几下。

从山脚到登顶，王凡只用了23分20秒。如果只算真正的难度有5.12C+的垂直崖壁，则只用了20分钟。

这是人类有史以来徒手攀登月华拱璧的最快速度。这完全得益于科技的进步，因为王凡的这具躯体，正是“追梦长生”公司的杰作，无论力量还是耐力，都不是原来的人体所能比拟的。

紧接着上场的史密斯，则创造了6分钟登顶的恐怖记录。

后面的两组差距却没这么大。赵艳华，这位“追梦”公司的形体设计师，用了40分钟。孟畅，用了30分钟。而“探底者”俱乐部则是霍德亲自上阵，再加上诺克尔，分别用时32分钟和35分钟。但是显然霍德并没有尽全力。

比赛完成。显然，“完美人体”公司的“探底者”俱乐部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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