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在陶城》第十九章：重阳节·笔墨纸砚

鱼竿，书籍，箭，笔墨纸砚……截然不同的物件，全出现在一个房间里。

两个脑袋趴在窗轩处，往里看，偌大房间一点儿也不空空荡荡。熏香悄悄燃着。排列有致的书架上、墙上，尽是些棋盘、洞箫、水墨画和书法字幅。有那么一会儿，画鱼想不起七岁时和她捉鱼那个调皮小孩了。

“他今天不在吗？去哪儿了？”

随着小姑娘推门进去后，画鱼最先靠近的，就是那几排木制书架。上面置了许多书籍，其中，有些书的封面上印着她不认识的文字，似乎是另一种语言。她看不懂，随便翻了翻，就放到一旁了。

“他去见青梅竹马了。”

“啊？”画鱼停下脚步。

“刘妈说，他去柳找柳家小姐。”

“柳笙？”

“嗯。”

两人转了一圈，退出房来，在门口的木板台阶上坐下，无聊地望着园子里几只嬉闹的鸟儿。台阶旁有一口泉水，从铺满细碎鹅卵石的小石坛里冒出来，咕噜噜冒着泡。一些嫣红色花瓣和枯黄竹叶落进去，在水面上打着旋儿飘。小槐那沾着糖葫芦渣的手黏黏的，就伸到清水里去洗了。

笨拙的小手怎么也洗不干净，画鱼便弯下腰去，仔细地帮小姑娘搓手。

夕阳软软地晒着人。

画鱼轻轻地问：“顾竹涉是不是，去过一个很远的地方念书？”

“是，哥哥去过两年。可他不喜欢。他喜欢四处玩。妈说，他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精通！整天没个正经。”

“你们当初为什么搬家啊？”

“我不知道。我还在妈妈肚子里。好像是爸爸心脏病犯了，家里要去北方看病。我一出生就在天津啦。”

画鱼拿手帕给她擦干手，“小槐，你肯定不知道陶城有多好玩吧？下次你来找我，别叫上顾竹涉，我带你去玩。”她冲小姑娘眨眨眼睛，起身，“好啦，天晚了，我该走了。”

小槐起身，乖乖朝她挥手道别。

画鱼还没走几步，小槐就朝前喊：“哎！等等！画鱼……”

“啊！”

画鱼已经被假山下的一块石头绊倒，摔倒在地，半个身子在池边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跌到塘里去，倏地，旁侧闪出一个人影！那速度快到画鱼还未看清，腰就被稳稳揽住了。

半晌，上方传来模糊的男声：“……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