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妞在旅途］西班牙，历史的背面，带着诅咒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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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来到伊比利亚半岛。

这一站是西班牙的塞维利亚。

在伊比利亚热情的阳光下，是一个多彩的西班牙。在罗马帝国时期，斯拉夫人、日耳曼人以及哥特人被文明程度较高的罗马人称为“蛮族”，欧罗巴大陆在历史的漩涡中已然将曾经的文明人与野蛮人不断的搅拌融合，西班牙便是文明融合的典型代表之一，多种文明的融合呈现了一个多彩的西班牙。而推动这种融合的便有大航海时代的哥伦布。

在西班牙很多城市都能看到哥伦布的痕迹：巴塞罗那有哥伦布塔，纵深的塔顶哥伦布手指一挥指向大西洋对岸的美洲大陆，那是他梦想着陆的地方，也是他潦倒余生的理由；塞维利亚大教堂有哥伦布墓，墓的平台上有个雕塑群：四个盛装的西班牙男子，带着冠冕、举着长杖，抬着哥伦布满是雕饰的棺木。据说那是一个国葬的场景。一般情况下，当人们看到这样的墓葬，人们会说：哥伦布值得上如此的赞誉。

那么，今天当我们谈到哥伦布会谈些什么呢？

“哥伦布是伟大的航海家”、“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哥伦布开启了一个新时代”……

果真如此么？

1492年，西班牙的伊莎贝拉女王接见了一位意大利水手哥伦布。他读过《马可·波罗行记》，他说过：“黄金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谁有了它，谁就成为他想要的一切东西的主人。有了黄金，甚至可以使灵魂进入天堂。”他相信意大利地理学家的地圆说，认为从欧洲向西航行同样可以到达盛产黄金、香料的中国和印度。（这于同时期葡萄牙的航海方向不同，葡萄牙早前就支持迪亚士向东航进，力图绕过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进入东方。后来，在葡萄牙的支持下达伽马按照这一既定线路找到了到达东方印度的新航线。）伊莎贝拉女王与哥伦布签订了《圣大菲条约》，协议规定：在这些地区得来的一切黄金、白银、珍珠、宝石、香料及其他商品哥伦布都可以征收和保留1/10，并且一概免税。剩下的归女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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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德里的皇宫中有一尊伊莎贝拉女王的雕像，女王正将一个首饰盒递给跪着的哥伦布，据说女王用自己个人的财富支持哥伦布的远航。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1492年哥伦布向西航行，到达了他认为的东方“印度”，于是命名当地人为“印第安人”。

  1493年，哥伦布返回西班牙，人们只看到了哥伦布的远航并没有带回预想中的香料、黄金。于是哥伦布被那个聒噪的时代冷落了。最终他在贫病交加中溘然离世，没有万众瞩目更没有塞维利亚教堂中哥伦布墓上所显示的国葬场景。

后来，一位地理学家亚美利哥经过多次勘察才发现，哥伦布所到达的大陆是此前欧洲人所不知的新大陆，人们将其命名为“亚美利加洲”，简称“美洲”。

哥伦布倒下之后，西班牙人蜂拥而至到达美洲，据统计，1492～1595年，西班牙从美洲运回金银共约价值40亿比塞塔。在塞维利亚哥伦布墓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八角型的塔——黄金塔。那是大航海时代西班牙从海外掠夺的黄金的登记地点。人们循着哥伦布的脚步找到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可惜这一切哥伦布泉下无知。

西班牙终于找到了“大国崛起”的荣光，所以，人们想到了最早的领路人——哥伦布。哥伦布，一个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逐渐被树立起的英雄。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英雄情结：用人的最原始的方式展示人征服的硕果。然而，那个时代文明的发展并未达到走到历史背面去看看的程度。历史的背面是什么呢？是连续三百年美洲的沦陷，印第安人被屠杀、美洲人口的锐减以及黄金的大量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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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再无水手哥伦布，唯有英雄哥伦布；此后，西班牙端坐从美洲搬来的金山银山上，染指欧洲霸权，四处烽烟；用金子打造的不可一世的海军“无敌舰队”，后来在英国的打击下沉入大海；不事国内建设发展，相比欧洲大陆另一半的文艺复兴和随后的英国工业革命的大浪潮中落伍了，1898年的美西战争，西班牙战败，西班牙的大国梦，灭。

一个人的梦想与幻灭，一个王朝的荣光与衰败……看来，财富远远不止于金银；看来，历史的任何光环均伴有阴影。

不知今天的人们站在哥伦布塔下、哥伦布墓前，想到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