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爱尔兰唐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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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周围白雪皑皑的景色和她的画作神似,秀一感到明美的气息已经很近了
在梦里,明美一直背对着自己往前走,就在快要够到她的头发时她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脸却被灼眼的阳光反射,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灿烂
太阳照在秀一脸上,已经是白天了,连着几天合衣睡在租下的车里,人也瘦了一圈
他甚至试过使用变声设备假冒琴酒打电话给波本或者贝尔摩德来追踪手机方位,但是贝尔摩德一早就特意防范不知名来电波本更是一直没有开机
只能用逐一排摸的笨办法,沿着琴酒有意无意留下的线索在各带挨家挨户查问,碰壁和走弯路是家常便饭,花在买路费上的冤枉钱也是不少
他在一家高档餐厅歇脚,没有理会服务员抛来的媚眼,邻桌两个冬天里不忘穿超短裙的女人之间的谈论引起了他的注意:近郊庄园里的那架庞巴迪——他恍然大悟,幸好听到了这出八卦,不然绕远了
12月2日
火花在壁炉里跳跃,这天明美在一阵频繁的胎动中醒来,孩子8个多月了,和他父亲一样闲不住
第一次感受到这么频繁的胎动,她先是惊喜,然后忍不住哭了起来,为组织里那一堆破事带来的压力和无处排解的思念
要做事就不可能不得罪人,她安慰自己,昨晚结束了最后一轮出售技术给F国政府的谈判,立刻就被来自敌对的势力压得精疲力竭,这笔买卖即使自己也是一百个不愿意也要以宫野厚司的意志为先,该强硬的强硬,该诡辩的诡辩,该巧取豪夺的绝不手软……
哭完还得人前振作,不能让安室看出她在摄政,更不能让他看出心里还藏着赤井秀一
朗姆的来电适时响起,她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朗姆:“My lady,清酒的来电”
清酒隶属于老白干,同为中国人,是其心腹
明美:“先别接过来,老白干怎么说”
朗姆:“换汤不换药”
明美:“你的幽默指数提升了,sensei”
朗姆:“小姐是否屈尊接电?”
明美:“拒绝,告诉他,我只和他主子说话”
朗姆:“老白干病情反复,无法……”
明美:“他屡次三番对我母亲出言不逊,我看不到他的丝毫尊重和诚意!”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在她看来是中国土豪拿来打发三岁小孩的糖衣炮弹,提车的时候她就送给安室转移到了他的名下
楼下的贝尔摩德正竖着耳朵听女儿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不管他病到什么程度,立刻让他滚过来乞求我的饶恕!”孕妇难免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贝尔摩德一边上楼一边为刚才的话感动,明美一向不是那种为了面子去争一口气的人,但是这次她维护自己这个母亲的表现出乎贝尔摩德的预料,尽管“政治的成分”可能更多
“我这个当妈的是由衷的佩服你”贝尔摩德说到,根据她的了解,老白干在组织中的地位已经不是琴酒那种是否要头痛造不造反的程度,而是作为一个合伙人一般的存在,即使他哪天不高兴抽身而去,宫野厚司也不敢明着要他性命
“抱歉,别介意我的粗鲁……”明美又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教养和温顺,“我不这么说,他们会以为我好欺负”
到了这份上,已经不存在性格这回事,任何反应都是当下根据情况做出的应对,有些人能任性一辈子,也许是当时情况允许而已it's not about character,just…one-time reaction,act according to circumstances
“My lady?”朗姆还在线上
明美无奈举起手机示意了一下,贝尔摩德心知肚明的下楼出门了
“请您签署屠杀令”朗姆传达到,沾边在中东和对方胶着了近3个月后终于有了突破性的消息,但这个消息,让刚刚在朗姆面前建立起威信的明美吓到退缩
“要杀多少人?”明美找了个沙发坐下问到
朗姆:“112个”
她一个激灵:“我要看名单!……还有女人和小孩?!”
“是的”朗姆提到这期间沾边遭受过当地妇女使用人体炸弹进行的伏击,更有甚者利用人们的同情心教唆家中幼童拿起战死沙场的父辈留下的武器瞄准他们的脑袋
“那你得派人递给我”明美如坐针毡的说到
“您可以网签,小姐要言而有信”朗姆提醒她拖延无济于事,怀柔政策不是随时管用
“今天别再打来!”她快速在手机屏幕上签下自己的英文名后不加克制的说到
“暂时也不会,My lady”朗姆挂了电话
背了112条人命……明美觉得窒息,扔开了手机半躺在床上;转头一看,那只取名叫小可爱的猫咪已不见了三天,一切看起来物是人非……
镇上贩卖猎枪的商铺里,安室穿着皮夹克在VIP room里喝着贵腐酒;打猎这种贵族运动,没有一把像样的配枪是不行的,盒子里是一柄象牙质地的猎枪,做工十分精美
“这是您7周前定制的枪支”店员恭敬的端来礼盒,给旁边站着的女佣使了个眼色
送枪的是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商家关上门后,她贴在安室耳边说:“来一发?”
鉴于贝尔摩德那句:“有价格的都买得起”,他们以为安室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富家子弟,见当时安室也没说什么,会错意派了情色服务
“走开!——”安室断然推开了投怀送抱的女人,露出了“并非有钱人"的破绽
“抱歉,你还好吧?!”被一把推开的女佣摔倒在地,安室又忙不迭的起身把她扶起来
店员也冲了进来:“先生,您没事吧?!”他全然没有顾及摔倒在地的女人,忙着给安室陪笑
安室小心翼翼不碰到对方暴露的皮肤,道歉到:“抱歉抱歉,我妻子正在怀孕,我不想她误会什么”这句大实话听上去像是完美的借口,安全化解了一场别有用心的“误会”——谁不想傍个有钱人做靠山呢
“回来了?痴心汉~”一身华服的贝尔摩德在庄园的餐厅里遇上安室,前者一看又是佳人有约,后者留出手臂的空隙让她挽着,这些时日,他已经学会了风度二字
“你故意的吧?”安室对刚才难以启齿的事心有余悸
“为你们的性福考虑,男人嘛~”贝尔摩德心想明美怀孕后都没让你碰一下,亏你小子忍得了那么久
“谢了,不过下次还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安室没好气的对“丈母娘”说到,他想着自己现在也是个体面人,要消耗精力途径多得去,哪里用得着招揽别的女人
“别看了,她吃不下”贝尔摩德对安室的左顾右盼已猜到了一二,明美说没胃口不想吃午饭
他想了想,送贝尔摩德入座后,准备去中餐部点些补品送去
明美还是过来了,为免安室生疑,这些卧底的直觉都敏锐得很——正当她出神的走到餐厅的过道,一匹黑色的种马脱缰而来,她整个人吓得愣在那里,拖着肚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安室像阵风一样的狂奔过来,踩上餐桌跳上马背,从马的下颌处扯过缰绳,右手用力拉动指示马匹后退,这些动作的间隔都十分迅速,马儿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原地挣扎,看到明美退到安全地带后安室才放心的让马摔下他,匆匆赶来的驯马师射出了镇静剂,一场灾难来得快去得也快
众人把安室扶起来,簇拥着问他是否受伤,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的跑向明美,只顾着问她有没有事
“马背上的民族……”贝尔摩德吐槽到,心里加深了对安室这个“女婿”的认可
明美这才从担心胎儿的情绪中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险些为自己豁出性命,要是让那蹄子蹬一脚,不死也得残废
“我没事!都好——”看到明美眼中的担心,安室觉得怎么都值了;墨西哥是个弱肉强食的西部世界,没两下子怎么可能从那里活着回到日本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暴风雪即将到来
明美的套间里,窗台前依稀有个人影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玻璃洒出他的轮廓;这个经常出现在明美梦中的情景已经不知道重演了多少遍,但这次,人影不会像梦里那样就此消失
没错,这是像狼一样正在巡视领地有无遭遇入侵的秀一:他先是提起被单闻了闻,没有男人的味道,再环顾四周,只有女人家的摆设,最后开启了抽屉,没有别的男人的东西
“这就对了”他轻哼一声说到
楼下传来开门声,是贝尔摩德和明美,经过刚才一惊一乍的吓唬,贝尔摩德把女儿保护得更紧了,她进门就发现了异样,拔出了小巧的勃朗宁,让明美在楼下等着
“该死——!!”看到秀一的时候,贝尔摩德心里吐槽倒霉的事都凑一块了
明美不放心,紧跟着上楼,当不速之客回过头与她四目相对时,彼此的表情都是对方从没见过的:秀一的双眼一瞬间泛出了绿光,这是自从认识这个女人以来她最好看的样子,有个女明星的母亲,打扮方面很下功夫;而他则是一脸胡渣,衣服也因为消瘦变得宽松,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疲惫不堪
贝尔摩德听到身后明美泪水绝堤的抽泣,知道她早已缴械投降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秀一不理会那把对着自己的勃朗宁向明美走去,“收拾东西到我那去”他包下了顶层的豪华套间,以货真价实的鹿角为装饰,是万兽之王的宫殿
明美看着他,就只是哭
秀一刚要伸手拂去她的泪水,发现自己的后脑被猎枪顶住
“把你的手从我妻子身上拿开!”是安室,他的脸上连续几个月的春风得意立马在见到这个男人后止住了,他竖起了浑身的刺抵御外敌
秀一慢慢转过身,速度极快的夺过安室不怎么用得惯的长枪,抓住他一只手把他反身按在墙上,另一只手举起枪慢慢指向安室的太阳穴:“我不想给小孩树立坏榜样”他扭过头问明美,“谁是你丈夫?”
秀一的狠劲和手背上的疤痕让人头皮发麻,安室的指骨已经发出极限的声音;但这么做已经十分客气了,要不是看在艾莲娜那层关系上,波本早就身首异处
“他刚才差点为我送了命,你不能杀他!”明美抓住他的胳膊祈求到
秀一看了看她,放开了波本,旁若无人的继续对她说到:“去收拾,我在这里等你”
“我大着肚子要怎么收拾…”明美拿行动不便做挡箭牌
“我搬过来”秀一意识到自己有些一根筋
“这里没有房间给你住!”贝尔摩德看不下去,暗骂他跟个爷似的对待她的女儿
“那你可要小心,别半夜让人抹了脖子!”安室呛到
“我来,是为了回归组织”他拿出宫野厚司当时发来的简讯:欢迎随时回归
贝尔摩德看到发信人的电邮顿时缩了回去,这意味着明美如果不说出自己摄政的身份,这里的话语权就掌握在赤井秀一手上
“我没有允许你说话”秀一以莱伊的身份命令波本
贝尔摩德朝安室使了个眼色,警告他看在明美的份上不要再折腾
秀一也退了一步,问向明美:“睡厅里,可以了?”他选择了平息众怒,毕竟从现在开始他是高高在上的莱伊,某些事情上需要照顾下属兼孩子母亲的情绪
“退下”秀一的脸上写着:我不想说第二遍
整整一下午,明美都被他堵在卧室里……现下敌我未辨,他现在是莱伊不仅仅是赤井秀一,这里除了贵腐没人可以发号施令,可是自己直接发号施令的话就是在告诉他谁是“当家的”
晚饭在各自的房间里解决,今天谁都没有心情盛装出席晚宴,期间明美询问朗姆赤井务武的死因,朗姆表示宫野厚司没有开放这项知情权给她,又问到是否能够恢复秀一在组织2年前的授权范围,朗姆却回答宫野厚司只说将权限开放到策反
也好,至少她不会被强迫下达看到秀一就杀的命令,明美松了一口气
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半夜翻来覆去睡不好,明美只得一层一层的拿枕头堆在身后缓解压迫的肚子,秀一闻声后隔了一段时间进来,轻手轻脚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半躺下,他打算就这样整晚守着她;寒冬的天气他的保暖措施不够,加上肺部中弹的旧伤,半夜秀一着凉咳嗽了几声,明美坐起来等了一会,待他呼吸声规律后,轻轻拿起毯子走过去
秀一半梦半醒间察觉有人给他裹上羊绒毯,他一个激灵抓住这片刻的破冰立刻拉住她的手腕:“我道歉”白天当着众人的面他拉不下脸,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放下了男人的面子,他从身后抱住她反省的说到,“不该……揍你”
大冬天的,当然要抱在一起取暖,看到明美有些动容,秀一继续进攻,“还有…那些话”
“还有呢?!”明美在等他的澄清,眼下她最关心的是他所谓的婚讯
秀一确实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要道歉的,跟别人结婚这种随口胡编的谎话他说过就忘了
“别意气用事”秀一以上对下的说到;已经道歉了还想怎样,父亲的账还没算呢!我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不跟你——
“用不着你来教训!”明美嘴里叫到,暗骂他就会用那双活见鬼的绿眼睛瞪人
“行了,不会再那样对你”秀一耐着性子说到
“你敢说…以后绝口不提?”任何人说起这些不堪的往事她都是害怕的
“我发誓”他信誓旦旦的回应
“连想都不会去想…?”明美知道不用回答,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墨绿色的眼睛,曾经是她久久无法移开视线的焦点,而现在,她害怕面对那双眼睛
双方都有些气在头上,明美抽身离去,秀一也面向沙发背对着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