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杂感

早晨,在这个不知道是故乡还是他乡的地方,忽然下了一场不辨秋冬的雨,真是好大的惊喜。

站在阳台上,嗅了好一阵的风。如果有个摇椅,怕是一直不肯进到屋里的。

若要看西侧雨景,却要透过缠绕在防盗网一隅的豆角秧,那是婆婆半年前种下的。我去福州看病之前,它就病了,我回来以后直至康复,它都没有痊愈的意思。于是好容易结的几颗果实,全都浑身披挂着小小的硬壳虫,不知道是否还能顺畅的呼吸?想帮它,却不知道怎么帮,喷农药自是不舍,等豆角成熟了采下,隆重地割一斤肉炖上,或许能对得起它今天努力生存的模样?

匍匐在脚边的红薯藤却兀自碧绿着。它掩藏在泥土中的部分可有硕果数枚?不重要。仅凭它饮一瓢水就满足得枝繁叶茂的样子,我已经心怀感激。妈妈每叮嘱做红薯叶猪肝汤,我就去阳台上采下它的叶子炒成一盘青菜(猪肝却从未去买过),却并不担心它元气受损——它自我修复的能力大着呢!过几天去看它,枝叶残缺的地方总已长出新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雨天杂感_第1张图片

相比之下,人们却过得那么辛苦。

那些说得出和说不出的辛苦,何苦。

没来由地想起一周前自己吆喝的那一场聚会,小伙伴们从泉州厦门福州冒夜驾车而来,我却因为药效未过而眼皮沉重,对桌上的喧闹,仿佛隔水观望般遥远。依稀里的印象,大鹏甩着厚嘴唇咯嘣脆地说着“他奶奶的”,静静居然破戒吃大闸蟹,表情包为自己拍不出好照片而苦恼,人生哥情商高夸人有一套……或许这就是我和别人最好的交流方式,不一定需要有语言,不一定需要有互动。我懂你们的热闹,而我的故事,说来话长。

所以,即便喋喋不休地揪着一个人说上一年,又能如何呢?我并不忧伤,只是在从鲜嫩多汁走向油腻,并终将从油腻走向干涸的过程里,有些怅然而已。

雨天杂感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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