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昨天到过土文村了……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见到过他的伯父……”听到了我的话,李玉春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说话的时候还眼神躲闪地观察着我。
“见过了,他问了我白小白的情况,我告诉他现在还在寻找当中。”为了不再对李玉春的精神造成进一步的刺激,我向他编造了一个谎言。
不过,就在我刚刚把话说完的时候,就看到他紧紧地咬住了牙齿,浑身上下像是筛子一样变得颤抖不已。
“你还好吧,要不要喝杯热茶放松一下?”看到李玉春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
“我……我……我对不起他的伯父……”脸上的肌肉用力地抽搐着,李玉春一边克制着眼中的泪水,一边费力地对我说。
“就因为你没有把白小白安全送回他的身边吗?”看到李玉春异常痛苦的样子,我问。
“不是……他……他死了……我送他回去的路上……他死掉了……”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李玉春哽咽着把话说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我……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要是那时候我能多留点心就好了……”从放声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李玉春充满悔恨的哭泣声在狭小的讯问室里不断回荡着。
听到他的哭泣声,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小张和中年刑警也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是怎么死的,尸体你藏在了什么地方?”就在李玉春渐渐哭累了的时候,我走到了他的旁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问他。
“他……他是被河水冲走的……我跑到下游找了一天……没有找到他……我有罪……我该死……”坐在铁椅上低着头无力的啜泣着,李玉春用满是懊悔的语气对我说。
“被河水冲走了……这么说来……他也有可能没死了。”背着手在李玉春的跟前走了几步,我说。
“不可能……那里的河水那么急……他掉进河里没多久就被冲得没影了……”李玉春还是没能从痛苦的情绪中缓过来,说。
“嗯,跟我详细说说你们下了火车后是怎么来到河边的,白小白又是怎样掉进河里的。”听完李玉春的陈述,再结合我和小张去到土文村的那条线路,我问他。
“那天我和他不是在动车上碰到了……那……那个事……然后我们那些人被带到车站接受警察的调查……好……好像你那天也在餐车里面!”在向我进行陈述的时候,李玉春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的脸,然后在下一秒惊讶地喊了出来。
“嗯,然后呢,把后面的事情告诉我,至于那些不相关的,就没必要说了。”低下头瞪了李玉春一眼,我说。
“后来……在被排除掉嫌疑之后,那些盘问我的警察给我和白小白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的火车票,然后我们来到车站附近的招待所换掉了身上的那些脏衣服,并在招待所里等待第二天天亮……”李玉春依旧在偷偷地观察着我,说。
“之后你们是不是乘坐第二天的火车来到了郁东市,然后再在那里转车去到了崖宜镇?”没有过多理会李玉春的小动作,我说。
“是的,我们是在郁东汽车站搭的班车,然后在崖宜镇那边上了辆私人面包车。”李玉春说。
“然后你们直接搭乘那辆面包车来到了土文村?”努力从记忆中搜索李玉春所说的那条河,我问。
“没有,车子不能直接开到那个村子,我们坐到了半路就下车自己走。”李玉春说。
听到他的话,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想到了昨天我和小张搭乘的面包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村口,我对他刚才的那番话产生了诸多怀疑。
“你上车的时候没问司机车子到不到土文村吗?”沉默了片刻,我继续问他。
“没有,到了崖宜镇后都是那孩子给我带路。”李玉春说。
“这么说来你们中途下车,以及莫名其妙地来到河边也是白小白在一手安排的了?”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李玉春的眼睛,问。
“是的,我对那边的又不熟悉,而且那孩子是本地人,所以一路上都是在他在指路。后来他……好像是带错路路,所以才把我带到了……那条河边……”提到了那条河,李玉春的语气又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还记得那条河的具体位置吗,那时候你不是跟着白小白的吗,怎么会让他失足掉进水里的?”我问。
“记……记得,从我们下车的那个三岔路口往右走,在过了两个村子后再走一条下坡的山路就到了。那天我们在太阳底下走了快一个多小时,那时候我又累又渴,看到有条河就走到河边喝水洗脸,那孩子应该就是在我喝水洗脸的时候掉进河里的……”李玉春露出了懊悔的表情对我说。
“嗯,李玉春,今晚的话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明天早上你跟我们一起出发,带我们去找白小白被冲走的那条河。”从李玉春那里问到了足量的信息后,我迅速地结束了对他的讯问,然后走出讯问室拨打了华警官的电话。
“李玉春的嫌疑不大,应该只是中了他们的圈套,等明天他带我们找到白小白被冲走的那条河,应该就可以放人了。对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在电话接通以后,我说。
“我刚才联系到了前天住在总统套房里的另外三个人,他们的说法和周文斌的差不多,都是说有个女人以客房体验为由让他们携带身份证到景天酒店开房入住,而为他们办理入住登记手续的,已经可以证实是同一个人。”华警官说。
“是么,那么高空清洁队那边的调查有结果没有?”我问。
“还没有,目前已经抓到两个体型符合条件的清洁队员了,不过遗憾的是……他们的脚纹与玻璃窗上的并不一致……虽然这方面的调查暂时还没有取得成果,但是刚才我们的人已经通过面部识别找到了那个冒用了白英身份证的男人,根据我们的内部档案,已经能够确认他曾供职于东都集团,是鸣海市下面一个县级市的地区经理。”华警官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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