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生的一天

机械式的重复着每日上学、下学。今天路过的依旧是昨天的景物——人流还是高矮胖瘦、参差不齐,车潮仍是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

心底无奈地吐槽着突然闪着远光灯的车主,揉了揉酸刺的眼睛,右手控制着座驾,佝偻着十五岁的腰,叹出的白气钻出糊着脸的口罩,在清冷的薄薄的雾中谱出一团温暖。这十二月的早寒许是近些年来最温柔的。

就那样恍惚的一下子——便坐在仅有一两个人的教室,举着保温杯往嘴里灌水,有些呆,有些迷,白炽灯下,更像是躺在手术台上、望着悬在你身上的冰冷灯光的那种心情。

昨日的雄心过了一夜冷却到了零下摄氏度。

蓦然警醒,曾遥遥无期的高中生活的六分之一已然至尽头,就好像昨日的人流,是身边的人变了,你刚发现了罢了。

站立着蜷缩于一个角落,白的发冷的瓷板,也就下午两点钟左右的微暖足够,足够抚慰少年纸质的心。

他,似乎尤其的喜欢一个人靠在那儿,看着一群人说笑,偶尔也会被逗笑,也不是那么的特立独行,毕竟他还是会笑一笑的。

下了晚自习——皓月倾泻,毫不吝啬,若不是周围依旧嘈杂,倒有种荷塘月色的清或朦胧。他不喜欢把书包背在背上了,因为有些酸楚是不得不放下的。

似风声回荡在山谷,引得一两颗石子极不情愿地纵身跳下,与清泉奏出清脆——又是那个很温柔,让他无力无奈而重要的人。

少年…少年很疲倦,有气无力的样子。突然想踏着这银白的布匹奔向那轮全月——而后像那永远砍不倒的桂花树,只影屹立光年之内,并且遥远地温柔着1.2秒前的曾经。

上路了,有月光与我为伴,毕竟人家是走了38.4万千米来与我相会的。再远、再强的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是比较阴暗且冷冽的,充斥着酸楚与疲倦。像是吃一碗放了半瓶醋、嚯了十几勺辣椒的豆腐脑,酸,辣,并且软。

                                          林雨生

                                      2018.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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