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尽头

风啸，沙涌。

蓝天当头，戈壁擎天。

烟圈绕过胡茬，散入虚无。

车轮蹒跚，缓缓攀爬。

头发成了土黄色，衣裳也是，脸也是。

只有一对明亮的眸子，在昂着的头上。

看着前边，那里是天地的尽头。

那头兽斑驳嶙峋，怒视发动机声传来都方向。

尖利的爪趾，在几个头骨上摩擦出折磨耳膜的呲啦声。

他扔掉粘在唇上的烟蒂，吐出一嘴沙尘，从破旧的包里抽出一把断刀和一把长枪，爱人温润的手从后座抚了上来，四目相对，他冲眼前都温柔咧嘴笑了。

那头兽看到男人下了车向自己走来，于沙窝里站起，将身前所有的头骨踩崩，碾碎，缓缓翻起上唇，将獠牙展露。

男人向着小山一般大小的兽走去，那昂起的头，从未偏离天地尽头的方向。

左手拎着刀随着步子拍打着大腿，右手把枪举到嘴边，用牙齿拉了枪栓。

风卷着沙，啸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