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明信片:聚会上的金光菊

寄卡人:卡特琳(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

收卡人:王屿(德国·黑森)

卡片旅程:14天,1407公里

一张明信片:聚会上的金光菊_第1张图片
Hand-colored engraving after Edwin Dalton Smith from Sweet's British Flower Garden.March,1826.

“这是来自罗马尼亚的问候!

为了写这张卡片,今天我特意约了些朋友出来坐坐。给你和家人送上最好的祝福!

安卡,克劳迪娅,卡特琳……(等九人)

2019年10月19日”

一张明信片:聚会上的金光菊_第2张图片
明信片背面

读完卡片,我的嘴角上扬起来。虽不清楚卡片上的金光菊和签名的人们有什么故事。但寄卡人无疑非常用心地研究了我透露的喜好细节。

明信片爱好满十年时,我重新梳理了Postcrossing(我的集卡渠道之一)主页,大大缩减了喜好种类,把集卡范围控制在“自然”,“植物志”,“人与自然”,“艺术经典”以内。我还是喜欢花朵明信片,可已经收到过太多太多同类撞卡。也许是因为网友们太容易买到玫瑰、郁金香和百合之类的卡片,加之急匆匆写下卡片的网友又不在少数。总之,这并不符合我对一张好明信片的期待。为更有效地收到中意的卡片,我在“植物志”类别下专门更新了这样一段信息,作为陌生网友寄卡片给我的参考:

“我很喜欢花,可并非所有类型的花。打个比方,我喜欢野生的黄鲁冰花,但对其他没有香味儿的鲁冰花没什么感觉。我在一个有野紫薇,野玫瑰,映山红以及中国小野菊的地方长大。美好的童年里,我曾枕着它们在坡上做过好多美梦。因此我单方面地相信,花和人一样是有回忆的。如果您决定寄一张花朵的卡片给我,也请分享一些与之相关的记忆和故事。”

对于寄卡的陌生网友,这段话咋一看不算很友好。但如果他们也和我一样,在寄卡前仔细地阅读收卡人(多由系统随机指定)主页,一定会觉得这段话很有用,而且很负责:这个人不仅想要某种卡片,还偏向它带着某种意义。我一直认为,明信片应是有沟通功能的。做到沟通这步,则需要站在对方角度去想。十年间,为达到收藏数量,我曾寄出不少仅停留在问候层面的卡片。当然我也为之付出代价,收到了不少类似的“敷衍卡”。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更加认为手写信的可贵之处正是它的情感传递。因此,不管是寄出还是收到的卡片,我都希望它们是尝试建立某种联系的。这才是这个爱好的意义所在。

打那以后,邮箱里关于花的卡片确实减少了。也许是网友们为了不碰灰,通通选择了其他类型卡片。我懊恼又轻松地意识到,给我挑花朵明信片应该是件冒险的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大概不会有几个人去干。 这样也好,我对下一张花朵卡片充满了期待。

这张金光菊卡片,是一张真正的明信片。签名的人们无需透露自己和花的半点回忆。因为在这次聚会上,他们已经和这种植物重新建立了一次新的联系。

2019年11月初,德国中部,一个清冽的午后。我的小院子里,最后一批金光菊露出明媚的笑脸,正给逐渐褪色的小院子做着色彩收尾。很快它将带着回忆蛰伏,和我一起等待下个花季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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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xabay的金光菊

备注:

1.Postcrossing为全球规模最大的明信片交流网站,由一对葡萄牙情侣在上海注册。一旦申请注册,就可通过系统随意抽取全球任何角落的陌生人地址。当寄出明信片被登记,你的地址也会被系统任意分发给地球某个角落的网友。

2.卡片上的花也许是羽叶松果菊,有待作者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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