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记忆——鞭炮

今年,县城第一年禁放烟花爆竹。

自己感觉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自从成年以来,这些东西我就不是很感兴趣了。每年只给家里买十几挂鞭炮,例行公事而已。

再也没有小时候对于放炮、放花的那些欣喜了。

小的时候,对于那些鞭炮和烟花,在父亲买回来放到家中的那一刻,就开始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一般是到了年三十下午的时候,才会收到父亲的赏赐:两到三挂小鞭炮。基本上是一、二百头的,不过可以放心的是,那会的鞭炮是不会缺斤短两的;不像现在,一千响的,你数够八百就算是买到好的了,基本是六到七百个左右。

接下来就是打造装备了:把鞭炮一个一个地拆下来,因为家里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你奢侈地整鞭放着玩的;然后准备一支香,一包火柴(打火机是有,但家里只有一个烧汽油的那种,燃料是紧俏物资),把鞭炮装进兜里,就开始寻找小伙伴一起出去横行了。

那会儿的小炮,个头小,威力小,并且引信也没有现在的那么着的快;拿在手里点燃后,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扔出去,不担心会伤到自己。我还曾经用两个指甲掐住小炮的屁股做实验,就让它在手里炸响;除了震得指头发麻,没有任何伤害。搁到现在,打死我也不敢用手试的,现在的炮,实在不安全。

所以那会儿,可以放心的拿着这些小炮去吓唬别人,尤其是女孩子;冷不丁的一声炸响,会吓得胆小的女孩儿大声尖叫;而恶作剧得逞的这些“赖小子”们,也会在哄笑声中作鸟兽散…

还有一种新鲜的玩法:取两个小炮,其中一个从中间折断,露出里面的火药;然后把另一个小炮的引信夹在折断的炮里,点燃引信,会看到先从第一个炮里呲出小花来,然后第二个才炸响。当时给它起的名字应该叫做“呲花炮”,尤其适合晚上玩。

这都是小学时候的快乐。到了初中,小炮已经为众人所不耻了,都开始时兴玩“二踢脚了”。

当然不是放在地上放,那会儿也没有炮架子;一半人,是捏在手里点燃,“砰”地一声,二踢脚会从手指头里直接窜上半空……

另一半人,则把二踢脚攥在手里点燃,第一声炸响以后,直接用手向旁边一扔,随意的让第二响在自己想要的地方炸开。

当然了,这个方法是需要一定技巧的:首先,点燃后,要记得让炮的屁股冲外,不然第一响的火焰冲出来会伤到自己;再一个是一定要攥紧,攥不紧的话,炮会被第一响的冲力从你手里冲出来。这样,第二响在哪里炸,可就控制不了了;运气好的话,它有可能顺着你的手腕窜到袖子里……

虽然具有一些小小的危险性,但是成长中的男子汉们,是不会把它放在心上的。于是,在这个季节里,所有“男人”兜里的小炮,都不约而同的长大了。

烟花,在童年是比较奢侈的。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有一年回老家过年;有一天吃过晚饭后,三叔拿出来一堆小烟花让我和哥哥玩。我高兴的拿起一支“钻天猴”插在地上的石头缝里点燃。随着“吱儿”一声尖叫,钻天猴冲天而起;还没来得及欢呼,却看见它突然顽皮地在空中来个急转弯,奔着后山呼啸而去……

三叔家在山脚下,后山的坡上,除了杂草,还有当时储存的一些柴火。一旁的三叔来不及考虑,直接抄起水桶,去水缸里灌了多半桶水,也随着“钻天猴”一起向后山飞奔而去……

还好三叔去的及时,火花刚起,就被兜头浇灭了。

那会儿不懂事儿,还不知道害怕。后来上班后,屡次见到县城周边的山上、村庄里的一次次意外火情,想起这次经历,才开始有些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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