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其鸣矣

      相信知音者能够性灵相通。前些日子,在我闲涂《老屋》的时候,黄亦完成了《秋天的怀念》,那是一篇为亡父而写的悼文,与《老屋》虽文字有异,然情怀略同。观其文,越来越见“平淡而山高水深”的气象,品度数遍方觉其味,而这“味”绝不凌厉张扬——沉沉的,厚厚的,稳稳的,如暗流涌动。读罢并不能够说些什么,只是平白多了几句厚实幽长的叹息。怀念的情绪本就沉甸甸的伤感,何况秋天?父辈之操守行止总令我们汗颜,无限慨叹唏嘘中,到底觉得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怅然与疼痛。人生,放弃容易,经营才难。舛错多艰承受不住,平淡浅易也承受不住。在不断穿梭周旋里,我们渐渐老去,归往一个个未知的所在。而这些未知,许才是生命唯一能够选择的空间吧。

      怀念是盘点和记录过往所有美好的最佳方式。怀念会让人生轨迹清晰,也能使生命不断丰厚。而我们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正在为明天书写着怀念。想到这,就不舍得再去敷衍当下的任何一个日夜。杨说既知怀念如此美好,就当将这些美好继续传递下去。这确是题中应有之意,薪尽火传的悲壮与神圣总令我们激情满怀。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我们阅读,写字,交谈,只求得遇知音。昔时多有偏颇,以为自己的情怀少有人懂得,索性缄口不言。岂知这世上许多沉默的角落里没有时时作着共鸣的心呢?高山流水,梦里落英,书里书外,知音皆是难得的。既得,吾愿穷此一生守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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