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上海一日三事

外滩：二郎拍摄

前些日子，到了一趟上海，前后时长不超过24小时，但有三件小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不吐不快。今日提笔叙述，名之曰“上海一日三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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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晚赶到上海，自虹桥火车站转坐地铁又步行几条街道，终于看见了“锦江之星”宾馆，想着还没吃晚饭，于是就近找到了一家火锅店（位于静安区）。一进店，一女店员就很客气地问“咱们家有几位呀？”倒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后一男服务员端上芒果丁递给我们。由于前面还有两桌人在等，也就让我们等着。本来我们是不想等的，可是一想到人家服务那么好，再又想到这么晚店里居然还爆满，应该是不错的，等等也无妨吧。好在不久后，终于排到了位置，一处靠墙的餐桌。

这么晚，一家人确实饿了，人在饿的时候忽然见着吃的，甭提多开心了。大晚上的，一家人突然从大老远的外省跑至上海静安市某火锅店吃火锅，真是不一般啊。当然，目的并非如此，实为小孩检查眼睛（近视）。想到这，又能有多少开心呢？火锅吃到一半，居然看见一只黑色虫子漂浮在汤料中，或是苍蝇、或是蚊子又或是菜虫，浇在汤里实在难以辨认。

在餐厅遇上这种事，对于善良的普通老百姓来说，最尴尬的，其实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不知道要不要告知餐厅方面，告知嘛，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不告知嘛，又觉得自己傻。（我个人真的遇到好几次了，想想算了，何必麻烦人家呢。）这次嘛，既然餐厅如此高雅，还是告知的好。服务员过来后，看到虫子也显露出了些许尴尬。服务员让我们稍等，她前去商量了一会儿，过来告知我们可以二选一，要么重新配置火锅底料，加一些配菜；要么结算时打折。我们最终选择了第一方案。于是这顿用餐至少有被推迟了半个多小时。

待我们回到宾馆时，已是深夜快十点钟了。不过，在此还是要为这家火锅店点赞的，尽管汤料中有过虫子，这类事情有时候总是会发生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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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人民广场，因时间紧，午餐时，我带着小孩直奔近旁的肯德基。

点餐坐定后，我与小孩相向而坐，小孩坐在靠墙内侧，我坐在通道这侧。看着小孩开心地拿着汉堡吃，我也正要低头拿汉堡时，但小孩突然不吃了，怔怔地看着我。我再一定神，原来小孩不只是看我，他还看向了别处。我正要转身时，有一只手碰了下我。

原来一个聋哑女人刚走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张证件的东西。哦，原来是行乞的，人家持证上岗。我知道这种事很多并不是真的，但在儿子面前，为了培养儿子的良好品质，让他具有一颗爱心和同情心，我准备作个榜样。我把手伸进口袋里找零钱，结果什么也没找到，于是又把背包打开继续寻找。我知道，这个聋哑人在静静地等着；我也知道，小孩一边在看着我，一边在看着这个聋哑人。

“不要给她钱，都是一群骗子呢！”肯德基的一名女店员喊道，走了过来。我停了手，转过身看着，小孩也停止了吃，一直盯着看。“大家不要给她钱呀，他们有一伙人的，天天在这边骗钱，110已驱赶了好几次了。”店员继续说着，“快出去，要我打110吗？”这位聋哑人愤怒得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手里不停地比划着。双方僵持了约莫两分钟，餐厅的人们一边吃着，一边静静地等着结果。

一会儿，从大门口又来了一个女的，径直走向那位聋哑人，只说了一句：“走吧，我们走吧。”聋哑人转身离开时，依然瞪大了眼睛，重重地发出了一声“哼”的声音。

我看着小孩，他也瞪大了眼睛，张开嘴，没有吃。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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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事发生在上海书城。毕竟距上次到上海书城有九年之久了，好不容易再次来到这，心里难免有些感慨。上次一起来的，是同学友人；这次，是妻儿在身旁，这是最大的不同。孩子先跑至书城门口，我们随后跟上。一到孩子身边，我就说快进去吧，终于到了。没想到孩子却把我给叫住了，声音还挺大，说：“爸爸，你的包不能带进去，里面有好多书，这个告示牌上写了书不能带进去。”

呵，门口的保安看着我们，我便问：“您好，请问我的背包可以放置在哪儿呢？里面有些书。”保安摆了下手，指向门内左边说到：你到那边去问问吧！我让妻子和孩子自行先看看书，我去存放背包。

待我走至保安所指地点时，居然没看到任何箱子柜子的东西可以存放。在我左顾右盼不知所以时，一位大妈走向我，问：“是存包吗？”我答：“是的”。于是按照大妈所要求把包放置在一个房间里，似乎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因为没怎么看见有其他的箱包。我心中顿生疑问，问：“确实放在这里？又不锁，安全嘛？”大妈说放心，没事，然后给我一个小号牌，让我缴费三元，不限时长。

就这样的做法，总感觉不太正规，当然，我个人的背包里除了几本书，也没什么很值钱的东西。不过，在书城，很多人都是背着背包的，他们的背包里就不曾有之前买过的书么？我不太相信大家都会把有书的背包放置在那个小房间里，一个似乎并不是专门存放箱包的地方。

约莫一个小时后，我取回背包，与妻儿一起离开了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