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

那天路过“宫廷烤鸭”店门口，见一老妇人躬背在垃圾桶里寻觅着，脚边一只白毛小狗不时扬起前腿，后腿也不停地挪腾以避行人，仰着头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老人能扔过来一块两块鸭屁股，淋巴结什么的。小狗身上的白毛有些灰暗，结成一缕一缕，可见老人已无力打理小狗了。

这让我想起前几天去朋友家，刚敲门就听到门内欢快的犬吠声，待到屋里，围着你叫唤，吓得我抬起双手作投降状，脚似踩到火红的木炭上，如发动机的活塞般上下弹跳，生怕被挠上一血印子去让温柔护士在屁股上练几针。

人狗稍熟悉后，便温驯地在我裤腿上又蹭又舔，透过裤子能感受到呼吸的温度和粘粘的唾液，心念道：太恶心了，回去定要记得洗裤子。

在干活时，转眼工具就不见了，开始还纳闷：怎么就找不见了呢？还是朋友有经验，原是狗狗们叼去当玩具，多么可爱的狗狗，开始喜欢它们。

“你怎么又养一只狗啊？”我好奇地问朋友，言下之意是说朋友太喜欢狗了。

“哪啊，那大的是公狗，带它出去玩，每次都粘着楼下的母狗不放，母狗的主人不高兴，我就花了一千多元给它买了个妹妹。”朋友无奈地说道。

见朋友这一说，才仔细瞧瞧这两只狗，跟双胞胎似的，同一个品种，听介绍才知道是“泰迪”。通身卷黄毛，哥哥与妹妹相差五个月，妹妹体形稍小上一圈。狗粮在客厅角落的塑料收纳箱里堆得满满的，肉肠，饼干之类包装诱人。想想家中儿子的零食就相形见绌了。

朋友去买材料之际，我与狗狗们独处。狗哥哥和狗妹妹在卧室里，门口有一半米高的木板拦着，我就坐在卧室门口对面的沙发上，佯装看报纸，狗狗们用蚕豆般大小的黑眼珠盯着我，非常可爱，开心程度不亚于姑娘的眼神。“泰迪”兄妹见我不理会它们，妹妹就趴在床上看电视，哥哥则安静地卧在床下想楼下的情妹妹，不知朋友的“包办婚姻”或是说“拉郎配”能成功否？

当我离开的时候，“泰迪”兄妹比朋友还懂礼，非要送我到楼下，撒欢地在我前面奔跑，朋友如何断喝全然不顾，最后一道铁门阻止了它们的“出逃”。

我心生怜爱，同情之极。它们虽过得人都羡慕的生活，衣食无忧，娇宠万分，可失去了自由，自由在主人的手中控制着。

而人呢？我想不仅仅是如狗一样能冲出单元的铁门在小区的草坪上撒欢吧。

2014-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