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长篇）014酒香味儿的野苹果

鱼的大脑

夜晚很快过去，阿莫和娜拉带着波轮继续早晨的工作。

几网下去，依旧没有大鱼。

湖中心的鱤鱼，时而喷一朵浪花，时而拍拍湖水，甚至跑过来，吐上一口口水。

娜拉蹲在湖边，无精打采地梳理着渔网，松鼠波轮指着湖心，“吱吱吱”地叫骂，可惜鱤鱼并不理睬它，翘着巨尾慢悠悠戏水，整个湖水极度安静，大鱼们全被赶跑。

阿莫捏拳放松，捏拳放松，捏拳放松……

“回去。”

“嗯……”

“吱吱吱……”男孩背起渔网，娜拉和波轮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好气啊……”

“嗯。”

“阿莫哥哥，下午去摘球果吧。”松鼠立即竖起耳朵，冷杉球果很好吃。

“你去。”

于是，娜拉背上小背包，带着波轮出发了。湖边没什么威胁，阿莫早已经查过，小孩子去活动一下也好，何况还有波轮——机灵的松鼠，对娜拉非常上心。

---

对于变异鱤鱼来说，这个湖是它的地盘。

对于阿莫来说，这个湖是娜拉的营养。

下午的阳光很足，没有“对手”的变异鱤鱼——黄钻，有些无聊，大鱼们战战兢兢，躲避着霸主的威胁。万事万物都在赛跑，争夺阿卡姆的资源，更好地生存下去。

无聊的下午，安静的湖面，唯一的音乐，是溪流潺潺，穿过刺藤，钻过石缝，滑过浅滩，灌注到小湖里，发出“哗哗”的声音。

一股诱人的烂苹果香，在湖水里飘散，带着微醺的酒味儿。野苹果疯长了一个夏季，早就泛滥成灾，在山里的果林，有很多很多，偶尔会被雨水带到湖边。

秋天，落地的野果们，无氧呼吸消耗了糖，产生了酒精，很多鱼儿喜欢——尤其是野苹果。

昏昏欲睡的黄钻，循着香味儿，摇着尾巴，慢慢向酒香飘去。圆鼓鼓的眼睛，冒出一股贪婪，额顶上的小石头，泛起一丝亮光。

溪边折断的枯枝，挡住了几只野苹果，酒香味儿顺着水流，散布到湖里。黄钻慢悠悠地靠近，鱼须轻轻拨动，嘴唇砸了咂，嗯，好香的味道。

黄钻咽了咽口水，转身慢慢游走，在溪水边打转儿，扁平的身体，贴着湖底的淤泥，滑来滑去。眼睛左扫右扫，那个讨厌的人类，并不在周围。

又慢悠悠游过来，长吐一股水，野苹果一阵晃动，掉落下来，黄钻轻轻一吸，“噗叽”一声，咽进去，一股酒香留在嘴唇，黄钻满意地咂咂嘴。

还有苹果卡在那里，更大更香，黄钻谨慎地靠近，溪流不浅，足够身体进去，靠近后用力一吸，几只苹果落进嘴里，“噗叽噗叽”，迅速咽下去，它微微抖了抖鳞片。

还好，终于能换换口味，天天吃那些白鲦，简直让它觉得——自己还是条小鱤鱼。

更浓更重的酒香，满溢在溪流里，黄钻抖动着须子，如同猫儿一样，轻轻翘起了头，在溪流的转弯处，有片小水塘，飘着无数野苹果——估计是暴雨过后，被冲刷到哪里的。

浓郁的酒香，如同八爪鱼一样，蔓延的到处都是，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