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成就梦想》第二章成长的轨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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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制作:毕秀敏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恩娣与母亲一起洗澡,解下裤子时,发现裤子上有血,而且身下还在流,既不疼也不痒。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恩娣惊慌地问母亲。

“没事,没事!”母亲一看,边说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面有橡皮薄膜,一面是布的两头有细绳子的长方形片子,在橡皮薄膜那面放了几片卫生纸,叫恩娣垫在流血处,细绳子在腰上系紧。告诉恩娣这叫“月经”,每月要来一次的,预示着恩娣长大了。

接着恩娣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来月经的前些天,不时有白色的粘稠液体滴在内裤上,胸前老是胀,无意中碰了还生疼,两边长起了馒头大的一堆肉,粉色的头头硬硬的挺着,穿了衣服也鼓鼓的。恩娣发现别的同学没这么明显,怕她们笑她,就用宽带子束着不让它鼓起来。当然这是她的秘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亲。

这一系列的变化标志着恩娣进入了青春期,这一年恩娣十四岁。现在想起当时傻得可爱的自己,恩娣都忍俊不禁。

随着班里的同学一个个熟悉起来,那曾磊与恩娣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由于文杰在另一班,恩娣每次与曾磊谈笑时,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与文杰在一起时的情景,不知不觉中时时渴望与他在一起。曾磊对恩娣也是关爱有加,眼里常常有柔情飘过。

有一天他发现一向有说有笑的恩娣几天没与他说话了。

“你碰到什么烦心事了?”他半是疑惑半是关切地问。

“就凭你说,我各方面是不是够这次入团的条件?”恩娣愤愤不平地问。

“那是啊,怎么了?”曾磊也觉得理所当然。 “可那秃驴(指头发谢顶的班主任)非要我让给那个成绩不么样,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留级生不可。凭什么我要让?”恩娣因为愤恨竟说起了她从未说过的粗话。

“是有点不公平,可你就为这芝麻大的事耿耿于怀,让自己不开心吗?”曾磊觉得恩娣小题大做,不以为然地说。

十四岁以前的恩娣,一直在亲人们的宠爱、同学们的羡慕、老师的欣赏中长大,集荣誉与恩宠于一身,她没想过,这一切也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一如祖母的猝然离去。而这诸多的爱给予她快乐让她感恩的同时,也膨胀了她对情感的索求,积累了她那潜藏的虚荣。

曾磊的话抚不平她心里的怨愤,她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就控诉老师的私心,在那班主任的课上,故意与同学大声地讲话,让班主任尴尬不已。

她这样斤斤计较,无疑对她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老师与同学们对她渐渐地冷淡起来。如果她的心胸能够开阔一点,坦然面对这些可有可无的虚名,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学习就好了。可惜的是正值青春期的她控制不了自己,像那些过惯了好日子再过苦日子的人一样,面对不了这种落差,脑子里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前单纯快乐的恩娣不见了,学习也不能全神贯注了,成绩很快地滑了下来,下学期期中时一下子滑到了十几名。心里更是前所未有的郁闷。

而刘萍每次来玩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说笑,时间长了也与曾磊混熟了。刘萍的活泼开朗很快让曾磊对她分外的热忱起来,每天下了晚自习主动要求送她俩一程,路上与刘萍有说不完的话,让恩娣备感冷落,此时的恩娣是最需要温暖的人,他们不知!骨子里的自尊与傲气又让她不能说出来,心里难受极了。她觉得眼前两个最要好的朋友离她渐行渐远,她却无能为力。

她想换了文杰就不会这样对自己,她想他,可环境的阻隔让他们一年多没说过一句话了。

想父母,可父母为了他们读书,要忙生意,也很少有时间与她说话,当然不会知道她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心事。他们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是以前那个优秀的不让他们操心的女儿,他们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赚很多的钱,让她与千旺读大学。他们已经牺牲了他们大女儿的前途(千惠因为家里忙不过来已下学与父母一道在做生意),这两个小的一定要好好培养。

他们不知道,恩娣好孤单,孤单得想哭!不知道她需要爱,很多很多的爱!可怜的恩娣,像一个溺水的孩子,找不到一块可以泅渡的浮木,她变得敏感而脆弱。

“赵恩娣,恭喜你成为我校唯一的一名县三好学生!”初三开学时,新的班主任递给她一个带有钢印的红色本本,微笑着对恩娣说。 “谢谢”!恩娣平静地接过本本。以前得奖时的欣喜荡然无存。现在的她忽然对这一切产生了厌倦,觉得它像小时候哄她笑的糖果,吃多了看穿了有种烦腻的感觉。她觉得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贴心的朋友。

初三了,毕业的时候了,不能坚持下来的同学大多提早退学了。刘萍的父亲托人把她转到了镇上的中学。剩余的同学都集中在了一个班。曾磊,文杰,还有以前不与恩娣同班成绩优异的郑淑芬,都聚在一起了。但恩娣很快就发现,这不过是表面上在一起,因为这个时候,同学们一个个像绷紧了弦的箭,精神高度集中在书本中,习题上,教室里只有朗朗的读书声,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老师一再地告诫同学们:“现在是决定你们穿草鞋还是穿皮鞋的时候了,你们要拼了命的上。

于是同学之间没有了交流,再好的友谊也只能埋在心里——一如文杰与恩娣,除了偶尔眼神之间地交流,再无任何交集。  这种压抑的气氛让恩娣喘不过气来,尤其不想面对曾磊那张曾对她展露过欢颜,如今变得麻木冷漠的脸。她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刘萍不是早就走了吗?她想到了转学。

父亲听说恩娣想转学,方如梦初醒,才知如今的恩娣,再也不是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恩娣了,机智的他明白:平白无故地要转学一定有很多难以言说的苦衷,逃避现实也不是个好兆头。

“到哪个学校还不是要自己努力才行!”父亲瞪着眼睛严肃地说到。

“孩子想转学自有她的道理,再说镇上的中学肯定比乡里的好,你就顺了孩子的意吧!”一旁的伯父微笑着劝说。

恩娣的伯父只有五个儿子,曾有过唯一的一个女儿,在他外出赶工时,得脑膜炎死了,死在十六岁花一样的年龄。待伯父回来时,看见的只是一堆黄土。伯父用手指不停地刨着黄土,企图看他心爱的宝贝女儿最后一眼,他的十个指头都刨出了血,坐在坟上哭了几天几夜。从此思念女儿就成了他心中解不开的结。这是祖母在世的时候讲给恩娣听的。也许需要一个幻想的女儿填补他心里的空缺,他对恩娣格外地宠爱,恩娣小时候,他总爱抱着恩娣亲个不停,一直到现在,也爱习惯性地把恩娣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额头,叫她“乖乖”。与父亲的严厉相比,伯父是慈爱的,在伯父面前,恩娣是轻松快乐的!  最终拗不过恩娣的倔强,父亲还是让伯父把恩娣转到了镇上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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