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出行记——葡萄牙（三）

天亮了，阿Q揉揉眼睛，下了一晚上的雨，现在居然出了太阳，天真蓝！

走上杜罗河上的路易一世大桥，岸边停着一串有两个桅杆的帆船。“侵略者的后代！海盗的物证！”看到这些船，想到葡萄牙人是最早的西方海上入侵者。据说当年的探险者之所以能航行到东方，和帆船的桅杆从一个变成两个有直接关系。

下桥沿着杜罗河边闲逛，河面吹来的风有点冷，阿Q缩缩脖子。一片男女坐在露天餐厅晒着太阳吃吃喝喝。阿Q有些不平，“这些男男女女真不像话，大白天不去干活，在这里喝酒作乐。”

找到一个面朝河的空位坐下，两个外国女人背影进入视线，其中一个脱掉外衣，上身只有一件紧身背心，露出来的比藏在里面的多多了，“什么基督教文明，伤风化。那年我只是说想和吴妈困觉，就挨了赵秀才的大竹杠，那小子如果在，应当去打这女人。”

想着想着，暖暖的阳光让他上下眼皮粘在一起，迷迷糊糊听到一对男女用中文交谈。

“我哥哥在美国，和老婆散了也不再找，身边不停地换女人。”

“我老婆家暴，除了和我要钱，其他都不管我。”

…………

“大白天说起这些私事，太阳下勾搭，忘巴蛋！”“现在人比一百年前放肆多了，如果今天遇到吴妈，可能她比我主动。唉，生不逢时！”

“你骂谁？”

幻境中的阿Q被这喝声惊醒，“莫不是刚才心里想的‘忘八蛋’和假洋鬼子相遇时那样不自觉说出了口？”

“我骂她”，阿Q指向前面两个让他销魂的外国女人。

“你丫的，少装！”

“北京男人身边一旦有女人都很厉害。”阿Q在天国领教过北京“老炮”的拳头和二锅头瓶子。

起身后退几步，蹲下身在地上摸石头。妈妈的，葡萄牙遍地是石头，怎么现在一块也抠不动？

惊慌之中那男人竟然放声大笑，“这就认怂？”原来阿Q慌乱中左腿膝盖着地，以为是向他下跪。

“跪就跪吧，总比挨拳头好。”“过去是儿子打老子，现在是老子给儿子下跪！”

“狗男女！”心里痛骂，却紧紧闭住厚厚的嘴唇。

那对男女走了，受了一场惊吓的他顺着一个高坡向上走，看到一个相貌普通的建筑，原来是十九世纪中叶的证券交易所，正式的名称是“证券交易所宫”，门票8.5欧元。阿Q舍不得，站在大厅望了一阵，见到一扇门打开，探头向里面看，金碧辉煌！

导游在大厅向一个台湾游客团做解说，阿Q站在一旁断断续续听到：“过去这个交易所是波尔图酒的交易平台，1999年与里斯本交易所合并，现在是受保护的历史建筑………“”十五世纪葡萄牙大航海的成功，让这个当时人口不到200万人的欧洲边陲小国垄断了世界的香料、食糖和黑奴贸易……1580年被西班牙兼并，这个国家开始步入衰落，60年后独立，但已风光不再。”

那导游说证券交易宫的阿拉伯大厅灰泥墙上镀了36斤黄金，之前自己去的圣佛朗西斯科教堂用了200斤的金叶子装饰屋顶。“真是奢靡啊！”“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