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丽塔,她可以褪色 ,可以枯萎, 怎样都可以 。但我只要看她一眼, 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
一
《洛丽塔》的故事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就是一场大叔和少女的爱情悲剧。我个人对这种年龄差很大的爱情也不反对,毕竟爱情可以跨越年龄。老少恋其实在中国也有很多,像古代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叹,也有宋代的张先年近八十娶十八红颜,苏轼写诗讽刺“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而《洛丽塔》又名《一树梨花压海棠》。
书的开篇第一句“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书的结尾处还有一句“我望着她,望了又望, 一生一世 ,全心全意。 昔日如花妖女, 如今却似枯叶还乡。 她苍白 ,臃肿 ,混俗 ,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 但是我爱她 ,爱她的程度超过你在世界上的所有想象,我对我的感情就像我知道我会死去一样肯定。洛丽塔,她可以褪色 ,可以枯萎, 怎样都可以 。但我只要看她一眼, 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这两句话期间其实只隔了三年,然而这三年里,梨花盖不住海棠的娇艳,海棠也不懂梨花的苍白。
我刚开始的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洛丽塔想要从亨伯特身边逃走,为什么后来要嫁给一个木匠,为什么亨伯特来找她时不跟他走。后来根据一些网友评论才发现我原来掉进了作者的陷阱里。作者用诗意优美得语言,让我以为这段老少恋很美好。
二
这世上有三种情况下的爱是最令人放不下的,第一种是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白月光,无法真正得到,只能心中不断想念;第二种是爱到深处戛然而止;第三种是不能放在阳光下的爱。在亨伯特和洛丽塔的这段感情中,这三种情况占了两种。亨伯特由于少年时期初恋安娜得伤寒死去,导致他只喜欢9-14岁的女孩子。他对性感少女和小精灵的定义也是9-14岁的女生。洛丽塔当时12岁,当她出现在亨伯特的生活时,填补了他爱到深处戛然而止的遗憾。亨伯特与洛丽塔是名义上的父女关系,他们也属于乱伦,这种关系不能放到阳光下。
在洛丽塔的母亲死后,亨伯特带着洛丽塔,开着他的车,开始在美国绕行。亨伯特将心中对安娜的遗憾以及自己最喜欢的性感少女形象与洛丽塔相结合,形成了一个他臆想中最符合他喜爱标准的少女,所以他此时对洛丽塔的喜爱并不是真正的爱她这个人,而是爱他臆想中的洛丽塔。所以在洛丽塔上学之后,有了一些自主意识,开始不喜欢自己的这种生活方式,说到:任何一个家庭都好过我们。而亨伯特发现洛丽塔开始不往自己臆想的走的时候,对她也只是一巴掌。
如果亨伯特能够真正的关心洛丽塔,在她12岁的年纪让她好好的上学,从生活上真正的关心她,可能这本书会变成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吧。书中是以亨伯特为第一人称自叙,深情款款,一字一句深情到仿佛能把纸燃烧起来,但如果这部书是以洛丽塔为第一人称呢,可能会变成一本少女的血泪史吧。
对于洛丽塔来说,亨伯特的爱就如同枷锁,他爱的越深,她就越想逃离。她觉得只要没有亨伯特的地方就是好的,即使是跟着一个拍色情片的人逃走。在洛丽塔逃离亨伯特之后的过一段时间,她跟一个木匠结婚,在三年后洛丽塔给亨伯特写信,她在信中以“父亲”称呼亨伯特,证明她也想摆脱之前的情人关系。当亨伯特收到她的信时,看到她信里说想借钱,她受够了悲哀和困苦,更是带了自己所有的积蓄4000美金去了洛丽塔的住处。他与洛丽塔三年未见,再见时,洛丽塔,这个15岁的女孩她怀着孕,苍白,臃肿。亨伯特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对洛丽塔的伤害,也是在这个时候将洛丽塔从自己臆想的形象中分离出来,真正的喜欢她这人,心里发出了:我只要看她一眼, 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的感慨。
亨伯特对洛丽塔说:“从这里到你熟悉的车,只有25步的距离,走过这25步,跟我在一起吧。”
然而洛丽塔却回答:“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去汽车旅馆,你会给我一点钱?”
亨伯特说:“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离开这里和我一起生活, 和我一起死去和我一起干任何事”
洛丽塔说:“你简直是疯了”
亨伯特说:“如果你拒绝你仍然能拿到钱”
于是亨伯特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给她,眼里却是藏不住的难过与泪水,可能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爱的人从未爱过自己,也认识到自己对洛丽塔造成的伤害。
最后洛丽塔难产而死,亨伯特知道洛丽塔死后跑去杀了拐走洛丽塔的人。在杀了那个人之后,亨伯特开车到山谷上,他看到山谷下升起缕缕炊烟,听到人们的欢声笑语,心里想起洛丽塔:我难过的不是洛丽塔不在我身边,而是这欢声笑语里没有她。
三
你说爱我如大海潮汐,我却被扼制的快要窒息,想起一个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在真相没有揭开的时候,花冈靖子小姐不是也对数学家的爱感到害怕,想要逃离吗?
在生活中,我们都很羡慕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如果只有一方的痴狂加上方向错误,便从爱情变成了悲情,等到想挽回时也是无济于事了。要说亨伯特爱她吗?当然爱,亨伯特是真的把所有感情都倾注了进去,但是洛丽塔为什么会想逃走,一点都不接受?一是因为爱的方向错了。我想吃苹果,你却给了我一箱梨。亨伯特在洛丽塔12岁的年纪里,用钱和零食以及自己认为的好的方式去对待她,而洛丽塔想要的是一个和正常孩子一样的家庭生活,并不是乱伦的关系,所以他爱的越深,做得越多,对洛丽塔来说就越是枷锁。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些男生做了很多,把自己感动到泪流满面,可是女朋友根本不买账,如果不是十分不爱,可能就是你爱的方向错了。如何做到方向正确呢?当然是将心比心和细致观察啦~不光是谈恋爱,亲情友情都是如此。二是因为亨伯特在前期把洛丽塔当成安娜影子和加了自己想象的性感少女。在爱情中,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是很伤人的事情,这本书中没有写出来,因为书中并不是一个两情相悦的爱情故事。但是如果是两方都很相爱的情况下,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痴心错付,这个打击应该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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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快乐的小布丁 图|电影《洛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