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趣事二则

其一

十年前，邻居家中五岁小儿找我玩耍。无意间从抽屉里翻将出一封信，因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我说，一封信。

孩子的求知欲很强，于是又说道，一个女人写给男人的信，也叫情书。

他搔头不解，定神看了看密密麻麻的文字，便追问道，写的什么？

我说，都是些废话。

他扔下信，拿着四驱车津津有味玩着。

十年后的一天，我在门庭前看到他，手里攥着一张纸。看着羞涩的他，我便饶有兴致的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一封信，他启齿笑道。

让我看看写的什么。

他只攥的更紧，没让我看，只说道，没什么好看的，情书嘛，都是些废话。

我嗒然无语。

那一年我也十五岁。

其二

“怎么你一见我就骂人？”

“没，“靠”只不过是一句语气词而已嘛，来抽你一支烟。”点着烟我继续解释道，“记得有一次大学英语课，老师提问我问题，站起来说了个“靠”字。结果被老师听到啦，非常不妙，我慌忙解释，语气词而已，语气词。真的。”

“拉倒吧。我给你说啊，我哥今年高考差五分就考上清华啦，就五分哩！可惜了。哎？大学生，我问问你，一本是啥意思？”

“靠！一本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我本想说分数线啦，一本学校啦什么什么的，结果我觉得麻烦，也因为他没上过初中的原因，于是回答道，“一本就是毕业时只发一本毕业证的学校，简称一本”饭店里旁边几个女生偷笑起来。

“那……二本呢？”十八岁男孩怯怯问道。

“以此类推嘛，二本就是毕业时发两本毕业证的学校，三本就是发三个毕业证。可明白了？”身后女孩笑的已经能听到声响。

“嗯……咦？不对啊，那岂不是一本没二本、三本好啦。一个毕业证总归不够吧。忽悠我！靠，你给解释解释。”

我着实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脑子转了一个圈，“你想啊，假如一个男人同时对两个或是两个以上的女人专情好呢，还是只对一个女人专情好？”

“当然一个啦，”

“那不就对了，一个道理哦。”

“原来是这样啊。靠！那你的大专怎么解释？”

“大专生啊，不发毕业证，只发个特别大的结业证，意思就是没有女人看的上你，让你去专情。你看我，毕业后到现在还单着。”

我们停止言谈，一边抽烟，一边进餐。天空阴沉的好像要下雨。

回家等车其间，我看到了一位初中老师，从他瞟我两眼的过程中，我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他早已忘记了我。十几年前，我记得他一头乌发，而今天，他的头顶已经爬上稀疏的白发。看着他坐上29路车渐渐远去，我仿佛看到一辆载着年少青春的时光的列车，开去阴霾的天空中。十几分后，我坐上26路车。路两旁列植的葱郁的梧桐树宛如往事，一团团划过车窗，也从我心里划过。有种盛夏里灼热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