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呼伦贝尔,你可能需要请个司机

去呼伦贝尔,你可能需要请个司机_第1张图片
图片摄于呼伦贝尔

这是我在的第6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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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许哥,是在海拉尔火车站对面的楼下,一米六五左右的瘦小个儿,在一辆宝来前面点着烟抽。利索的寸头,黝黑的脸,常年抽烟熏黄的牙,不像个内蒙粗犷的汉子,却像江南的我的父亲。

许哥是我们呼伦贝尔之旅的司机兼导游。

车上的是四个90后,来自北京和广州。曾经我们习惯了网络,问度娘的问题比问爸妈的问题还多。在呼伦贝尔的五天,我们有时候连手机信号都找不到,一路上能问的只有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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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海拉尔出发,经过额尔古纳,第一天晚上到达恩和小镇。之后经过室韦和临江屯,开车穿过荒无人烟的大兴安岭边界小路,在边防公路上一路狂奔,在黑山头骑马看夕阳西下,最后到达满洲里。五天四夜,八百多公里,我们的吃喝拉撒睡都在许哥的一个个电话里。

在整个呼伦贝尔,他就像一个移动的关系网。

我们去的时候正值旺季,各地的旅馆都挺吃紧的。每天早上一出发,他就开始打电话,问他能问到的朋友,帮我们订旅馆,讨一个合适的价钱。然后打电话给他的司机朋友们,问哪个餐馆好吃,价格公道。只要有人打电话给他询问什么事情,他就能连续打数十个电话,直到帮人把问题解决了。

一路上,他沿途采购山货,比我们买的还多。他总说谁谁谁喜欢这个,我给他捎点回去。在临江屯的晚上,我们同行的一个女孩感冒了没有食欲,我们就简单的吃了点小菜。第二天早上,许哥非要请我们吃小鸡炖蘑菇,说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感冒了也要吃。

这一趟旅程,更像是他自己的旅程,顺带捎上了我们。

最后一天我们到了满洲里,也就到了他的主场。一个女孩儿想要买狼牙,他就拉着我们去找满洲里卖狼牙最公道的小店。我想要买点内蒙的特产回家,他拉着我们去了当地的市场,找了一家家里养了好几百头牛的老板,买到了没有掺面粉的奶片。他甚至把他家小狗抱了出来,陪我们玩儿了半天,那条小狗叫“HAPPY"。

许哥的老婆是个美人,经营着一个蛋糕店。他有一双儿女,儿子是当地公安局的一名警察,女儿在北京读博。

最后送我们去机场的路上,我忍不住好奇,问了许哥,陪我们走了四五天,500块一天,旅行社要抽掉一部分,油费路费也不少,还请我们吃了两顿饭,你还能挣到钱?

许哥敞亮的笑了两声,说,钱哪能这么挣啊,我也就帮一个朋友的忙。这两天我家生意不是很忙,朋友开口了,我也不为难,就出来跑一趟呗,就当我也玩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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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这代人很难见到的生活方式,却是我们的父辈习惯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里有一个关键词:“交情”。

维护这种交情需要一个人长久的信用值,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对外形象。他们在一个地方扎根,就选择在这个地方开始织网。网上的每一环每一扣都是心血,都是身边的一个个看得见的人。如果稍微做了点出格的事情,撕破了这张网,可能这辈子就来不及再另织一张网了。

而我们这代人,习惯了百度。以其打电话发微信询问某个人,还不如直接上网,百度或者在论坛里发帖。我们的关系网不再局限在认识的有限多的人里,而是变成了成千上万的网民。与此同时,我们的社交也变得廉价了,社交形象对一个人的约束力也降低了很多。如果不是做了天下皆知的坏事,一个人依然可以过的很好,其代价或许只是换一个网名。

90后多少有点以自我为中心,我们都渴望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渴望着周游世界。我们漂泊无根,我们向往居无定所,我们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认识不同的人。这些价值观让我们的热情很难集中在一处,人与人之间,少了很多温情,多了不少冷漠。

有时候我会发现,和一个人在微信上聊天,远比和他在饭桌上聊天要有趣的多。微信上可以发各种表情,饭桌上我们都是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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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们都能真诚一点,这辈子成为一个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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