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上的文化寻根之旅——评巴陇锋长篇小说《丝路情缘》(孙胜杰)

丝路上的文化寻根之旅——评巴陇锋长篇小说《丝路情缘》

文\孙胜杰

(本文发表于《陕西日报》2018年5月8日)


由六辆豪车组成前后绵延约500米的车队浩浩汤汤从哈萨克斯坦的首都阿斯塔纳出发,一路向东,终点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中国西安,一路风景一路诗,一路文化追寻一路历史探索,这是小说《丝路情缘》的宏观全景概貌,作品所要叙述的故事仿佛穿冰糖葫芦一样被行旅者的眼睛、耳朵和行踪串了起来,这个简单的故事情节概括可以看作是采风也可以看作是游记。

小说结构上采用“游记”的形式,这从小说的目录的设置上可以看出,“告别陕西村——与李白同行——我是胡旋女——苹果城追思——跨入舅舅家——新疆好地方——冰火两重天——好一脉昆仑——醉卧月牙泉——惊艳大走廊——金城四名片——天水见天水——宝鸡欢迎你——长安我的神——那一声城吼——走心的biangbiang”,小说用很大的篇幅给你们介绍了一路的风景、传奇、民情、风俗。这样的结构设置既迎合了大众读者的审美需要,而且也不会因为复杂的故事情节而干扰游记体对景观、历史、文化的价值表达。

“旅程化”是游记体小说结构和叙事方式,以“行旅者”为中心视角,“我”目所及、“我”耳所闻、“我”的行踪是小说线性结构的下的所有景观和信息,小说中“我”虽然是中心人物,但对于主题的表达又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看到、感受到的景、情、人。“丝绸之路”不但是政治、经济的枢纽,而且也是神秘的东方文化想象路径,文学是文化记忆的重要传播媒介与存储仓库,文学中对于“丝路”形象的丰富记忆是“丝路”文化呈现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作者用“文学的笔法写历史”,对丝路文化精魂做宏阔的文化观照与细腻的情感体验,进而建构了独具个性特色的“丝路文化”记忆。在小说中,在李白出生的碎叶城里与李白平行;在民族征服与融合的怛罗斯之战的遗址上感受历史的刀光剑影;大唐西域记旧址;莫高窟的黄沙漫卷;高昌古城里的曼妙时光,岁叶茶和胡旋舞的由来、醉卧月牙泉的恣意;气势磅礴的祁连山丹霞;大雁塔的塔影绰绰······还有那新疆哈蜜瓜、兰州拉面等众多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除了这些景观历史,其间还穿插了许多关于丝路沿线的风俗人情、语言文化的知识性叙述,具有浓郁的地域文化气息,这些都是中华民族的符号象征。

“丝路文化”记忆既体现在丝路沿线的物质景观存在,还表征于人们对丝路文化的文学想象。“在路上”、“在途中”的流动状态是游记体小说主人公的典型生存状况,也是精神漂泊无归属的状态。行旅者在一个有目的地的旅行过程中如何给予自己定位,如果重新给予自己做选择,在中心与边缘、此岸与彼岸、他乡与故乡·····二元对立的模式的选择中隐喻的是行旅者对精神家园、归属感的追寻。取经人为彼岸的理想历经艰难万险,奥德修斯为了回家在海上漂流十年······对于“根”的寻找 ,对于“家园”的追寻大概是游记体小说最典型的一个类型,所以,《丝路情缘》也隐喻着一代青年寻找文化之“根”的故事。当身处异国,被世俗征服,我们会感到不安,稳妥的生活并不能代替对精神家园的求索,所以,就会产生一种漫游者的渴望,这种渴望伴着极大的热情,使我们追随“她”(雅诗儿)的脚步,做一次上下求索的精神漫游。

如果小说只是游记,单纯对地理历史和人文景观的叙述,那么小说就会陷入枯燥与散乱,而《丝路情缘》对容易陷入游记散文的套路进行了克服——用游记来进行故事叙事,除了“丝路”地理、历史、人文等等叙述以外,还有“情缘”故事的叙述。这是一段关于多人之间关系复杂的爱情故事,爱情发生在六个人之间——雅诗儿、法蒂玛、伊万、郑能亮、十娃子、康雅洁。富豪伊万对单纯美丽东干少女雅诗儿一见钟情,但没有经受住放浪、具有诱惑力的法蒂玛的引诱,十娃子和康雅洁的恋爱看似顺风顺水,可最后康雅洁还是嫁给了伊万,而雅诗儿最后投入了穷小子但有才气的郑能量的怀抱。如果是一部大众言情小说,这一段段的恋爱不知道要纠缠出多少爱恨情仇,爱情故事的曲折绝不输于当下流行的仙恋故事和都市言情故事,可是作者在通俗与不通俗之间做了恰当的处理。(完)


作者简介孙胜杰(1982.3-),女,汉族,黑龙江哈尔滨人,文学博士,黑龙江大学博士流动站研究人员,哈尔滨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地域文化与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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