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生活——评丰子恺《缘缘堂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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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起丰子恺的作品,大多数读者最先想到的倒不是他的随笔集,最先映入脑海的应当是丰子恺的漫画了吧。之所以读者会有这样的反馈,全在于老先生的漫画确实画的好。

画作大都源自于生活,简简单单地表达,没有很难会意的。生趣的表达使得孩子们的记忆之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当我记忆起丰子恺的时候,画作也是排在了第一位。

读他的书是头一次,也算不上精读,粗鄙之人的方式,稍微的尝一尝老先生的经验和教诲,也是收获不小的。生活在经验里,老一辈的侃侃而谈总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像是柴米油盐着实有用。

老先生看待生活的随喜态度多是受了老师弘一法师的影响,悟出了境界。记录生活的点滴和趣事,随喜的对待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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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缘堂随笔》的语句是我所钟爱的,简单明了,没有华丽的修饰没有刻意的摆弄,随笔的随意性很强却又是实实在在地阐述生活的道理,甚是巧妙。缘缘堂也是个有趣的由来呢。

读到《渐》这一篇的时候,文中引用了这样的一句话,“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手掌里盛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劫”。以细小之事物道出了无穷之世界,以瞬息之变化描绘了万物之永恒。

苏轼曾经在《赤壁赋》里这样感慨:“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谈及到衰变和成长的一方面,“渐”就是人生圆滑进行的微妙的元素。

无论是大文豪苏轼还是丰子恺老先生,对于时间的永恒他们豁然开朗,不去探究生与死的话题,只在存在的空间时间里追求存在的真理和意义。时间的瞬息空间的转变都不及心的体会。和余华《活着》不同,“渐”更有了生的连续性和微转性,也正是这般的微妙之处才让生更加有了趣味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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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不知不觉中,天真烂漫的孩子“渐渐”变成了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侠豪的青年“渐渐”变成了冷酷的成人;血气旺盛的成人“渐渐”变成了顽固的老头子。我以为自己不会变的,就算生理不受控制心理上也一定要保持初心和自我。诚然,我万万做不到,我自食其言了。用辩证的话来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这种变化正如老先生所说的“渐”,潜移默化地转变,不露声色地转变,虽要花费时间去等待转变的结果,但总不会没有收获。

渐不同于突变,丰老先生用了简单的音符来阐述两者的区别。从多到西突变的音律实在是令人大为吃惊,但是从多到西依次的渐变却使得一开始突兀的变化能够被人所接受了。这也是“渐”的魅力所在了。一个人在“渐”中改变,是很难被识破的,正如老先生所言“一息尚存,总觉得我仍是我,我没有变,还是留恋着我的生,可怜受尽了“渐”的欺骗!”

乘在社会或世界的车子上,渐渐地向前驶去,中途有人上来有人下去,车轮的方向却是没有改变的。这一点大多数的人应该承认,时光一去不复返虽一如年少时模样,却也回不到从前。“渐”无时无刻不在上演,就如同生死一样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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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美,丰子恺的见解也让我有所感悟的。美,有自然之美和刻意的美。在老先生的眼中,刻意的美并不是美,而是丑陋的,它抹杀了原始的姿态和灵动。如此看来自然的丑陋也可以算作是美了吧,但我这么说也是不对的,自然所创造的本就没有丑与美之分,只是人为妄加的,单这一点又是丑陋的。

《自然》一篇中说:“美”都是“神”的手所造,假手于“神”而创造出来的美,是艺术家。这是到位的表达,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美呢?依我个人愚见,一棵风中摇曳的香樟是美的,一朵雪中傲寒的蜡梅是美的,一只粪堆里滚着粪球的屎壳郎也是美的,我从来不否定存在的事物,自然而然的存在就是美的。

“任天而动”就有了“神”所造的美妙姿态出现了。这么一来所谓的任天而动也只有纯粹的自然和无意间的显露才可以称之为美了。倘若我莫名的睡去,哈喇子流到了下巴,又恰巧被个损人的家伙逮到了机会,拍下了我的姿态,这或许我还要感谢这个损人把我“任天而动”的一面记录了下来。但哈哈大笑的人可能就没有这样的认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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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的美的姿态,必是出于自然的这一点是没有错的。随性真实地自我表达。一贯以来在镜头面前总是会嘴咧着笑,极其的不自然以至于面部会有痉挛。这样看来如此的嘴脸真是丑态百出。所以说表面的姿态全在于伪装的丑陋里,极其可悲。

西方人在自然美的一方面的造诣也很深的,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传世的画,那是自然的表达,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像,这种不加修饰最原始的表达就是最美的。

真正的美是不经意间自然地流露,真正的生活也是这样。不需要富丽堂皇的点缀,不需要花言巧语的围绕,不需要众星捧月的衬托。“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孤独的美,“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的美,还有某人睡着时嘴角挂满了哈喇子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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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缘堂随笔》是一本生活,丰子恺致力于把生活化的东西记录在案,这和写日记类似但又不等同于流水账。倘若我能从中午的饭里悟出点什么也一定要先放下筷子,字字记录。我也是个热爱生活的青年,想着每日从简单的生活之中获得知识与乐趣,抛却一些烦恼和无常。

想来时日颇多,书中也还是颇多精彩的。以上算作是一点点的认识吧。如此想来,有必要精读,仔细听听长者的道理人生,如此生活也是有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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