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来你没工作,你是恐慌还是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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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折叠》像是在一夜间火起来的。突然某一天各大网站开始纷纷叫嚣着郝景芳的名字,争前恐后地为中国的科幻界、科幻作家正名。内容作品能让广大群众津津乐道广泛传播往往并非是因为其内容,《北京折叠》也一样。作者郝景芳的背景让人不明觉厉。自称“学渣”却轻而易举考取清华物理系,又跨专业读了个清华经管学院的博士,好了,一个智商颇高的活脱脱的美妹子形象,却再一次跨界,三天时间写出的小说《北京折叠》悄悄的拿了个科幻界最高荣誉奖——雨果奖,可不是让普通小白们酣畅饱满地捕捉到了智商被生生碾压的快感。

就这一层快感还不够。在国内多次投稿未果不受认可悄无声息多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地拿了个国际科幻界最高奖,国内科幻界埋没人才的痛惜愤怒又有了可供抒发的土壤。于是,媒体开始燥热。好在这部小说也不长,2万余字,有些媒体借助热点直接粘贴全文,倒是让不少人有机会直接扫视了下这部小说的真正内容。

北京,未知的某一年,整个城市折叠成三个空间。时间按比例地分配给三个空间里的居民,三个空间彼此隔绝,生活迥异,唯有工业生产链维系着空间之间必需的流通。小说的主线是在最底层——第三空间做垃圾工的老刀,为了给养女糖糖挣到上幼儿园的钱,铤而走险,为第二空间的秦天送信给第一空间的依言。在这个过程中,老刀从第三世界过渡到第二空间、第一空间,作者借老刀之眼为我们呈现了三个空间的不同生活面貌。

故事情节相对简单,容易成为噱头引人入胜的爱情在作者的笔下仿佛也不是重点,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被现实蒙上尘沙被人性蒙上阴影的略蹩脚的爱情故事。小说里的人物五六个,个性特征也模糊寥寥,好像这些都不重要似的。作者好像并非是为了讲故事、讲故事里的人,而是为了铺开一个宏大的图景——被折叠的城市和被折叠的空间,也并不做评判,任人去想象。从这个角度来看,小说设定的背景要远比故事情节有意思的多。

小说设定的背景——被折叠的三个空间,可以理解为社会的三个阶层,他们的生活迥异,他们之间有着肉眼即视的贫富差距;也可以理解为过去、现在与未来。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世界里,折叠的不仅是空间,还有人的时间。按照作者的设定,在48H的时间里,第一空间的居民可以生活24H,第二空间可以生活16H,第三空间可以生活8H。如果折算成一天24小时,第一空间生活12H,第二空间生活8H,第三空间生活4H。在生活以外而世界存在的其他时间,他们会钻进“胶囊”,生活在这里被折叠起来,他们等待折叠空间的唤醒。

作者在小说的后半段清晰地指出,折叠是人工可控的,而控制折叠的是第一空间的居民。仿佛对这种不公心有戚戚,作者借老刀以为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写道:“他觉得自己似乎接近了些许真相,因而见到命运的轮廓。可是那轮廓太远,太冷静,太遥不可及。他不知道了解一切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看清楚一些事情,却不能改变,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处于底层,面对世界只能有深深的无力感,命如草芥如尘土,甚至连草芥尘土都不如,谈何存在感。

关于公平的论题可以谈很多,不管世界如何折叠,不公、不平等都可能很难消除。作者并未止步于阶层不公这个社会化命题,从她的科幻里我们还读到了关于未来的设想——机械化、智能化与失业、人的存活之间的博弈。对于机械化、智能化引发的失业问题,第一空间的人恐慌又谨慎。高科技已经达到可以成本低廉地解决某些问题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失业问题,他们否决了高科技的进一步工业化应用。“问题是,地都腾出来了,人都省出来了,这些人干嘛去呢。欧洲那边是强行减少每个人工作时间,增加就业机会,可是这样没活力你明白吗。最好的办法是彻底减少一些人的生活时间,再给他们找到活儿干。你明白了吗?就是塞到夜里。”

把人的时间生硬的塞到夜里,以抗衡人工智能发展,以维持人工与智能之间的平衡。这在我看来有些近乎本末倒置的不负责任。我很羡慕小说中提到的第一世界的“半职工作”,对社会在尽量规避的失业问题我很疑惑。就业或者说工作一定是必需的吗?在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可以取缔人的部分工作的时候,为什么是恐慌,而不是欢呼又有一部分人性得以摆脱生存的压迫得以释放呢?并非否定工作的价值,而是工作从来不是主体,主体是人。人并非为了社会进步而存在,不应该是社会进步是为了人?抛弃人的主体大谈的任何社会问题,我是满心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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