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女婿 干儿子

勤务组的大爷,给我了一大袋他自己种的橘子,不要吧,又不好,他都从家里用电动车拉过来了,然后就要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姓啥,就像他也不知道我叫啥,一样。认识是认识有三个月了,大概,应该没错。


现在,每次遇见,相互点头一笑,很是自然。刚开始那会,不太熟,他上海人,年纪稍大,我听不太懂他说的话,遇见我就发我红双喜,我烟瘾小,不抽吧,怕他觉得我不给他面子,那样不好,因为之前他见我抽过,后来我也给他发玉溪了,再后来就老发,他一有中华吧,一见面就发我抽,我还是发他玉溪,就这样,熟了。


反正他有啥事,哎一声,我就知道了,我有啥事,嗨一声,他也就来帮忙了。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吧,他说他三十多岁就开始白了头,现在已是一头银丝白发,五十七,再过三年就退休了。


下午,没事做那会,他发我红双喜,点上了,然后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下人民网的新闻,他也掏出他那充一次电能用半个月的板砖,看了会,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我就把我的递给他了,他拿过去,眯着眼睛,看,然后左划几下,右划几下,没反应,我就教他文字上下滑,图片可以左右划,他觉得很有意思,我一根烟,抽完了,他还在起劲的看,老兵退伍的新闻。我又发了他根玉溪,我也点上了。


透过发散在空气中的烟雾,看着他的白发,脸上被岁月雕琢留下的皱纹,觉得,原来那句”对至亲总是没有那么耐心。“是在说我。


到这,我又想起了,前几个月,在湖州的时候,上厕所,捡了个钱包,当时,就我一个人,没其他人,门口的摄像头,也被拉硫酸的卡车给挡住了,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了。我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捡,过了一分钟,还是没人,我捡了。


放进了我的口袋,那会,内心是很纠结的,觉得,口袋很厚重。下班后,我打开看看,里面有现金一千多块,身份证,加油卡,港澳通行证,银行卡等等。


老实说,从打算捡起来的那一刻,也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找到失主,还给人家。为此,还去打探了下,附近的派出所,我是最不想去派出所的了,因为感觉好low。但是实在是找不到,我也就只能一low到底了。


好在过了三天,通过一个姓沈的师傅,我们也算老熟人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他公司管理层的,就问他,他说他知道失主,后来失主非要给我几百块,到底是几百块,我不知道,因为我很坚决,没有收,后来通过沈师傅,硬给我送了条利群。


就这件事,沈师傅有意让我在湖州做上门女婿。为此,还经常让我和他们公司里的几个管事的喝酒吃饭,每次发我和天下,我都没抽,因为那会不识货。


我挺感谢他的,帮我找到了失主,这样觉得无愧于心了,挺好。


后来我走了,来了上海。在上海,遇到一大妈,那会我的守信意识正在被慢慢颠覆中,困惑于是不是在社会上呆的越久,人就会变得说一套,做一套。


有天我们下班吃饭,她刚好也看到,就问我我们要不要吃香菜,她自己家种的,我们也就随口一说,吃呀。之后,真给带了一袋子来。


然后我就有点被震撼了,因为在此之前一段时间里,基本都处在一个言不付实的状态,就这一袋香菜,感觉醍醐灌顶,如沐春风,想通了,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不能随波逐流。


有天她说,她肌肉拉伤了,我说我有云南白药,我说完,立马给她拿了,平时我也没啥损伤,一年了,也就用过一次,就直接送给她了,她不要,我非给,后来她收下了。


之后,对我特别好,有啥吃的,都给我一半,我也是不要,她非给我,还送皮具,她说是她儿子公司里做的。


后来挺熟了,她姓金,我叫她金阿姨,还留了电话,让我去她家玩,我委婉拒绝了,有天,她开玩笑说想认我做干儿子,我就对她嘻嘻哈哈了一会,问她有孙子了没?她说有的,只是和他妈在法国,从出生到现在就见过两面。


我又问,儿子呢?她说在上海,现在和她们住在一起,对她挺好的。


前天,调侃一姑娘,开她玩笑,说她,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后来她反驳我说,要找得找一个喜欢自己的,感情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是相互的。


是啊,现在仔细想来,她说的挺对,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相互的。


宋朝的禅师无门慧开有禅语道得好:“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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