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金莲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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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le陈勋奇 - 东邪西毒终极版 电影原声

昨儿和基友一起去看了《我不是潘金莲》。电影开映前,前座一对小情侣闹别扭,女孩儿忽地霍然起身——

“你神经病啊!”

扭身作离去状,神经病一把捏住,拖下位置。仅过了一个广告的时间,就已经在互喂爆米花,共用一条吸管。亲昵地像两只松鼠住在一个靴子里。

前几天,当我极尽工巧地粉饰自己看不懂李安作品的牛逼时,黎问了一句:是牛逼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这种答案非黑即白的问题让我阵脚大乱——我能说我在灰色里很久了吗?

灰色就是慵懒,别着急做判断,交给时间,等待万物生长,结出果子再看……就像那张画儿,粉嘟嘟地,懒洋洋的,气球一样漂浮在世间随波逐流。

我估计如果我和黎一起工作,她会在五秒钟之内决定开除我。

《金莲》和《奇异博士》,我以我的脑回路担保,如果能够再来一次,我将毫不犹豫地用《金莲》的票价二刷《博士》。

《奇异博士》满足了我看电影的大部分诉求,情节紧凑,对白利落,特技炫目,感官纯粹,当然,照样是拯救世界。唯一可惜的是,太过紧凑显得有些紧绷和密不透风,缺少了抑扬顿挫,没有像《第五元素》那样中间用莎拉布莱曼的歌声过渡一下,显得松的更松,紧的更紧。

很久以前老师告诉我,写作文一定要和周边联系起来,要让人活生生哒。并且举例了琼瑶阿姨的纯情文学来批判,说人物就像活在真空里,每日没啥事就是吃饭吹牛,谈情说爱,死去活来。完全没有交代钱怎么赚,七大姑八大姨怎么围着你转。诚实的我就听进去了,那老师多实诚啊,让人不忘本,出发泡妞前摸摸口袋看银子带够了没有,洗脚上床前摸摸米缸里还有没有明天的米。

这造就了我对讲故事的一种惯性判断,就是要被真实的包裹。像街上卖的大鸡排,下锅油炸前,得裹上面粉啊什么的,才能保住鸡肉的嫩,生活也需要这样的介质,细碎包裹着,有时会一地鸡毛,没那么自在,才仿佛真实。

《金莲》却没有,雪莲不是有个儿子吗?上访的时候孩子谁带?接送谁来?最后说的流产掉的孩子,才是真的内心抗争理由,很牵强,很单薄。最后居然在北京开了个明窗净几的馆子,本钱哪来的?

还有雪莲在她一路不可思议的行为中,几乎没有一个亲人出现,弟弟忽略不计,连打酱油都算不上。所以,谁能活在这样一片真空中?我们一再强调的亲情和母爱啊什么的,就这样被忽略掉了吗?……

像雪莲这样的人物,内心里都有像老炮一样的轴,虽千万人吾往矣那种决绝,这种决绝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众叛亲离的概率很高。打官司的秋菊也是这样,借用村长的那句话,“知道啥东西咬住了不放口吗?——鳖!”

如果像导游一样拿着追求正义公平的小旗子,这种轴其实叫人不太敢在艺术作品里说它不好。但在现实生活中,更接近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你只会逃离,逃回到中庸,和气,混沌的生活当中。

然后听到前夫身故的消息,市场里哭瘫在地的表演很糟糕,好像剧情需要的哭一场。不算撕心裂肺,没有哽咽,眼神中也没有失去猎物的惊惶,就像我们在吃饭后抽取一张餐巾纸擦擦嘴巴一样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唯一感觉荒谬而真实的,就是忽然觉得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劲头。人无论是主动或者被动,一旦投入全部的时间和精力,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心灵通道,最后发现出口崩塌了,状态确实会这样。似乎也能解释一下活在真空中的状态。

但是这种厚重转瞬即逝,因为在果园打算上吊的时候,范伟同志出现了,并且给出了一个建议,这个建议让雪莲笑得整个人生观都得以释怀。每当我看到范伟同志,我就会想起我的东北朋友刘大头,体型说话神态,无一不像。他有一次塞给我很多番薯干,说多吃点多吃点,可香呢。

圆形的取孔画面据说是管中窥豹之类手法,后来的一些构图听闻充满了隐喻,能写一本论文。

同样圆形构图我在岛国爱情动作片里有曾看过,总是下意识地去松裤带,因为接下去的画面总是没有让人失望过。所以,这样恶习让我在五分钟后孔里还是平常镜头的耐心和窥视心遭受了巨大的伤害,我迅速的疲惫了。

唯一的相关镜头就是冰冰的背。

“你这是强奸你知不知道?”

冰冰真瘦啊,背上一点赘肉都木有……但是这个镜头让我很不安,它在告诉你只要硬上弓,生米就能煮成粥的道理吗?老炮儿和金莲两部电影里的性爱,都不算干净,都带着难改的积习,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男权主义,对妇女同志缺乏尊重,这种价值观的折射,不是一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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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震云这一代的老炮儿,积攒的东西太多,就像一条臃肿的官船,载着无数想要赏赐给世人精神面貌的东西,插满思想的旗号,自顾自的玩着。小说本来是一个相对狭窄的领域,作家在池塘里欢乐。里面充满了知识分子,每一个都是发牢骚的核弹头,就是你表现得高级一点而已。看得人也少,张艺谋说自己是中国看小说最多的人之一,那也是工作需要不是。

而上了银幕,那就是两个当量的传播。罗永浩关于创业和理想的讲演是作为精彩的单口相声而广为流传的。《金莲》前阵子不断歇的新闻,早已撩动我按耐不住要去一看究竟。但是,把正经事儿当成相声来讲,是一种本领。刘震云在小说中的粗粝幽默和对寡淡的细腻描写,到了电影里却成了一个老帮子的油滑。如果有葛大爷在,那这种油滑可以完美承接转换成幽默,像安装了一个过滤用的肾脏。葛大爷种植在我们心中的形象符号能够完美的接住市井的油滑,过滤成幽默。就像周星驰的普通话配音员,几乎找不到其他配音任务。

这几期看毒舌电影,李安和冯小刚的这两部,评论得很温和啊。真诚希望他们不要失去苦苦得来的独立性。在传播的概念上,只要不是急转弯,读者的理念是有可能被慢慢扳弯的,可怕就在这里。

这个独立性不是指观点,而是组成观点的标准。

想起前阵子的《老炮儿》,真心没感觉到好在哪里。对白里的“他妈的”没有王朔在锵锵三人行里面镶嵌的天衣无缝,那叫一个毫无违和感。父子矛盾的起因还是辛苦的妈妈和不负责任的爸爸。所有情节作料一股脑儿到最后下锅炒成一百万一千万的都不要,换回一个似乎气概十足的马刀军装。这个有些牵强的仪式感让我想起陈浩南领着一群古惑仔上路的时候想起的音乐~

这是正确的价值观吗?不都说要以德服人的吗~哦,还是有的,富二代最后泪眼婆娑地看着老汉倒在冰面上,就像堂口小弟看见老大为女人大杀四方最后挂掉而热泪盈眶。

哥们低级咯,当那美丽的富二代说一百万行吗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在心里回答两百五十万咋样~对了,是不是在说男子气概啊什么的,但是《亮剑》好像更让人沸腾一些,正义一些。

电影最厚的地方就在为了十万到处借钱的时候。人情冷暖,个中滋味,谁尝谁知道。

冯导为了《金莲》这部电影的排片而给首富写了封公开信,以金莲作腔,娇滴作调。在网络上却不讨好。想起高中时候,有一次为了住校寝室的人数争议,也这样半白话半文言地胡扯了一封给校领导的信,结果在全校大会上被无情批判嘲弄,批判不服组织领导的安排也就罢了,偏生批评的是文言语法,句式,竟是装腔作势,牛不对马,体无完肤。顿时对自个儿自鸣得意的古文造旨,绵延了几十年的怀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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