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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白马晋一】【文学顾问:刘军】
江州一会,玄奘坚定了刘洪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决心,然后一路兼程赶赴京城报案。玄奘苦旅轨迹布局,刘洪是早已安排好。
金山寺密会,原著如是描述:“我儿,我与你一只香环。你径到洪州西北地方,约有一千万百里之程,那里有个万花店。当时留下婆婆张氏在那里,是你父亲生身之母。我再写一封书与你,径到唐王皇城之内,金殿左边,殷开山丞相家,是你母生身之父母。你将我的书递与外公,叫外公奏上唐王,统领人马,擒杀此贼,与父报仇。”
这布局大概三步走:一、万花店见张氏;二、皇城丞相家见外公;三、叫外公奏上唐王,擒杀此贼。
言毕,阿娇又道:“我今不敢久停,诚恐贼汉怪我归迟。”
为何不敢久停?十几年没见上几面,多聊会啊。原因其实很简单,怕演不下去了,想起刘洪,难免哭着出戏。于是便出寺登舟而去。
且看玄奘第一站:万花店。这万花店住着谁呢?陈光蕊母亲,玄奘的亲奶奶。目的很简单,玄奘要获得老太太的身份认同。但问题来了,十八年未见,当时也没有微信,阿娇怎知张氏尚在呢?太奇怪了。
解释只有一个,刘洪、阿娇夫妇暗中差人照顾,比如悄悄在门口放一袋米一斤肉,或者托着店员给个照应,权当是赎罪吧。每每提到老太,刘洪总是一脸愧疚。当年棒杀陈光蕊,情非得已啊。见了老太,带了啥?一只香环。孤寡老人最需要的是关心,是寒暄。小礼物最能拉近老人的心灵距离。这香环估计是老太当年送给阿娇的见面礼。
果然,老太摸摸玄奘的头,听听玄奘的声音,果然如陈光蕊啊。这是先入为主,孤寡老人寂寞啊,谁去看她,她就把谁当亲人。当然啦,老人眼睛也不太好使,按现在的话说可能有白内障,迷迷糊糊一看依稀是光蕊当年的模样,手握得更紧了。亲情是最能打动和温暖一位孤寡老人的,陈光蕊之子的身份,如期得到了他妈妈的认证。
第二站:皇城丞相府。玄奘带着介绍信如期见到了外公,也就是当朝老丞相。外公高兴吗?不高兴,不仅不高兴,相反还很紧张。原因很简单,当年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后来搞了一出棒打鸳鸯,抛出一个绣球,冤大头陈光蕊接到了,哐哐当当莫名其妙就入了洞房,然后又哐哐当当到江州赴任。十八年来,一直生怕女婿发现什么,或者已经发现什么。因此,也不来往。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古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街坊也不太会有想法。但江州女婿一直没有书信,老丞相心里是有想法的。当然,想法的起意倒不是女婿不尊老,而想是女婿终究知道女儿的丑事吧。
老丞相叹了叹气,也只能如此罢。因此,玄奘这个外孙是不请自来,说有母亲书信一封。老丞相支开家丁,拉玄奘入内室,这忐忑的心,一直是悬着,难道是女婿捎来质问的意思吗?他想干嘛?难道以此要挟丈人吗?要升职吗?做个京官吗?还是要招个肥标?自己占着丞相之位多年,恐怕眼馋者早已不少,倘若风声外泄,把柄落于他人,恐怕这领导岗位,自己真该要退下了。
接过书信,渐看着老丞相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来是这么回事,心放宽了一些。余光忽然瞥见外孙,猛然眉目又急皱起来。拍着书案,大怒道:“放肆!放肆!刘洪这贼人敢抢占吾女,棒杀朝廷命官!”这就是一位浸淫朝廷多年的老公务员的深厚演技啊。
然后第三站:皇宫。火速报与唐太宗:“刘洪假冒臣婿,为官多年,事属异变。乞陛下立发人马,剿除贼寇!”唐太宗闻讯大怒,对老丞相一家不幸遭遇深表同情、慰问,并发御林军六万,着丞相督军前去。缉拿嫌犯的工作由自己牵头,老丞相微微一笑,这样,万无一失呀。
军队晓行夜宿,星落鸟飞。江州处,刘洪尚不知因何缘故,即被神勇朝廷官兵缉拿。即刻闻讯,供认不讳,打入天牢。同案犯李彪亦早被哨兵拿获,押至江州对质。
父女相见,抱头痛哭。老丞相摸摸女儿的头,捋了捋:“多年未见,都有白发了。是时候该回去了。”阿娇哽咽,心如刀割,为了玄奘此儿的前程,代价实在太大。也罢也罢,他日事成,定将随那人而去。
天牢,潮掉的被褥味有些刺鼻。这是最后的晚餐:鸡腿、煎蛋、酒,还有一条烤糊的鱼。似乎,也算丰盛吧。两个男人对面坐着,一通感叹。
“你说,家乡的鱼该长膘了吧。是时候布网了。”“是呀,咳咳!是我连累了你啊。”“别说了,这样其实挺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还记得那年一起大碗喝酒的日子吗?来,干了吧!只是万花店阿婆门口的米肉,我是无法再放喽。”
两人相视一笑,欲言又止。这个夜,似乎特别长。好了,今天的《西游谜中谜》就为大家讲到这里,下一期我们将讲第58期《唐僧是如何一步步被人洗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