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小札记20.我的妈妈(一)
文/贾宋海纳百川
1.
曾经我写过关于妈妈的诗。其中有这么一首组诗
《母亲的照片》
（一）
一张发黄了的旧照片，
背后写着关于你的香。
长发飘飘的惆怅，
带着春韵淤泥的忧伤。
点点的眉角，
翻着涟漪挂着犹豫，
也许是阳光下你眼睛的疲惫，
也许是你没有虚情假意的妩媚，
也许是岁月不会骗人，
也许是，……
也许是你有太多的忧伤，
没能跟你心目中亲近的人商量，
你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你是个关心儿女无微不至的好母亲。
你也很美丽，
不输于当下长发飘飘魅力无限的美丽女子。
（二）
长发飘飘未及腰，
你这美丽的从前像个神话，
“神仙姐姐”，
有没有人这样调皮的叫你。
长发飘飘未及腰，
你的嘴角洋溢着一抹笑，
有没有人告诉你，
你的笑，惟妙惟肖。
这张照片留下了你年轻时的骄傲。
（三）
啊，母亲啊，
妈妈，
你也有青春的阳光，也有娇人的一面。
你的青春挥洒在长满老茧的手上，
你骄人的一面不单单在于你的美貌容颜上，
而在于你无怨无悔的辛勤抚育和双手耕耘上。
你的美，像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你的美，像叮咚的泉水音乐跳。
你也有情怀，你也有爱，
情怀似天广袤皓远，爱如大地无限辽阔。
（四）
手握着你的照片，
回想着你的一颦一笑的容颜，
思想飞跃到了高空之上，
记得小时候每当下雨天，
你拿着高筒水鞋手握着油皮雨伞，
妈妈你还留着长发，
淡淡的发香透露着你的情怀，
那画面定格的很美。
有一点小小的快乐和淡淡的欣慰，
就像温暖的火，把我小小的心灵燃烧，
当时我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燃烧吧少年！
（五）
妈妈啊，妈妈，
你的美丽和你的魅力，
我是永永远远都书写不完，
因为你年轻过，你辉煌光环过，
不管你到什么时候，或者脸上遍布多少皱纹，
妈妈还是我的好妈妈，
妈妈你依然还是我漂亮的好妈妈，
你亲手做的小葱拌豆腐，
是一清二白，人人夸，
你亲手切的莲藕片，
是片片连着菩萨心肠。
（六）
妈妈，
你秋水碧波的眼眸，会说话，
叮嘱我，前方的路你要依然的坚强一点一点的走，
遇到困难别懊恼，别弯腰，别回头，
成长路上你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你的欢笑依旧激励着我汹涌澎湃的心。
（七）
有关你的故事太多，
都在我的脑海里飘着悠悠的香，
就像岁月酿的醇酒，它容易醉。
这一张照片只能说明你三十岁以前的模样，
岁月虽然犹如瑞雪，
但是你如花似玉的模样，还洋溢着桃花的芬芳。
那是我自己心灵刻画妈妈的影像。
直到今年夏天我回家看到真正妈妈的形像以后，心理上感觉和现实上有些落差。
其实，现实中真正妈妈的样子你不能逃避，也由不得你说“不”字，这个妈妈就是以下的这个样子。
这就是你的妈妈，尽管她很木讷很瘦弱，很没有精神劲且任人摆布的样子，甚至很不光鲜靓丽，但是你必须得接受。无条件的。
这就是我的妈妈，我的亲妈妈，十月怀胎、生我的妈妈，一个不会说话的妈妈。而不是《母亲的相片》上的妈妈，那是我不知道妈妈的形象而心灵刻画的妈妈形象。
2.
见到妈妈的真正面容以后，我好长时间不敢动笔写我妈妈的形象。
直到今天，我才动笔写我的妈妈。
这是我内心深处的东西，真实的感受，看到妈妈瘦高的身材，看到我的妈妈蓬松散乱的头发和干枯的手指、干瘦的手掌，连同些微松弛显瘦的腿，然而是能看到骨头的样子。
当时我和三姑，还有表嫂，我们三个人。
三姑看到我妈妈瘦弱的样子，说道:“当时从我们家走的时候，比现在胖的多，还…………”
三姑说着话，看着眼前的物是人非，可能思绪已经飞到遥远的过去，瞬间又即逝。我看见三姑捂上了嘴，话没说完，瞬间就抽泣的哭了起来，续而泣不成声。
我当时没有哭，我心里在发酸。不是我没有感情。感情这个东西是发自内心的，不允许一点虚假。
严格的来说，我和妈妈三十多年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自幼是，自己默默的在心里思念妈妈的形象。
三十多年并没有积蓄什么感情，所以说，我看到妈妈的这种形象，我没有哭。然而却有一股心酸的感觉，涌入我的鼻梁里，这种心酸的感觉不必喝老陈醋、还要酸。
3.
最后才知道，现在的妈妈有一个安稳的家，她的另一伴对她挺好。
那天，我们三个人去，那一位叔叔刚好去跟她买早点，油条、稀饭、水果、葡萄之类的东西。
看他买的这些东西，我想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应该还很不错，感觉生活应该很安逸、顺心。
那天我们去妈妈那里，叔叔的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临时决定叫上三姑和表嫂骑着电动车去的他们家。我们到了他们村里，一边打听我妈妈的消息，一边脉默着信息而寻找到了他们家的。所以叔叔他去买东西时候，对于我们的来到是完全不知情的。
这位叔叔憨厚而又话多，热情而又中肯，看起来比妈妈稍微年轻一些。他回来以后才知道，我们的到来。
我在他的话语中分解着、观望着平时他对妈妈生活的一举一动。
再来看看他买的油条，稀饭，葡萄。相比之下，他们平常的生活都如此，我更加坚信叔叔他对妈妈应该是用真感情的好。这个自然不疑，人和人相处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的。所以，生活中相碰触的感情不容许你虚假。
4.
那天我们去看她，妈妈一个人干枯的身体躺在床上。由于是夏天，很热，可是没有风扇。放在是任何一个人，在夏天都容易贪睡。
妈妈酣睡的样子，被人突然叫醒还有一些看起来不那么精神，不那么利索，不那么习惯。毕竟妈妈是不会说话的。
我示意给她握握手，旁边有一个老奶奶说道:“哎呦，哑巴是看到她的孩子了，她的儿子了，她的亲人了，平时别人想拉她一下都不让。看来哑巴也不是很傻的，是个聪明的人。”
我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我不习惯别人叫我的妈妈是哑巴。
我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感觉她的手非常的粗糙，但是这双手特别大。这双手，皱纹还特别的多，手上一层一层的纹痕。
那双手，就好像是干巴巴的肉骨头，特别硬没有一点软和劲。
我又细观察妈妈的个头身高，和我相仿。我的个头有一米七二，她大概应该有一米六七八的样子。
这样的个头，赋予了她大手、大脚，魁梧的身材。所以，我顿时感觉到，这一个瘦弱干柴的老人就是我的妈妈，我的亲妈妈，她受了多少苦，多少罪啊？！
5.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她的头发，她的脸蛋，她的双手，还有她的瘦腿，都告诉我的一切，她受的苦，受的罪，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形成了手背上一层一层的皱纹。干巴巴的。干巴巴的。
我和她临膝坐着，看着她比较困窘的面容，憨态的样子，能让我不心酸吗？
曾经多少次试想能给妈妈接回家。可是，现在我在异地也安了家，真的是想把她接回去。可是，一个声音咆哮着，跟媳妇平日里商量过这件事，在脑海里泛滥着。
我把这个事给表嫂说了，给妈妈接回家住的事情。表嫂她说，看眼下，有些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