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重伤卡嘉莉的雷.扎.巴雷尔做突破口,经过了小半年的准备,九月底迪兰达尔正式被送上了法庭。
米丽等人都前往旁听,阿斯兰、拉克丝包括其他辖区警署相关警员都作为证人上庭。卡嘉莉难得看到他西装革履一脸精英范站在证人庭,宣读了自己的誓词外,他接受了法官和对方辩护律师的质询。
之后是一身浅色套裙的克莱茵法医官,作为所有生物链证据的主任法医官和鉴定书签名责任人,她也遭到了对方辩护律师近乎严苛无礼的盘问。
但是看似柔弱的克莱茵警长表现优秀,成功挫败了对方律师的阴谋引导。最后,在国土安全部和特别行动总局的协助提供证据之下,法官裁定迪兰达尔指使他人及贩运违禁药品罪名成立,判处监禁两年。
至于同案归结的关于托鲁.克尼希被害身亡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被法官不予采信。那系列因为他的毒品而死亡的被害者也同样不被认定是他的缘故,真在庭审上捏紧了拳头,米丽也涌起了泪。
可是众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她们所能做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庭审结束,迪兰达尔及一干下属都被宣判送至了联邦监狱服刑。米丽挽着卡嘉莉的手臂,突然抬了头表示要做东犒劳一干人。
卡嘉莉和诗和当然是首当其冲在受邀人员名单里,其余阿斯兰,尼高尔,迪亚卡不消说,连同伊扎克和穆.拉.弗拉达都收到了邀请。
警监大人另有安排,没有和小年轻一伙。
于是小十人找了间餐厅,真和米丽心中犹自委屈,过来就是奔着喝酒释放的,其他人多少对于现实结果也有些挫败,于是饭倒是没吃什么,喝酒就喝倒了一批。卡嘉莉因为枪伤没多久的缘故,被众人关切不许多喝,诗和原本负责盯她,但是后头被醉鬼伊扎克缠上无暇他顾,最后由阿斯兰全权负责了。
除了顾好卡嘉莉,他最后还担负起了司机救急人员的角色,将满桌子人事不知的醉鬼一一送回去。
忙完最后准备带卡嘉莉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她难得体贴与他换位置去开车。忙上忙下搬了好几个人,阿斯兰确实有些累。再加上迪兰达尔这次判决的事情同样也是他心头的刺,一干人等前后耗费的心血和时间最后只换来了他两年的刑期。还要减去节假日和生病住院的时间,坐监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16个月。
不过这么一来联邦的暗网毒品确实能锐减。
可是未来呢?
也许都不要等迪兰达尔出狱卷土重来,后续的毒枭已经在成长壮大的过程中了。除暴安良的正义需要维持,可循环往复看不到曙光的前路还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懈怠。
阿斯兰突然觉得疲累,侧身过去搂住了卡嘉莉。她正在扣安全带,还没来的及发车,被他拦腰抱住一时有些怔愣。
好半晌没见阿斯兰有别的动静,卡嘉莉试探性地开了口,“你怎么了?”
“累。”他在人前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可实际上却也有脆弱到怀疑人生的时候,比方现在这种状况下。
寓所有玛娜防贼似地盯着,似乎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让他放飞自我。
听着阿斯兰那声简单的应答,卡嘉莉心下却禁不住揪起来。
心疼的不止是趴在自己怀里的那个男人,还有那群为了这个世界公正正义而奔波忘我的守护者。
虽然结果不够美好,可这就是现实,就是生活。
有些傻事总要有人去做,因为只有这一点点的光才能积少成多驱散那大片的黑和恶。而阿斯兰和她,以及玛琉甚至米丽等人,都是在暗夜里前行的那盏微光。
因为有了这样的存在,这个世界有了那么一点点微小的不同。
卡嘉莉俯身抱住了他,难得温柔,“累的话就睡一会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遇到卡嘉莉,真的是太好了。”他埋在她腰间,声音闷闷地带着几许难得的孩子气。
“笨蛋。”她轻轻拍了他的脑袋, 他更紧得箍住了她的腰,轻应了声,“嗯。”
在这幅难得温馨的车厢内,卡嘉莉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尖利的蜂鸣声。突然的动静让阿斯兰失措地睁了眼,在从她身上爬起来的时候还不慎将头撞到了方向舵上的喇叭。
暗夜里路边的这声鸣笛触发了沿途停放的车辆报警器,前后此起彼伏的声响伴着不知何处的狗吠让着静谧的夜里热闹非凡。
卡嘉莉无奈地对着阿斯兰苦笑,手机上是基拉之前安装的特殊追踪装置的程序。
因为她超过时限还没到家,也不在常用地点,又没有和基拉打电话报备,所以这套程序就自动触发了报警系统。一开始当然是用来防阿斯兰的,现在嘛,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根本性作用了。但在这番警报吵闹中,两人也没了独处的心思。
卡嘉莉发动了车子往寓所全速前进,十五分钟内返回到了地下车库。两人手拉手从电梯出来进入预设目标地图范围内,报警程序自动脱离,声音戛然而止。
玛娜早候在了门后,看到两人露面就探头出来,“哎呀,你们两终于回来了。”
卡嘉莉看了阿斯兰一眼,撒开了手过去给了玛娜一个拥抱就自回到了自己那边的公寓。
拉克丝正在开放式厨房喝水,听到开门动静专门招呼了她一声,“卡嘉莉,你回来啦。”
“这么晚你还没睡?”卡嘉莉和拉克丝都不是喜欢熬夜修仙那种人,甚至有些特殊时候卡嘉莉还是会破坏下原则,倒是从来没见过拉克丝有什么跳脱习惯的表现。
“今晚有些许特别,喝一杯吗?”拉克丝举杯向她示意。
“酒?!”卡嘉莉双眼发亮。
“果汁。”看着她的眼神瞬时黯淡下来,拉克丝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安慰道:“你的情况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
卡嘉莉当日被子弹击中腹部,血流如注看上去凶多吉少。但幸而行动总局的用枪统一使用的是22LR裸铅弹,侵撤作用有限,又被卡在了肋骨上所以看上去出血量大实际并没有产生类似的永久性空腔伤口。
但因为开腹查探出血点,所以导致下腹部的伤口创面足够狰狞。现在快半年的时间过去,较之一开始改观不少,但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依旧明显。
也是因为枪伤,她被禁止再有过大的体力活动,虽然体重没有什么显著变化,不过缺乏运动之后不光身体体态不同,连带体力之类都与以往不同了。
在两人晚间喝着果汁聊过之后,拉克丝听着卡嘉莉的烦恼陪同她去报了班练习瑜伽。
此前她并没有过系统的身体锻炼,也不是很了解这种看上去缓慢地瑜伽动作会有什么作用。拉克丝也没有过多去解释,在结束了迪兰达尔那个案子之后,她的工作明显空闲了不少。
每周三次的瑜伽课程都能按时参加,卡嘉莉那边复职暂时无望也就只剩了这种消遣活动。时序很快进入了十月,眼看着阿斯兰生日将至。
卡嘉莉升起了买礼物的由头,米丽最近不在海里奥波利斯,因为事关迪兰达尔的那份报道得了奖,这些天都在参与各种官方的站台和会议。至于诗和,她突然被指派调往特别行动总局去工作,也忙的一时没有空闲。所以,卡嘉莉专门找了拉克丝陪着出了门。
说是买礼物,但她对于逛街这种活动一点都不热衷。
有部分就是因为之前陪拉克丝留下的畏惧心理,卡嘉莉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买个衣服包包需要在人流熙攘的街头走上一整天的。在卡嘉莉看来,买衣服只要确认是裙子还是裤子或上衣这种类别就好,至于所谓材质和剪裁她是一概不怎么关心的。这点上诗和与米丽会比她好些,不过也都不至于像拉克丝那样,有这个心情和耐心一一试穿。
在卡嘉莉坐在店堂里的沙发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拉克丝换上了第五套衣裙出来,“卡嘉莉?!”
她在她面前转了圈,裙裾飞扬,粉发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引来了周遭不少惊艳的视线,旁侧还有年轻的穿校服的女孩子掏了手机出来拍照的。
“她不是米娅.坎贝尔。”卡嘉莉看到了,还特意好心重申了遍。
“但是她们真的好像啊。”
女学生半信半疑地看向卡嘉莉,她也跟着点了头。
拉克丝和米娅确实长得就像是双胞胎。
不过卡嘉莉知道,拉克丝并没有姐妹之类的。所以与米娅的相像,大约只能算是巧合了。在她心下暗忖的时候,突然被拉克丝一把抓了过去,“卡嘉莉,你来看这个。”
琥珀色的晶体里倒映出了精致的蕾丝内衣,一字肩的泡泡袖款式,但是整个材质内里并没有衬布,透明的等于没穿一样。她略略意外地看着拉克丝提在手里的那套样子古怪的内衣,疑惑道:“你穿?”
拉克丝朝着她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眸,笑的一派天真,“啊拉啦,卡嘉莉不是说要找送给阿斯兰的礼物吗?”
“是,我要找送他的生日礼物,但是你不会要我把这个送他吧?”卡嘉莉皱了眉,想到之前怀疑他性向不明时段的过往,简直是不堪入目。所以,当下一把推了开去,“拒绝,送这个给他会被念到死的。”
“不是直接让你送给他。”拉克丝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四下看了看,一脸神秘凑到了卡嘉莉耳畔说了句话。
说完,拉克丝保持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看着瞬间变身成红番茄的卡嘉莉。
“我不要,这衣服,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啊,我才不要。”
开玩笑,要她穿成这个样子把自己当礼物送给阿斯兰,还不如现在让她出去抓十个小偷回来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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