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1445—1510年),是意大利15世纪最受欢迎的画家之一。波提切利曾随韦罗基奥学习艺术,他形成了自己的优雅的装饰性线条风格,这种风格重拾哥特时期的元素,忽略解剖学上的逼真效果。
波提切利的世俗画更为出名,在他的大幅绘画中,包括著名的《春》和《维纳斯的诞生》。他对神话题材与宗教主题的处理手法一样的肃穆庄重。除了为西斯廷礼拜堂绘制壁画在罗马停留两年外,波提切利一生都在佛罗伦萨度过。
波提切利后来成为美第奇家族圈子中最受青睐的画家之一。这个圈子是以美第奇家族的族长、在1469至1492年间实际统治佛罗伦萨的伟大的洛伦佐为首,由他身边的贵族、学者和诗人组成。
《春》可能是为一位在伟大的洛伦佐家中长大的表亲所绘制的作品。这件作品以及另外两幅以爱为主题的画作可能是为这位年轻人的婚礼而定制,他的婚礼于1482年举行,而婚礼举行的日期通常也正是画作定制的年代。
学者们对这一图像提出过无数种解读方式。画面表现的是位于其圣林之中的维纳斯,小爱神在她头顶飞翔。作为维纳斯的同伴,美惠三女神(Three Grace)与赫尔墨斯(罗马神墨丘利)位于画面左部;画面右部则是抓着宁芙克罗瑞斯(Chloris)的西风之神泽费罗思(Zephyr),他将克罗瑞斯变成了花神弗洛拉(Flora)。
█ 故事
多位古典主义和当代作家的文献资料一直以来都被当作推测《春》的某些原始材料。“primavera”在意大利语中是“春”的意思。作品中所描绘的各个人物都象征着这个季节与爱的联系。
左侧的是水星神墨丘利(雄辩之神),他的旁边是三美神——都是爱神维纳斯的女仆,维纳斯站在中间,丘比特在其上方。右侧是泽费罗思(Zephyr)西风之神在追逐着仙女克罗瑞斯(Chloris),克罗瑞斯经他一碰变成了花神。
█ 维纳斯
维纳斯位于画面中心位置,维纳斯成为永恒的春天的主宰,她的花园里草木葱茏,百花争艳。尽管这位女神现在初看起来稍有色情之嫌,但是文艺复兴时期她代表着多种美德。
█ 墨丘利
墨丘利,本来是神的信使,在这里的形象是花园的卫士。他举起他的节杖——一根缠绕着带翅膀的蟒蛇(医生的标志)的棍棒,来止住云彩。因此任何东西都无法玷污花园永恒的春天。这里确实有意提到美第奇家族,他们的名字在意大利语中意味着“医生”。
█ 泽费罗思和仙女克罗瑞斯
这里展现的是泽费罗思(西风之神)在追逐仙女克罗瑞斯(花神)的情景。波提切利捕捉到她转变为花神的一瞬,从她口中开始呼出“春天的玫瑰”。她毗邻的人物就是她已完全变成花神后的形象。
█ 技巧
《春》是木板蛋彩画,这是波提切利的擅长的技法。他运用画布作为基底,时常为画作添加油彩,使作画更为流畅,画面富于光泽。他通过分层涂抹颜料,从而创作出非常现货的色调和光泽效果。
█ 理想化的美人
波提切利不管是绘制宗教还是神话图像,他只偏爱一个类型的美女,即使他笔下的圣母玛利亚和维纳斯也是采用这种审美标准。金黄的头发,象牙般的皮肤,庄重严肃,优美高雅,这是他笔下女性形象的代表特点。
█ 凸起的装饰
波提切利迷恋于装饰和固定格式的图案。花神的白色和花似的服装可能是基于化装舞会的着装,这些都被波利齐亚诺描述为“涂着玫瑰和鲜花及绿色植物的颜色”袖子上微微凸起的金色细节是由一种粉状的金色与胶状物混合创作出来的。
█ 花之地毯
这幅画没有多少深度感。这种“花朵般地毯”重温了佛兰德派织锦图案,这种图案在当时的佛罗伦萨十分流行。同时花朵也没有被上方翩跹的人物形象所遮挡。
█ 具有表现力的手势
波提切利是绘图上的能工巧匠,而富有表现力的手势是他最喜欢的技巧,可以为画面添加诗意的优雅。在这里,两位美神的手他、在她们的头上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优雅的拱形。
█ 关于《春》的解读
█ 柏拉图式爱恋
一种解读将《春》与新柏拉图主义者马尔西里奥·菲奇诺的著作联系在一起,这位哲学家在美第奇宫廷中备受尊重,他的作品也被广为阅读。
透过马尔西里奥·菲奇诺的著述,此作品可被看做是关于两位朋友间柏拉图式爱恋的寓意画:墨丘利指出了化身为维纳斯的通向神圣之爱的道路,维纳斯源于美惠三女神,是美的象征。与之相对的是由花神所代表的肉体之爱,她曾被费泽罗斯玷污。
█ 灵魂不朽,新婚祝福
另外的解读则认为《春》寓意着灵魂不朽,将克罗瑞斯对应于珀尔赛福涅被玷污的故事,或者寓意将维纳斯比作基督教中的圣母,将其他人物比作出现在末日审判的人物。
然而,考虑到该画的创作与婚礼相关,它可能意在庆祝婚姻,祝福子孙繁衍,其中所画的浓密桔树林与似锦繁花都暗示了这一点。这幅画作激发了各不相同的解读,这些则取决于欣赏它的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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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