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言的心语
谨以此文,献给从事个体行业的朋友,尤其是,作者〔百样生活〕师妹。
个体户,是一个接触较杂的群体,每天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其中,不乏坏人,恶人,邪人……
我们要时时慎言!慎行!
春花秋月夜,怡情牌肆里。
生活在和年,融融天地间。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月光瀜瀜。街道上,行人悠悠,车辆缓缓。
万家灯火,透着柔柔的光彩,溢满温馨的风韵。
这是和平年代,这是幸福时代!
一片茶馆里,几张牌桌,一簇人群,正悠然玩牌。
房间里,回荡着嗒嗒的麻将声,有节奏,有音律,有声有色。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下,呈着人们欢悦的笑脸,呈着人们牌战的闲情。
难得内心宁静,难得心情舒畅。我独居一偶,在一张方桌上,让文字流淌,让思绪遐想。
当我在悠扬的麻将声中,专注地投入一篇散文,“悠闲时光”时,异样的情形,突地出现。
陌生人,三三两两,一群一伙地涌进我的牌室。
这些陌生人,奇形怪状。有的光头,有的长发。有的肥壮,有的干瘦。有的是小青年,有的是壮年……
睁眼细看,全是些社会上的混混:小混混,老混混。
袒露的手臂上,大腿上,胸脯上,不是纹着龙,就是虎,或是剑呀,蛇呀,女人呀……
他们似有分工布局。几人拽凳坐下,跷着腿。几人在各个角落,怪怪地,斜斜地站立。几人守在店铺走道外,或立或蹲……
这些人,有的吞云吐雾,有的手拿啤酒瓶,咕噜咕噜地喝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吊样,一副凶巴巴的坏样。
他们,全把凶狠的眼光,投向正打牌的,其中一桌人。
我惊奇,惊讶地瞄着这群人。脑里想着,出什么情况?出什么情况?
怎么办?心里分析着,这是什么事?我该怎么处置?
看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是正宗的地痞流氓。而且,我一个也不相识。
我虽然也混社会,在社会上荡了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派出所,看守所,监狱,我进进出出N次。
但我,向来独往独行。若说,我跟混混有结触,也是那些精灵古怪的智商型“作人”。
对打打杀杀的恶徒,我向来是敬而远之。
最多,我也仅是,与几个号称“大哥”的混混点头相识。
在监狱几年,尤其是,我在里面的优越而特殊的地位,使我对几个“大哥”有恩。在者,我本性的柔中带钢,充斥着玩命精神。使我,被混哥称“老师”。
一路走来,当地混社会的人,似乎给足了我面子。当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什么情况;竟然跳到我场子里来了?
正当我,疑惑地起身,欲探究竟。一位像领头人的混哥,走近我。
“老板,一位在你处打牌的外省人,我们要带走。
望你不要插手,别多管闲事!”
我一听,有事,还是麻烦事。
本来,到我处玩的客人,我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但这安全,也只是玩牌的安全:
玩的正规,输了拿出,赢了拿走。其它,关我鸟事。
混哥半是笑,半是吼地说:“这家伙,做传销,整了别人几十万。
现在,有人出钱,我们来拿他。”他边说,边暗指给我看他们要拿的人。
我顺着他的手指细细看去,是一个男人一一半老男人。
哦,是他!我的心,不由地紧紧一抽。
我明白,这位混哥的话中含意,让我少管闲事,不要搅了他们的好事,不要挡他们的财路。
他们进来,没乱场子,给我通气,算是给足我面子了。
我看有麻烦的他,已被团团围住,还在顾作镇静地打着麻将。
或许,他今晚,真是喝高了。或许,手中的牌,太神奇了。或许,他真是那种,临危不惊、不惧的人……
也许,他不是麻木,就是吓呆了。
竟然,危险在即,大祸当头,危机四伏,他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幸好,他的老婆与小舅子是在后面房间里打牌,查觉不妙,先溜了。
我忍不住站起来,走了一圈,里里外外看一遍。来的人,还真不少。
麻烦真来了,还有点大。
他,我怎能不管!
混混们要来抓的男人,我叫他丁师。
他,甘肃人。大个,一米八上。五十多岁,比我大十岁多。
我们相识,快二年多了。我们的情谊,似兄弟。
二年前,我转让来一处小茶室,正是生意惨淡。四五张桌子,还常有空桌。
一方面,我们首次做这种生意,经验不足;另一方面,我们缺乏人脉,牌友还少。
突然一天,我的茶室,走进一位操外省口音的大个男人。
他来不说,同时,还有比他年轻许多的媳妇一一身材非常苗条,打扮非常入时妖娆,口才又甜又脆的媳妇。
还有一位一身西装毕挺,皮鞋总是呈亮,头发整理的油光,小眼晴贼凶的小舅子。
三个人同时来了,还都好个麻将。
自从他们来,我的茶室,便风生水起。好似他们给我带来运气,牌客越来越多了。
短期内,我的麻将桌,从五张桌,增到十四张。每天二场,几乎满坐。
丁师三人,二年来,几乎每天都来打牌。而且,每天两场,给我捧场。
他们爱玩牌,手气,牌技却很差。我这里,是娱乐性的牌战。
尽管如此,一场输一百,五百也是常事。他们,常常是白天一人输五百,晚上又输五百。常常如此!
尽管老是输,但他们,从不气妥,从不缺场。尤其是从不向我借钱,也不赊欠他人。
尤其令我感动的是,有的客人来,身上钱不多,不敢玩。虽然这些人,心痒,手痒。
而我,又不放心借钱让这些人玩。此时,这位丁师,总是掏出钱包,拿出大叠的钞票,像发钱一样,拿给他们。“玩去,怕什么!”西北人的豪迈大气。
长期这样,给我捧场,给我招来人气。不仅使我感动,感激。客人们,都喜欢他们,尊敬他们,争着跟他们一桌玩。
谁也不知他们做什么生意,干什么工作?只是认为他们很有钱,很豪爽。
所以,不少牌友,与他们处的像朋友,像兄弟。
自然,我与他们,交情更深厚。丁师他们,不仅好打牌,还好喝酒,抽烟。
我到过他们住的房间。房里,全是各种酒瓶,各款香烟,呈着富裕的生活。
近来,他们生了一个女儿,高兴地与我的小儿子,嘴上定下了娃娃亲……
突然,一阵纷乱,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举目望去,几个壮汉,又扭又拖地按住丁师,要把他带走。
我一声大喝:“住手!谁也不准动!”
想不到,我突地大叫,竟然镇住这班混混。
扭拖丁师的混混们,暂时放手,但把他围住。
许多混混,向我围了过来。
我看见,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迅速在我眼前晃动,一个个把手伸向兜里,似要抽刀动武,似要向我赴来……
“你要插手?别不知天高地厚!”混哥凶巴巴地向我发话。
我情急之下说:“这是我的场子,你们在这里拿人,先问“县长”同不同意!”
我抛出了本地最响亮混哥的名号。混混们一听,立马静静地斜视着我。
我马上掏出手机,打通县长电话,同时,把电话让那位领头混哥接听。
“撤!兄弟们撤!”
混哥嚎叫一声,狠狠地噔我一眼,很是心有不甘。
我面无表情,冷冷面对。但为了往后的平静,我掏出几千元,递给了混哥,算是让他们去喝酒。
丁师,很是感激的眼神。我心舒了!
当晚,我带上几人,亲自护送丁师回家。
“你们走吧!要么去外地避避,要么与整你的人斗下去!”我掏心掏肺地说。
黑道,是很危险的。一旦粘上,惹上,很是麻烦。
平静了几天,丁师他们躲在住处。
他们做的事,不能求救警察。黑道,只有暗里解决。
几天后,一大早,丁师的媳妇急匆匆跑到我家,又是诉,又是哭。
“老胡,你可要帮我们,你可要救丁师。他现在,被混混们拘在住处,处境危险。”
唉,我真不想淌这浑水!但这样子,我又不得不……
我的妻子说:“看来,只有再帮一次,把丁师先救出来。”
无奈,我又给县长电话。他给我派了几个弟兄来。
丁师住处,楼上楼下,都有混混把守。
我们一行,横冲进去,似入无人之地。守丁师的几个壮汉,一见我们,仿佛接到命令,全不吭声,全无阻当。
我们顺利把丁师接走,让他脱离危险。
“老胡啊,看到您出现,我绝望的心,顿生感动。救星来了!我有生的希望了!”
他们走了,顺利地回甘肃去了!
可是,可是,却把麻烦留给我。从此,这班混混,来缠上我!
之前,我正告丁师媳妇,救他,要花钱。要斗败整他们的人,更要花钱。她全同意。
她拿出一万,不足的,先让我们垫上。我垫了二万,她说走的急,随后打给我。
可是,打来,只是一句话,一句废话!
我麻烦来了,混混们找不到他们,转而来找我!
幸好,我在家乡,也不是弱人。混混们几次对我动刀,几次欲绑架我。终未得呈……
一天,二天。一个星期,二个星期。是片区警察,来给我护身。
当混混们看到,我店前,总有警车,警察,他们终于在我眼前消失了!
现在想起,还有些后怕!
很是悔,悔当初不够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