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姑娘还可以用自己甜美的声音换来双腿去见王子,灰姑娘也有魔法师帮忙得到水晶鞋去参加晚会,如果有下一个轮回能不能不要把记忆抹去,我愿意去交换,只要能再遇见他。
1.初遇
我认识一个唱歌特别好听的少年,他叫林川。
每月月底最后一天我都会收到林川的一封邮件,这是他当初给我许下的承诺。6月30号不出所料又收到了一封他发来的邮件“爱珂,7月25号我要开个人演唱会了,邀请你来参加,看到了不许拒绝,一定要来……”后面还附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看着邮件笑了笑,想起他痞痞的笑,每次做事都这么坚决和霸道。
初次遇到林川是五年前在西安问心客栈做义工的时候,高三暑假后我在网站看到义工征集报名参加,报名的人特别多,所以我在拉行李箱要踏上火车去西安的那一刻还在为自己的好运气暗暗窃喜。
出了火车站口便在一群哄嚷的人群中看到了林川,当时的场景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他穿了件白色T恤,下面穿了一条肥肥的花色短裤,发型是当时特别流行的纹理卷,手里还像模像样的举了一个接站牌。
当然在看到接站牌之前我内心其实是给他帅气的脸打八十分的,看到之后直接是负分。也不知道他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美术是不是数学老师交的。愣是歪歪扭扭的把“陈爱珂”三个字写成了“称爱呵”,旁边还非得用自己幼儿园都不如的画画水平用不同颜色的彩笔画得乱七八糟。要不是事先接到老板通知说会有人来接站,并看到了他的照片,我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个好人。
“你好,是我”很显然他还没有发现我,所以看到我有点吃惊。
“哦,你就,就是……”说着他指了指接站牌。
我抢过他还没有说完的话“对,我就是陈爱珂,是陈爱珂欧~”我特意把名字强调了一下,又接着说“你这接站牌挺有意思的,人也接到了可以放下来了”。
“ok,那我们走吧,车停在外面”说着他转身走去在前面带路,行李箱在火车上不小心让我把滑轮整坏了,于是我费力的提着沉重的箱子一脸乌云的看着林川潇洒走去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吐槽他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我嘟囔着走着便一下撞到了猛得停住脚步的林川身上,“给我吧”说着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直接拿过了我原本提着的行李箱。
“你抓紧喽,等会让你在西安感受一下飞的感觉”林川转过侧脸来对我说。
此刻我正坐一辆踏板摩托上,带上安全帽,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白色短袖被我紧拽的打了好多褶。“要不然我还是自己打车过去吧”我有些胆怯的说着。
“打什么车多浪费钱,你别不相信我的开车技术啊,要不然昆哥也不能让我开他的座驾出来,准备好,走喽……”他拧了一下油门把,踏板摩托“噌”得一下冲了出去,一个惯性让我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又弹了回来。
动作幅度其实很小但却记忆深刻,除此之外记忆深刻的还有那天他被汗水晕湿了的白色短袖和微热的体温。
2.我们总爱口是心非
问心客栈非常有特色,这里不仅有最有型的老板,还有最有爱的客栈小工以及来自天涯海角的游客,我最爱的就是听每位来居住的游客讲他们的旅途故事,有的人从南向北一路出发,来到西安;有的人毕业旅行和好闺蜜一起来到这里;有的人结婚旅行要转站到这里准备去北极村看极光。
这里的故事太多,我听都听的入了神,所以辛苦了林川完成每间客栈的清扫工作和垃圾清理。真的不是我强迫他的,谁让我做饭好吃堵住了所有住客和大家的嘴那,所以我承包了大家的伙食,林川理所应当的负责起每间客栈的干净和整洁。
晚饭后大家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露台上席地而坐听林川唱歌,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声音真的有魔力那,歌声好听到来住宿的大学毕业的姐姐捏着他的脸说想嫁给他,他把吉他放在一边,一本严肃的说“不行不行,姐姐你再这样说昆哥晚上肯定要苦练歌声了,他想留个老板娘在这儿,不过我们的耳朵要遭殃了,哈哈”我们开始拿客栈老板昆哥调侃,你一句我一句都忘记了已过了睡觉的时间,笑声传的很远好像也飘到了夜空里。
闲暇时光林川会带着我和其它两个义工小伙伴去回民街觅食,从大平院走到羊市口,有时候会带我们吃老米家的大雨泡馍,有时候领我们尝一下盛家麻酱酿皮,林川明明是北京人,却生生像个西安土著,熟知每一条街道和每一道美食。
“你这样子像是从小在西安长大的”我嘴里一边嚼着凉糕一边吱唔吱唔的说。
“你没看出来我是混血儿吗?”林川挺住脚步转过头来对我说。
“就你长成这样能是混血儿?”我噘着嘴一脸质疑的样子。
“怎么不是,我是西安混北京,好歹西安也是我第二故乡,以前每年暑假我都来姥姥家,所以差不多也摸的门清了。”
“哈哈,这么说我还是村西头混村东头的混血儿”我看着他打趣道。
美食好吃,但不能贪多。有天晚上我深深体验了这句话,夜里将近凌晨一点,我已经拉肚子拉了不下十次,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竟然还发起高烧来了。同屋的陈丽半夜上厕所发现我已经脱水发烧说胡话了,吓得她半夜敲响了昆哥和其他义工小伙伴的门。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满屋子消毒水的味道和白色的床单我才想起来昨晚发烧。林川坐在床边眼睛微闭着,一脸的倦容。
“我想喝水”听到我的声音他一下睁开眼睛。
“小不点,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说着他用手心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还好,退烧了。”
“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去,脑子难道烧坏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林川”他有些着急的看着我说。“你再仔细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我想不起来了”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在心里窃喜。“我只知道你是笨蛋,哈哈”。
我接过林川递过来的水杯,看着他的脸拉的长长的,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了?”
“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像姥姥那样。”他眼睛有些红红的,停了一会他咧开嘴笑了。“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有事的,不是有句话说遗害活千年,哈哈。”
越是在意的人越装作不在意,越是难过的话越说的云淡风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后来我也是听同屋的陈丽说,发烧那晚林川着急的抱起来我打车去了医院,后来怕半夜我再发烧一整夜没闭眼的守着。
“爱珂,你说林川是不是喜欢你啊?”
“说什么那,这就喜欢我了,你生病他也会这样好吧,回头给他颁个好人卡行了,难道还指望我以身相许,我俩一起吵架还行,别的就算了”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说这段话的时候林川正端着一碗红糖小米粥走到身后不远处,接着他没往前走拐了回去。
3.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离义工结束的日子只剩下最后两天了,吃过晚饭找不见了林川的身影,接着我收到短信“你到鼓楼去,到了给我说一声。”
华灯初上,霓虹灯笼罩了这个城市,夜晚的鼓楼的美得不像样子。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漫步其中,通过台阶走到鼓楼之上,我打电话给林川“我到了,你人哪?你难不成在那个角落里弹吉他唱歌?”
“你看天空”林川的话隔着电话传过来,我抵在一边的木栏杆上抬起头。
远处闪烁在天空的是一鸣又一鸣烟花,开在夜空中慢慢消逝,但却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印记印在了回忆里。
“上次你不是说想看烟花表演吗?统一的烟花表演一般都是元宵节才会有,临走之前想让你看到,你喜欢吗?”
我呆呆的看着夜空听着林川的话,眼角有些湿润。“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嗓子像被卡到了鱼刺,说不出话来,或许是压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即将离去喜欢和不喜欢又能怎样。见我迟迟不作答,林川用笑声掩盖尴尬。
“怎么,你还当真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我站在鼓楼向前看到钟楼,两座楼径直相对,永远的相互望首,也终究不会并肩而行。“大川,我想听你唱歌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离得比较远,你在鼓楼等我,我去找你一会就到。”说完他挂断电话。
长街长,烟花繁,倚看夜长安。林川到达鼓楼的时候我正坐着打手机游戏。“你可来了,我屁股都快坐麻了”。
“游戏玩了两个月了都还没通关,你真笨”林川伸出手来拉我起身。
林川唱起歌来非常安静,我不敢说话怕打破这平静。天空开始下起微微的小雨,滴答滴答落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拿出手机对着他侧脸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喂喂,你竟然偷拍我,赶快删掉,万一我到时候出道当了歌手红了,这种囧照怎么能让粉丝们看到了那”林川撩起来额头上的刘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哈哈,大川,你要当歌手了我就去给你当经纪人好不好,到时候给你承包工体让你开演唱会怎么样?”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人又开始说笑起来,那一刻仿佛都忘记了明天的即将离别。
要离开问心客栈的时候,我挨个和大家拥抱道别,却不见林川的身影。昆哥说林川一大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话音刚落,林川拉着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咕噜咕噜的跑到了客栈里。
“送你的离别礼物,你那个行李箱轱辘都坏了拉不走了,换个新的给你,收买你昨天的那张照片”大川穿白色的短袖,肥肥的花短裤,除了头发有些长长了,其他跟我第一次在火车站见他的时候一样。
我走到房间里把旧行李箱里的东西倒换到新行李箱里,一边整理一边难过的留下眼泪。去火车站时林川没有骑踏板摩托车送我,他说“下次还会再见的我就不送你了”,我知道他惧怕离别。
4.爱你还没说出口
我的大学就读在山东一所海滨城市,距离北京火车运行需要8个小时40分钟,开车车程也要668公里。这些都是林川给我说的,每次他都换一种交通工具到我的城市来看我,有时候只是请我吃顿饭或者只是来给我送份生日礼物还有一次就是我失恋了对着电话哭着哭着睡着了他听不到我的声音坐了连夜的火车赶来。
“你没事就好。”林川站在我宿舍楼下的时候我还以为梦没醒,他不知道在学校问了多少人才找到了我。昨晚睡着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一直到上午没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有充电,完全不知道他快打爆了我的手机。
林川一脸倦容,更是一脸焦急的表情,让我想起来了在西安发烧在医院时那次他的神色。
“我没事了没事了”我只穿着一身睡衣一双拖鞋还肿着眼睛就站在了他面前。“你怎么跑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大川,我好难过啊”说着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
“别哭别哭了,给你唱歌听好不好”他抱着我的头,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
后来想想我像是习惯了有他的存在,觉得无论什么事情理所应当他随时会站在我的旁边,却丝毫没顾虑他的感受。
毕业前一周收到林川寄来的礼物,拆开包裹是一台便携式的随身听,打开播放键有听到熟悉的好听的歌声传来。我打开微信按住语音键“这年头竟然还有送这种礼物的?不过我喜欢,哈哈”。
“喜欢就好,用来打发你失眠的时光。”
“大川,毕业后我去北京好不好。”
“好啊,来吧。带你游遍北京城。”
毕业第二天我买了提前去往北京的车票,不过并没有告诉他我即将到达他生活的这个城市,他接到的消息是后延一天。根据地图穿过一个又一个街道找到他的音乐工作室的时候,北京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的大地仿佛滋滋作响。
“怎么样,惊喜不惊喜?”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坐在窗边抱着吉他练曲子,看到我他放下吉他咧开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不是说明天到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给你个惊喜啊”我嘿嘿的冲着他笑。
“川,你想好了没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脚步也在慢慢靠近。看到我的时候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接着说“想必这就是那个山东姑娘吧”。
“你好,我是陈爱珂”。
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过头去对大川说:“今天12点前给我个消息吧”。然后转身走开,留下了淡淡的香水味和十足的气场。
“小不点,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林川说完快步走去,在门口的方向拉住了女生的胳膊,说了些什么我并未听到。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觉得空落落的,可又想装作不在意,勉强的在微笑。
林川的音乐工作室很大,有专门的录音室,乐器也有很多。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并不了解林川,不知道他最爱摇滚还是流行,不知道他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了多少,除了他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在我的身旁我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北京的夜晚雾霾很大,路上的行人都带着口罩,低头掩面匆匆而行。林川送我到进站口处,停住脚步,我们相视而笑。
“你这么高,雾霾肯定会吸得特别多。”我抬头看着他。
“你是在嫉妒我长的高吧。”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装作一脸挑衅。
“切,才不是类。我一个女孩子长这么高干什么麽……”我往前走了两步,把背挺的直直的,扬起下巴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他顺势拉我抱在怀里,我有些慌张的眼神不敢看他的眼睛。
“喏,这样是不是可以感受出来最萌身高差了,小不点。”他抱的紧紧的,我的头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越来越急促。他松开拥抱着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看着我笑着。
“真不想离开北京哪,回去就要找工作了,你要是现在说让我留下给你当经纪人我会考虑考虑欧……”林川的手机在此刻响起,他从上衣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按了静音键。
“快进站吧,等下火车要开了。”
我一只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背包,吐了吐舌头,背转过身去举起另一只手挥挥手道别。
5.唱首只给你的歌
其实如果没有那个电话铃声打断我们的谈话,如果林川听出了我那句话隐藏的意思,是不是以后的结局都会不同。
我们很多时候都爱口是心非,乐忠于玩文字游戏,你一句我一句,相互猜测和琢磨却都不愿意彼此说破,为了可怜的自尊心和面子,就此别过或错过。
后来接到林川的消息,他签约了一家音乐唱片公司,“小不点,以后我会有机会在工体开演唱会了。”。他高兴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也跟着高兴起来,“对啊对啊,大川你一定要加油。”。
后来开始在网站上,各大音乐节目上也看到了关于他铺天盖地的宣传。某娱乐报道上,我看到了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女生,便是去北京时在他工作室气场很足的那位,现在她是林川的经纪人。
林川开始没日没夜的忙,赶通告录节目,而我们的之间像极了一场梦,梦醒了是不是一切都要结束了。
接到林川电话的时候我有些惊讶,我明明上午还看到一档直播娱乐节目里他在侃侃而谈。“小不点,我在你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店里”。
见到林川的时候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鸭舌帽黑口罩,你这不让别人认出来都难,太暴露身份了。他坐在我对面扯下口罩对我说“有吗有吗,那我摘下来不是更加明显。”
下午两点钟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我真的有把鸡蛋放在地上来煎蛋试试的念头。我一边低头吸着杯子里的饮料,一边用余光瞄向正在接电话的林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今天晚上会赶回去的。”他对着电话说,有些不耐烦的把电话挂断了。
“你是不是还有工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着急来找我吗?”我舔了舔嘴角残留的一丝青柠味,看着他说。
“你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川赶来只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他带我来的是一家蛋糕手工作坊,老板是个很甜美的姑娘,大学毕业就开了这家店,并且她还是林川粉丝后援会的会长。
“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我已经公布闭店了,这里不会来人的。”姑娘笑着对我们说。
烘焙蛋糕制作裱花写字我们一步步进行,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那一刻我们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像回到西安那年他开踏板摩托车带我驰骋在西安大街一样的自在。
林川异常认真的拿着模具在蛋糕上写字,额头上沁出一串串汗水。写完生日快乐的最后一个字,他端起蛋糕来,正对着我说:“陈爱珂,生日快乐,今天是你的22岁生日,在今天你能把生日愿望送我一份吗?”
“好啊,今年的生日愿望送给你。”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回应道。
“陈爱珂,我的愿望是你做我女朋友”
“这次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看着愣住的我继续说。
“你知道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我抿了抿嘴继续说“好巧啊,我的愿望是想让你做我男朋友”。
我们相视而笑,继而拥抱。
林川晚上坐动车返回北京,数不清的离别次数,但是这次却格外不舍得。
“小不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北京工作。”林川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先回去好好工作,多多赚钱才能养活我。等你稍微不忙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论一下这件事。”我用手推着他往前走,“车要开了,你再不走真的赶不上了。最后抱一下好不好……”
有些拥抱是地久天长,有些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离开车站返回家的途中,出租车司机疲劳驾驶。我们从高速路直接飞越而出,那一瞬间眼前涌现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鼓楼的烟花,林川灿烂的笑容和好听的歌声……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川的哪?我也不清楚了,脑子里的记忆随着时间在不断的减少,手无法触碰到东西,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林川送我的那台随身听,我按住录音键,对着随身听说出一个又一个字,话语却根本传播不到空气中。
这是我离开人世的第二十天,今天我看到妈妈打开我的邮箱收到的林川发来的邮件,妈妈的泪又落了下来,我很想抱抱她。
我跟随人群上车下车到达北京,去到林川的音乐工作室去到附近的每一条街道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7月25日晚6点,工人体育馆,我如约而至。后台我看到他抱着吉他在弹唱那首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
但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 ”
一首歌唱完,泪已经流了满面,想轻轻为他拭去眼泪,告诉他我在他身边。我发疯一样的去碰身边的一切东西却没有丝毫影响,突然想到一直携带的随手听,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丢在地上。“啪”的一声,他看到了地面上的银色随身听,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捡起来,轻轻说“小不点,你在这里的对不对?你收到了我发给你的邮件对不对?”
可是我再没有能力去触动任何东西了,包括那台随身听,所以我再也无法给他任何回应,哪怕我已经哭的泪流满面。
“小不点,我为你写了一首歌,等下你一定要听好不好?”
晚上7点演唱会开始,我站在无数人群当中,满场的荧光棒和呼唤声,林川登场,一首接一首,最后一首他拿着麦克对着场下说:“接下来这首歌我要送给一个特别的人,我知道她在现场,只是我看不到她,但是我知道她可以听见我唱歌的,请大家保持一下安静”。
全场寂静,只有荧光棒在摇摆,他深情的唱,唱到最后他泣不成声。那一刻只有我知道他有多难过,我穿越人海,走到舞台从背后拥抱他。好像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听到他加速的心跳。
晚上11:59分,歌声停止,而我也已发现我再也有没有一点力气,我坐在舞台上,就这么望着他望着他。今天是离开人世的第四十九天,我应该回去了。
我发现脚开始一点一点消失,然后是腿,最后直至胳膊和头都消失掉,我变成一粒尘埃飘在空气中。
林川,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可以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