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儿(2)

     陈狗儿学走路，是在未满12个月时，07年国庆回家，他不再老老实实坐婴儿车，闹着要下地走。那时渝北的房子楼梯间是一个长长过道，他总是要扶着拦杆，蹒跚学步。走上几步，会仰头朝你胜利地笑笑，可苦了我的腰，弯着身子，双手在他旁边形成一个保护筐。

         有时他还会捉弄人，我和狗儿妈相隔1米坐床上，让狗儿在其中来回走，尽管跌跌撞撞，有时他走到一半又折回去，还朝你格格地笑，明显是逗你玩儿。

        最让人揪心的是，狗儿曾三次患高热惊厥，第一次发生在八个月大的时候，那是晚上快12点，正在云南马龙训练场组织有线兵深夜查线的我，突然接到狗儿妈的电话，哭泣，慌张，无助，狗儿毫无征兆地抽了过去。还好，租住的房子离医院很近，外公抱着他冲向医院，医生讲，若再晚来些，狗儿没准就会抽成傻子一样。五味杂陈，招呼战士们上车，一言不发回到宿营帐篷，一遍遍拷问，一次次自责，和狗儿妈通话，都是颤抖，都带哭腔。若狗儿出现什么意外，所奋斗的一切，意义又何在。从此，全家的敌人，就是狗儿的发热感冒。

        狗儿的特长是跑，三四岁时，就会追着小区骑车的哥哥姐姐跑，不知疲倦，有时吓得小区那些婆婆赶紧喊哥哥姐姐停住，他才不再追着跑。有时他也缠着我陪他跑，时而赢他，时而输他，每一次赢我他都非常自豪。

        小孩儿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明看到他在专心耍玩具，但一提到他，他都敏感地朝你望，背后坏话说不得，一说他都会捕捉到。

        最头疼的还是他的犟，护士阿姨打针，他会三番五次折回去再把她望，貌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爬个楼梯，若不是按他所说的先走左右脚，无论离开多远，非得回来重新走过，不然声嘶力竭，一不小心会背过气样。

       狗儿妈那个愁，这才三四岁啊，以后是个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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