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之道(十一)《西夏咒》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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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归途,夜阑灯艳

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申振柱老师诵读的小说《西夏咒》。

正讲到雪羽儿半夜从舅舅家出来……

她去给舅舅家送狼肉,晚上睡在舅舅家,听到了深夜的蚕豆声——舅母吃死人手指发出的咯嘣声。半夜里舅母、舅舅和娃们想弄死她,吃她的肉。她武功极好,却没有报复,甚至不想揭发,只是静静的离开,走进“死灰冷灶”的夜幕……

我开车走在夜阑灯艳的北京街头。

一面是脑海中那个梦魇般人吃人的世界,一面是眼前绚烂街景的虚幻无常。

都市的人们还记得什么叫做饥饿吗?

不是少吃一顿饭的那种饿,

是再不吃就会死的那种。

我是不知道,

或说不记得。

因为听长辈讲过那饥饿,

长辈的长辈们也有那种记忆。

别问他们“饿了么?”

问他们“忘了没?”

不过,

饿,

应该已经是集体无意识了。

长辈们饿过肚子,

花房里长大的我们也饿,

是灵魂的饿。

时下,

肚子的饿好说,

灵魂的饿则难解。

一辆小车不够,

一套房子不够,

一个老婆不够,

一个亿的小目标不够。

所以,深夜的路上还在堵车,

大家都这么奔扯着,

都在创造GDP呢!

不出去奔,

会更饿。

这繁华么?

我为啥还是看到很多游荡的孤魂呢?

人说:你小说读的入戏太深了吧!

我说:不知是谁入戏深呢!

人说:大家不都这样活?都没觉得有啥不对呢?

我说:雪羽儿的舅母吃了人肉后也这么说:“村里人都这样……总得生个法子活啊?”

人说:乖乖,大夜里的说啥吃人肉,瘆不瘆得慌!

我说: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全是寂寞的魂,才瘆得慌!

太虚幻境里入戏太深的魂们,

你们没见到那嘈杂热闹背后深深的静么?

读过一遍《西夏咒》了,再读更有味道,或听申老师的读。经常是带着泪笑,带着笑哭。那哭,是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泪往心里流的哭。经常是皮肤下、骨头里、胸口内,挠心的疼。文字背后有戳心的箭呢!而且是一箭透三关。

以前老听说“慈悲”二字,自以为就是对人好,要啥给啥,当小使唤儿当小力巴儿在所不辞。人家至少还没叫割肉喂鹰呢不是?买点力气,出点小钱儿算啥?不是都说功德无量呢么!而且还要把功德回向。那时我还跟人解释啥叫回向:就是把做了好事的功德存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大银行,还能生利息呢!——我一直还挺得意这解释。

现在才从写《西夏咒》的雪师那领教啥叫慈悲,最究竟的慈悲——拿语言都不好说了。它是能解决你灵魂焦渴的水,是能让你感同身受的明了,是让你明知道虚幻无常还去积极做事的能量,是陪着你周围的人一起演戏演的还特认真还能适当给人提个醒的技巧,是繁华之处的寂静,是寂静之处的大乐。这样的慈悲,是揉在文字里养料,是直白印心的话语,是身体力行的坚持,是四目相对的默契,是不在身边又无处不在磁场,是时时刻刻都能触到的圆融温暖。

再去读《西夏咒》吧!

“你了解文字背后的密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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