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人亿万富豪,钟爱的狗近日去世了,甚是难过,谁要愿意作一条狗陪我一周,就有可能获得五百万人民币。条件:必须是年轻人;一周之内必须做出狗的样子,像狗一样叫,不能说人话。”
“嗨,大家听到了吗?”王云如大声喊到。“报纸上的这条广告太搞了!”她挥舞着报纸。
大家放下饭碗,迅速围拢过来。这是什么广告啊,真新奇。一看,哎吆,字大得吓人,占了整整一个版面。这可是W市最知名的日报,平时可都是一副正统师爷面孔的。咋登这玩意了?
“没搞错吧?”傅小宁脱口而出。“简直匪夷所思。”
“是啊,是恶作剧吧。”颜培多淡淡地说。说完就回到她自己的桌前去吃饭。现在是宿舍晚餐时间,大家有空聊聊天——也就只有吃饭的时间能聊一聊,现在的大学生可忙了,忙学习、忙爱情、忙社交,起码她们寝室是这样。而颜培多正是最忙的那个。她是学生会骨干,成绩也不是吹的,年级前三,从来没有变过。她的目标清晰而明确,那就是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反正家里不缺钱,她只要搞好学习就OK了。
“好奇怪。”谭秀儿终于也嘀咕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她是宿舍最不起眼的那个,似乎连说话做事都要慢半拍。
“我估摸着是假的。”王云如说,“再过两周就是愚人节了,我猜是有人恶作剧。”
“快到愚人节了啊!那肯定是假的。”傅小宁转身也回去吃饭。她这学期在准备考研,也没太多闲心关注其他。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在北京读书,说毕业后想留京继续深造。“两地分居”久了可不好,没办法,她只能努力考到北京去了,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北京,觉得那里太拥挤,空气也不好。但为了爱情,女人可以飞蛾扑火啊!
“‘就有可能获得五百万’……只是有可能而已啊,不是当了狗就一定能拿到钱。依我看啊,即使是真的,也没人会报名。谁愿意当狗啊!要真这么做了,还不被别人笑死。退一万步说,即使是真的,这富翁肯定也是个神经病,如此作难人,也真亏他想得出。肯定是个闷得发慌、想看人笑话的狗屎富人无疑!”王云如笑着说。她是个有头脑的姑娘,做事一板一眼的。每天读报是她的习惯,在这个大家都低头看手机的年代,她也算得上一个稀有动物。也难怪,出身书香门第的她全家都是读书人,爷爷奶奶教授,外公外婆工程师老师,爸爸妈妈教授公务员,培养出个爱思考、爱分析的独苗也不足为奇。
只有谭秀儿默然不语,她悄悄回到自己座位上,却没有继续吃饭。
“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呢?”过了半晌,她喃喃。她想起老家卧床不起的姥姥。她是姥姥一手带大的。爸爸妈妈从她记事起就在外打工,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一趟。奶奶没的早,爷爷不会照顾人,她和弟弟只能跟着姥姥姥爷过。比起一脸严肃的姥爷,她和弟弟更喜欢姥姥,而姥姥也确实是最心疼他俩的人,比妈都亲。谭秀儿一直想着大学毕业后赚了钱好好孝敬姥姥的,可没想到姥姥那么快就病了,病得还那么严重。寒假时谭秀儿回老家,姥姥说她胸口痛、背痛,痛得睡不着觉,已经两三个月了。她就责怪姥姥为什么不早去看病,姥姥说一开始以为不打紧的,谁知道越来越严重了。 她知道姥姥肯定是挨不下去了才告诉她的,姥姥的脾气她怎地不知道,只要能挺,她肯定是不愿意花钱看病的,提都不会提一下。她和姥爷的钱,一分一厘都要攒起来,加上爸爸妈妈给的钱,留着供她和弟弟读书。与她和弟弟同龄的老家的孩子,大多中学毕业就南下打工了。乡下人实际,看很多大学生工作后倒没有打工仔赚得多,读书对他们就失去吸引力了,只想着捻自家孩子早点去赚钱,补贴家用。爸爸妈妈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亏了姥姥坚持,好说歹说,爸妈才勉强同意供他俩继续读书的。姥姥姥爷日夜劳作,一大把年纪了,还种粮养鸡养鸭养猪,只为了攒点钱,帮忙凑学费。姥姥常说,人啊,眼光要长远,钱总是有得赚的,但错过了读书的时间,就再也回不来了。爱读书的谭秀儿最爱听姥姥说这句话,她觉得姥姥这么说的时候就像个哲人,连她脸上的皱纹都精神起来,闪着智慧的光芒。她懂姥姥的心,也非常争气,刻苦努力,终于考上了这所华中的顶尖学府,算是为姥姥争了口气。可是,姥姥啊姥姥,你怎么就病了呢,还病得那么严重!寒假带姥姥去镇医院看病,医生看过后悄悄告诉她,说姥姥有可能是肺癌,建议她带姥姥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看。听闻此言,她只觉五雷轰顶,半晌才回过神来。后来跟妈妈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就准备带姥姥去市里看,可姥姥死活不愿意去。无论她怎么说,就是不为所动。她知道姥姥是怕花钱,宁可自己天天吃止痛片扛着,也不愿意花掉为她和弟弟准备的学费。她说她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姥姥问那是什么,她说就是学校先帮忙垫付学费,工作后慢慢还,姥姥摇摇头,始终不肯去看病,直到她开学要回学校了,也都没能说动她。姥姥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凡是她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就像支持她和弟弟读书一样,全家人都反对,姥姥硬是咬着牙坚持,终于为他俩赢得了学习的机会。她现在大四了,弟弟也考上了法学院,姥姥的坚持刚刚有了成果,她怎么就病了呢!
“干嘛?你想去作一条狗吗?”王云如惊讶地问。她跟谭秀儿一向亲近,想说啥就说啥。
“哦,我只是说说而已。”谭秀儿望了望傅一宁和颜培多诧异的表情,赶紧说。
大家便都继续吃饭,聊些别的不提。
当晚,谭秀儿去图书馆自习,偷偷填好了报名表,并用电子邮件发出去了,在邮件中她还表达了要参与的真诚意愿。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报名参与。万一真是个恶作剧呢,报名时用的信息会不会泄露?别人会不会笑她“原来是条狗”?如果不是恶作剧,“就有可能获得五百万”,这个“可能”性又是多大?邮件发出后,她一时心乱如麻,根本没法看书了,索性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八点多了图书馆五楼的大阳台竟是亮亮的,原来月亮出来了,淡淡圆圆的,洒落一地清晖。看到月亮,谭秀儿的心似乎一下子就静下来,她想起小时候姥姥就着月光给她和弟弟讲故事,讲牛郎织女,讲王宝钏和薛平贵,讲蛤蟆父子,等等。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是忙碌了一天后的静谧欢乐,是枯燥生活里的亮光。她无数次地期望时间就此停住,能永远在月光下听姥姥讲故事。可是时光是停不住的,姥姥终究还是老了、病了。为了救姥姥,“作一条狗”算什么呢,就是去卖身,她也不吝惜。世间总有些爱,让你乐意去承担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堪。那个富翁,是不是也因为挚爱他的狗,所以才愿意出大价钱的?算了,还是不去想吧,有钱人的世界,穷人怎么揣度得出?选择了去做,就一心去做吧,不要问那么多,想那么多。
时光平静地流淌。谭秀儿发出的邮件宛如石沉大海,一周过去了还没消息。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她其实早已经沉不住气了。姥姥的病等不起啊!她寒假回来后一直发了疯一般地研究怎样才能快速赚钱,可是研究来研究去,发现除了去“作一条狗”,想快速赚钱真的不易。这个世界乍看起来松松散散的,其实每人每事每物都有其运转轨迹,严丝合缝,包括金钱。它的流动基本是有序的、严谨的、可预期的,一个毫无资源的人想要迅速赚到大笔钱,比登天还难。“财不入急门”,凡着急赚钱的,通常不是跌落陷阱,就是白日做梦。财富,终究还是要慢慢积累起来的,跟内心的成长步调基本一致。可是,她谭秀儿等不起啊,再过多少年,说不定她也是富豪一枚,至少中产总是没问题的,可如果现在因为贫穷失了她挚爱的姥姥,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长夜默哭。无数次梦见姥姥走了,醒来泪湿衣襟。
她决定不再坐以待毙。鼓起勇气又发了一封邮件,询问上次报名的情况。
“尊敬的谭小姐,来信收到,因为报名人数超出预期,所有报名表已经交给本次活动的管理处统一处理,请静候回音。谢谢!”没想到这第二封邮件竟很快有了回音。看来,这是个真活动不虚。报名的人超出预期?原来,这世上需要钱的人还真不少。他们都跟我一样情况吗?他们是怎么想的?
“尊敬的谭小姐,请您至少用1500字陈述一下您参加此次活动的原因。谢谢!”正纳闷间,谭秀儿又收到一封邮件。让陈述参加活动的原因应该是要进一步筛选吧,不错,起码说明他们是认真的。谭秀儿一点不敢马虎。马不停蹄地写了改、改了写,忙活两天,一篇5000字的文章终于出炉了。字里行间都是对姥姥的爱,她深信文章能够打动阅读的人。
“尊敬的谭小姐,经过筛选,您成为可以面见富豪的30位年轻人之一。恭喜您!请您于4月1日下午3点到惠丰源公司面试。”又过了两天,谭秀儿收到了面试通知。“作一条狗”还要面试,而且面试时间正是愚人节,想来有点诡异。她这么想着,可心里不敢放松——哪怕有一丁点儿希望,她都会牢牢把握的——她琢磨着面试该怎么打扮自己,是把自己化妆成一条狗呢,还是穿正装?想跟好友王云如商量一下吧,又觉得没法启齿,这事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悄悄做的,现在怎么好说呢!考虑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穿正装,毕竟自己不知道富豪钟爱的狗是什么样子的,万一化妆不对他的口味,恐怕弄巧成拙。
面试的日子到了,谭秀儿早早地收拾停当,坐车向惠丰源公司出发。室友好奇问她穿正装做什么,她说要去面试,她们便没多问,毕竟大四了,开始找工作也正常。她本来也没打算考研的,出国更没想过,家里能供她读完大学已经不错了。她不可能、也不奢望继续读书了,工作是唯一的选择。这一天万里无云,天气好得不像话,汽车穿过长江大桥,江上景色美极了。谭秀儿却完全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她一再告诫自己,为了姥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定要拿下这个“作狗”的机会。
哎,连“作狗”都要竞争,想想人活着也真是没意思。可为了自己的挚爱,不要说没意思,就是忍受万般无奈,也是必须。
到了面试的地方,很多人已经到了,大部分是帅哥靓女,都穿着正式、打扮得体。看来,大家都不敢冒险化妆成狗啊!关键时刻,人人都选择了稳妥。
面试时间很快到了,工作人员叫大家抽签。谭秀儿心中默念阿弥陀福,谨慎地抽了一个签,打开一看,有点泄气——她竟然抽到最后一个,第30号。不知道这面试要拖多久,待到轮到自己,富豪会不会已经有中意人选了呢?运气不佳啊,罢罢,不去想吧,反正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给姥姥治病的钱,不能“当狗”,就死在这里好了。视死如归?没想过这个词,也许是吧。反正一定要救姥姥,不能带姥姥去医院看病,感觉自己就没了心、没了肺、没了命,与其生,倒不如死。
面试在一个会议室举行,谭秀儿和其他面试者坐在对面的等候室候着,按抽签顺序依次进去面试。很快一号进去了,不到两分钟他出来了,一脸沮丧。二号是个女的,非常漂亮打眼,没想到进去后也很快出来了,气得脸通红,临走时把门甩得砰响。三号是个高高的男生,一脸阳光,很有高富帅的赶脚。这样的人也愿意“作狗”?谭秀儿看着他进去正纳闷着,他就出来了,前后不过两分钟,阳光脸变成了一脸阴云。四号是个娇小肤白的女生,步履轻盈,顾盼生辉。谭秀儿觉得无法想象她扮狗的样子,这样一个佳人,还是不要“作狗”的好。正想着,但见她进去又出来,两分钟时间里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步履一下子沉重了,脸也显得煞白。这时等候室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这个面试的富豪到底是何许人物?难道是个恶魔?为什么只一两分钟就把一个个神气活现的年轻人虐得像霜打的茄子?
后面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一直到二十八号,没有一个人是带着愉悦的神情出来的,要么垂头丧气,要么激动愤怒,有个人还小声骂了一句,好像是说“神经病!”。看着他们的表现,谭秀儿的心忐忑起来——这面试到底是怎样的?难不成真的是个戏弄人的恶作剧?这会儿等候室里只剩下谭秀儿一个人了,二十九号正在面试。她看着会议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心跳得厉害,她努力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来看着脚尖,突然想到这脚下有姥姥给自己衲的鞋垫。从小到大,都是姥姥亲手给她衲鞋垫、织围巾,姥姥的手很巧。待她大起来,姥姥的眼睛也花得厉害了,她就不让姥姥再衲了,说外面卖的鞋垫又便宜又好,姥姥你眼不好使了,就别再衲了,一针一线地太费事。可姥姥闲不住,有空就拿出来衲一下,一双鞋垫常常要衲几个月。她脚下的这双是姥姥寒假刚给她的,每个鞋垫上都绣着一朵荷花,两片叶子,还有一个花骨朵,背景是蓝色线上绣着白色十字花,十分可爱。确实,这样的鞋垫哪里买得到呢?有姥姥的爱在里面,千金不换。想着,她的心竟稳下来。无论如何,一定、一定要成功!她再次告诉自己。
终于,轮到她进去面试了。匆忙之中,她没看清二十九号出来时的表情,也无所谓了——成功与否,关键看自己。
工作人员带她到门口,她一推门进入,就看到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坐着富豪一个人。他看上去五十岁光景,其貌不扬,嘴里叼着烟斗,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谭秀儿,是吧?请坐!”他笑着说。老实说,他的笑不难看,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怪怪的魅力。可谭秀儿顾不上多想,说了一句谢谢,就坐下来,等着接受考验。面试者坐的的椅子就在富豪对面,相隔不过两米,但他们之间的桌子是个很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四周都是椅子,所以,富豪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可望而不可及。
“我好多年没哭过了,但我钟爱的狗前两天去世,我竟然流泪了。你能让我流泪吗?如果你可以,那我就相信你有资格作我的狗一周。我给你一分钟时间,现在计时开始。”谭秀儿屁股刚刚坐定,富豪就开始面试了。而且话一落地,她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一按秒表,计时就开始了。谭秀儿真没想到这面试竟是这样子的。一分钟内让一个陌生人哭,不要说这个人是一个阅人无数、身经百战的亿万富豪,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很难做到啊!怪不得前面的面试者出来后都像霜打了的茄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听着秒表哒哒哒的声音,谭秀儿觉得自己的脸要烧着了,心似乎要炸了!突然她似乎想都没想,猛地站起来,疯狂地跑着绕过圆桌,走到富豪面前,啪啪朝他的脸上就是两巴掌。她打得太狠了,手都打麻了。打完后,她和富翁都傻了眼。她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富翁更没想到。但很快他就开始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行,你行!谭秀儿,你好样的!我服,我服!”直到他接连说了两个“我服”,谭秀儿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自己是着了魔吧,怎么敢出手打人,而且还打得那么狠?她可从没打过人,更不要说打一个陌生人。她觉得刚才扇富翁巴掌的好像不是自己,是谁借她的胆?但确确实实富翁掉了眼泪,尽管他是笑出来的,她发了疯就是要让他流泪吗?她不知道,只是发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嗯。我要找的就是你这种人。”富翁坐正,不再笑了。“诺,这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百万,你先拿去用。密码晚一点我的秘书会告诉你。请你下周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吧,哦,对,你还没毕业,那就先兼职吧。另外的两百万在你到公司报到后会直接打入你的银行卡。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富翁把银行卡放在会议桌上。那是一张招行卡,可能是白金卡,在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谭秀儿觉得不真实,她甚至头有点晕,但她没犹豫,拿起银行卡,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走出会议室,她才想起忘记问“作一条狗”的事了。去公司上班?“作狗”不是在他家里陪他吗?为什么要去公司上班?她真的觉得很晕,但看看银行卡,它实实在在地躺在手心里,而且刚刚打过人的手到现在还疼。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工作人员带她去见富豪秘书,在大楼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终于来到了秘书的办公室。期间她想问问关于“作狗”的事,但又怕贸然相问,似乎不妥,就打住了。他们到的时候,秘书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来了,招手示意她先坐,工作人员就退出去了。一会秘书打完了电话,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谭秀儿,说这是刘总交代我给你的,里面有银行卡密码,还有入职要求什么的,你回去看看吧。
“那、那我还要不要作一条狗呢?”谭秀儿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脸有点红了。
“你还真信啊,傻姑娘。刘总是开玩笑的。他只是想物色一匹千里马而已。不要多想了,快回去吧,记得下周一来报到哦!”秘书笑,谭秀儿现在才发现,她是个美人,牙齿细细白白的,宛如珠玉,长发上的小波浪卷随着她笑一颤一颤的,似乎能勾人的魂。
“可是……”谭秀儿觉得有好多问题想问,但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什么可是,银行卡拿好,不要丢了。快去给你姥姥看病吧,离报到还有几天呢,正好你可以趁这几天回一趟老家。快去吧,不要磨唧了。”秘书催她。
“好吧,那我先走了,谢谢您!”说完谭秀儿拉开门走了出来。
待她还是一头雾水地走到公司大厅,她才感觉到必须要上厕所了,前面一番折腾,她连上厕所都给忘了。她向保安询问厕所在哪,保安指给她后,她就一路小跑地奔过去了。
内急,这个词真不错。她一边上厕所,一边想,古人造词挺有智慧的……
“哎,你知道刘总发广告说找人‘作狗’的事吗?”似乎有两个人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聊。
“我当然知道,公司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啊!”另一个说。“他这次可是把一贯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发挥到极致了。你说,谁愿意‘作狗’啊?也就只有他想得出。不过结果倒出人意料,听说有几百个人报名呢,现在的年轻人思想真解放!”
“估计他也是没办法吧,现在做公司难啊。公司明年要开始的那个项目,压力非常大,听说必须找一个不畏人言、敢想敢干的人来做。”
“我们公司内部难道就没有敢想敢干的了?为啥要登广告找啊?”
“看看你,又抬楞杠了不是?刘总可没说公司内部的人不能报名啊,你咋不报名去‘作狗’呢!”
“你咋不去啊?还说我。”
继而两个人都笑。谭秀儿倒是楞在了原地。原来,这活动背后有深意啊!我能担重任吗?她看看包里的银行卡和信封,觉得沉甸甸的。卫生间里安静下来了,估计刚才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帮姥姥看病吧。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如果有勇气,总会有办法的。
想着,她走出了卫生间,朝公司大门大步流星地走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