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起的高楼
  在贫瘠的土地上拔节
  修补溃烂的牙床,生长出
  参差不齐的齿
  食欲被塔吊高高提起
  它们拼命向上发育
  想要啮噬
  同样贫瘠的天空
  
  烟囱静立于偏远的角落
  悠闲抽着烟卷
  看着大雾里失血的城市
  冷漠欣赏,自己的繁荣
  以为这白茫茫的奶泽
  是自己酝酿的杰作
  
  地铁站里,人们面无表情
  但已不再愿做孤鬼游魂
  他们在摩擦与碰撞中
  发现了彼此
  又相互在呆滞的生脸上
  照见自身
  
  码头上,船舶正在靠岸
  倾倒出水银般的乘客
  人群缓慢流走
  ***进城市最小的隙缝
  船,也因此干涸了
  仅有的血液
  朝阳用力抱着
  也止不住
  它在冷海里颤抖、晕厥
  
  公园的长椅空无一人
  手放上去
  还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