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明
1.琉璃下的角落穿过雨帘，我与她俩相遇
四年前，五一小长假。一名算得上小愤青在校大学生的我，背着单反相机，一个人，去采风我想要的小清新，我理想中的唯美徽派色彩。
五月，紫蓬山，早上的雾气还没散去，山顶被当地称为佛家的祥云所环绕。湿哒哒的露水亲吻着我的脚尖，我一路拍一路消失在这个喧嚣的世界，已然，我已身处仙界笑看人间。
天公不作美。瞬间，一场急降雨，打破了该有的宁静。在大自然的天然氧吧我奔跑在林间小道，抱着单反，去寻找避雨之地。眼前那是东汉末年的西庐禅寺，耳畔一座楼阁小亭成了我的避雨之地。转眼，我在这里与你相遇。
“是你啊，好巧，你和学长一起来的吗？”
“是啊，这么巧，来也不知会一声，这样我们一起过来啊。”
“要不我给你们两拍张合影吧，我技术还可以啊嘿嘿。”我强颜欢笑就这样我拍下了他俩人生路上的第一张合照。
（她是我在大学社团认识的一位女生，我们都喊她洁洁。她和我一样来自农村，不过是独生子女。她很有才艺，那时候情窦初开的我，算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或者是喜欢，那时候面向腼腆的我，不敢和她正面接触。）
2.恰逢少年，时过境迁
得到的消息是她和他定下良缘
那次紫蓬山小别后，我再也没有和她联系。学业生涯的最后两年，转眼即逝。
我和他俩都踏上了“社会这所大学的校门”。与在大学时期的不同，我们放下了青春本该有的活跃和色彩。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社会老手，硬着头皮挤进本来不该属于我们的圈子，去寻找一点点的生存空间，因为，此时的我们面临着就是生存，而不是像在大学时期，潇洒的活着。
每晚加班到十点，行走在昏暗灯光的马路上。一个人，两重影，像三人同行，释怀着本该有的孤独。那晚，寂静的夜被手机铃声打破。是她打来的电话。
“最近还好吗，明，好久没联系了，怎么样工作。”
“还行吧，刚加班完才下班呢在回去的路上”
“对了，你俩怎么样了，就是那位学长跟你在一起了吗”我语无伦次的问完了我最想问的一句话，隐藏在大学时期我的心里，三年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他在一起啊，我和他挺好的，嘿嘿”
“是吗！？那就好，自从那次在紫蓬山与你俩小别后，后面基本没怎么联系啊，怕打扰你们啊哈哈”我故作镇定和她开起了这个玩笑，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我能感觉到是那样的刺眼。
“明，我和他在一起，还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那次给我们第一次合影，也许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那么顺利了。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啊哈哈”
此时的我听完这些，我能感觉到我的心似乎犹如醉酒后，五味杂陈。
“瞧你这话说的，看来我还是你媒人啊，那恭喜你啊嘿嘿”
“我和他今年五一要订婚了，相逢三年，刚好在一起两年，那次我们第一次合影也是五一啊，正好是个纪念日。你觉得这个日子好不好。”
我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她，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喜悦。感激之情不胜言表。而我，也故作淡定陪她寒暄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对我来说，算是古代那种酷刑吧，一刀一刀的在身上刮着，那种心痛，无以言表。
“我快到屋里了，（我们都把租的房子称为屋里），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啊，我要洗洗睡了，祝你幸福啊，一定要好好的，到时候办喜酒记得喊上我啊”
“好的，谢谢你啊，以后联系。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晚安。”你开心的说完这些，挂下了这两年多才有的第一通电话。
这一夜我失眠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只知道当时的我，心里五味杂成。心里默念着，时过境迁，得到的消息是她和他定下良缘。
3.生活没有一帆风顺
一转眼
可能就是两个世界
上班的节奏把我压得喘不过起来，午间，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小憩一会，是我的工作常态。叮咚。叮咚。叮咚......这时我被连续的微信铃声所惊醒。朦胧的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是她发来的消息。
“在吗？明。
忙不忙？
我心里好难受啊。”
看到这，我随手，回了一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和他第一次吵架了，好烦，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了，这才订婚没多久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因为买房的事情啊，房子买在合肥，他打算买90平的，首付要23万，他家里能拿出来18万，还借了几万，我爸妈掏几万。这刚刚够了首付。”
“这不是挺好吗，有什么好吵的啊”我表示怀疑的问。
“可是我想买大点的，买个110平的，这样以后有了小孩子什么的也方便不用那么拥挤的过日子，父母来了也可以住下。但是110的房子首付要35万左右，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然后因为这个他把我说了一顿。好委屈啊”
“这个嘛，大家都是刚出来没多久的年轻人，你想的肯定也正确，大家互相理解一下，毕竟是过日子，房子买了以后还要还房贷呢到时候压力也不小。”
“是啊，所以想想头都大了，结婚真的不容易啊好累啊觉得，什么事情现在自己都要考虑，哎！干嘛要结婚啊”她略带生气的抱怨者种种的不是。
“你就先按他的来吧，毕竟他也是刚出来没多久的，大家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挣钱也不容易，等以后你们条件好了，可以再换套大点的房子啊，90平做三室一厅也可以啦，够来，乖啦，别吵了，先这么定下来吧，把婚结了再说。”
我心平气和的劝着她这位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的女孩。
“想想以后的房贷，压力也不小，你们俩这次买房，他家里肯定也是把老锅底都揭开了，好好过日子吧，农村出来的孩子都不容易，还是得两人携手共进，有事好商量，毕竟生活不是一帆风顺，一转眼，可能就是两个世界。我很看好你俩啊，肯定会幸福的，嘿嘿。”
我用一个像似社会过来人的语气，触动着她，像个长辈一样点化着她。
“也是啊，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谢谢你，明。”
“无语”
“也是啊，你说的对，生活没有一帆风顺，一转眼，可能就是两个结局。我会好好的，嘿嘿”
“现在好了吧，没什么事，我就继续睡了啊，好困啊。”
“好的，明，你睡吧。”
4.都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迎面而来的可能是“倾盆大雨，风雨交加”
后来听说她俩买了套90方的期房，16年9月份才能拿到房。两个小青年就这样成了中国房奴。
那天礼拜六，她在微信上找我，约我去喝咖啡，一起聊聊。在万达里面的栖巢咖啡，我平时经常去的一个咖啡馆。
在咖啡馆我们聊了很多。她告诉我，自从买完房子后，每月得还房贷，感觉压得喘不过气了，再也不敢随便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鞋子什么了。加上他对象，上个月辞职打算换工作，连续两个月没上班了。
这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在朋友圈分享过旅游照之类的娱乐节目了。曾经一位小资女，再也没有精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曾经我们在大学时期都想过以后结婚要过着童话般的生活，像海子的诗中写到一样“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每当说到这，耳畔总会想起年轻人经常说的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她说，她们本想计划着17年五一结婚。前提是，她父母得让他们到时候拿到房子时，得把婚房全部装修好，才能结婚。不然不会让他们五一结婚。为此事，她对象和她吵过一次，她对象想着房子都买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她在我面前算了很大的一笔账，以至于我不敢想象以后我结婚到底怎么办，这毕竟是我以后要面临的一个问题。现在他俩每月还完房贷，手里剩下的钱基本就是一个勉强的生活开支了。所以她俩都想着换分新的工作，希望能够工资高点的。她说到时候装修的时候，她爸妈最多只能弄五万块钱给他们房子装修，想想都不够。不知道如何是好。每天都生活在与日俱增的压力和惊慌之中。
我看出来她很憔悴了，脸蛋没以前那么有血色了。也许这是现在社会青年都会面临的一个过程吧。我从她的嘴里，我能感受到，她不想结婚了，她想一个人，不想这么累下去了，她对象现在还没有工作很迷茫，现在学会了抽烟酗酒。她很无奈，不知道如何是好。用她的话说就是，她现在面临的是风雨交加，倾盆大雨，再也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
5.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17年的元旦，转眼间，我们步入这所社会大学校门，已有两年了。也许我们还带有年轻人的浮躁。这一天，我和她还有她对象相约在大蜀山，一起去爬山，践行当年我们的承诺——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爬一次大蜀山。
登上顶峰的那一刹那，我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大声呐喊，仿佛在向全世界发泄，发泄这两年来所遭遇的一切。
这次爬山过后，我们都想着重新换一份工作，重新换个环境，在新的一年能够有个好的开始。就这样我们三前后相继离职，走上了新的岗位。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她去做了一名文案策划工作者，她对象去做了大学专业对口的工程造价。而我，来到了我现在的公司——安团，成为了一名家博会的工作者。
虽然有现实，但还是要舒心。因为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6.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一曲赵雷的《成都》在17年唱响了大街小巷。各个青年都用怀旧的心态去诠释着自己的青春。如同这曲民谣里写道“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KTV，去的大概有6个人，我们占三，其他三人是她对象的同事。那晚我们通宵达旦，她对象含着泪唱完了一遍《成都》，宣泄着他挣扎的自由。
眼看五一还只有三个月了，他们的结婚的计划可能随时都会泡汤。他们是多么的无助，因为房子的装修，能拿出来的一共才八万，连预算远远达不到。她的父母什么都可以答应，唯一的是房子得装修好，不然不给结婚，雷都打不动。他俩在KTV活跃的表面，我能看出来他们内心的纠结与不安。如同她在KTV唱的那首歌:
“我是一条小鱼儿
不曾想过要逃离
我也爱大海，我也想呼吸
可是想到舍弃你
我宁愿干涸在你宽大的掌心里”
唱K后的第二天，我在微信找了她，我想帮帮她。我让她去参加我们合肥3月4号的活动。这样能够帮她把装修的钱省下来，她半信半疑。作为刚出来工作的小青年，对家庭装修这件事基本是陌生的。我告诉她，从目前来看，你装修反正是没办法继续，在你的预算里。不如去参加一下我们这个活动好了，反正两个月时间无理由退订单。去看看，到底能不能把建材买齐，在仅有的费用内。
就这样，3月4号我们活动开始的那天，他俩去了，就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经历两天的采购和精打细算。第二天的晚上，她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
“谢谢你，明。我这两天虽然累，但是我俩都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好了，在你们活动现场，花了将近7万5左右，比我俩能拿出来的经费还少5千。”
“这你俩放心了吧，我待会把我们有的那3000份装修效果图发到你邮箱，你俩参考，明天就开始动工吧，还有两个月，时间来得及，能够在五月一号前装好的。今天你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啊，我现在还在加班统计订单，嘿嘿”
“辛苦你了， 谢谢你！改天我和对象请你吃好吃的。”
“饭就没必要了，到时候再说，我等着去喝你的喜酒呢忙装修的事情吧去吧”
“好的！那再见了哈”
我能感觉到她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婚期能够如期而至。想到这些，我觉得我是值得，脸上得意的笑容绽放了一朵花。
一转眼一个半月过后，她的婚房装修好了！那时候我已经调到现在的杭州分公司了。刚好那天我调休回合肥，这一天她和她对象请我吃了一顿对他们买完房到现在吃的最好一次大餐了。看的出，她俩很开心。
7.如果没有你
也许我还在浪迹天涯
四海为家
今天是5月1日。每年的劳动节。在我眼里我想到的是他两的纪念日。
早上当我醒来，拿起手机打开，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明，此时此刻你身在杭州，继续工作在你的岗位，我很庆幸这辈子能够遇到你，如果没有你，也许我还在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今天我和他结婚了，祝我幸福吧！”
当我看到这条短信，我欣慰的笑了，感动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新婚大喜之日，祝你俩执子之手，白头到老，永远甜甜蜜蜜！等我回去记得补上我的喜酒啊哈哈！”我很认真的回完了这条信息，并截图，永久保存着。
想到这，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我们的青春不怕疼》，也许经历多了我们便学会的“孤单”。也许坐过一遍过山车，才知道人生的道路有太多的磕磕绊绊，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会有让你感到难过的，挣扎的自由！婚姻，也许这是个新的开始......
且行且珍惜！
（END） 2017.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