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民谣的时候,我们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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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之前,我虔诚地听了好多歌。在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上,在半夜蚊子横飞的厕所里,在下午昏昏欲睡的办公桌前……当脑袋开始滋生胸脯和生殖器,表情凝重神情恍惚正要思索人生的时候,我想我可以谈谈民谣了。

说起民谣,很多人想到的大都是逼哥沾满精液的手纸,赵雷晒在鼓楼的旧棉衣,万晓利轻吟着的女儿情。情色也好,秋色也好,民谣传递给我们的无疑是一种单一的纯粹。当我们听民谣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用想,我们可以不是我们自己。

没有寂寞空虚的老年女上司的骚扰,不用思考苟延残喘的自己和一无是处的现状,我们不是我们自己,或者说我们只是我们自己。像秋天忙忙碌碌储备粮食的蚂蚁,像冬天蜂窝煤炉子上咕嘟的鲫鱼汤,简单、纯粹、暂时的与世隔绝。

听民谣的时候,我们的身体是独立的,思想是解放的。我们是简单的,是自由的。这种单一的愉悦感,正是现实生活中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们因羞愧不敢谈及的梦想,因平凡不敢妄想的姑娘,因忙碌刻意忘记的诗和远方,因道德刻意扼杀的暴躁和疯狂,都在一首歌里被揭示的血肉模糊。日复一日的生活怪圈里,人们庸庸碌碌四处打转,民谣就像溺水者的救命绳索,或是盘丝洞里奶大臀圆的蜘蛛精引人入胜,每段旋律每句歌词仿佛挥着手帕叫卖着:大爷,听首民谣吧,梦想不打折,加量不加价~

理想、姑娘、姐姐、北京、远方、路上,这些被历代民谣歌手传颂的词语如同咒语,让我们甘心沉溺,对号入座。宋胖子认识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她叫董小姐;马頔告诉我们南方的艳阳大雪纷飞,北方的寒夜四季如春;张玮玮喜欢的姑娘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理想,坐在三月的米店。我们爱极了这些动人的场景,更是理所应当的代入其中,意淫,轻唱,同桌的她还好吗?我们最终还是没学会弹那把破木吉他……回忆过往,泪流满面,这就是民谣的魅力,也是我们对于民谣的期许。

面对一言难尽的生活,听民谣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自我救赎,是对世界还存在纯粹的自我劝告。民谣不是麻痹和自我逃避,它画了一张床,一个美丽的姑娘,一个车慢人慢的乌托邦,让我们在不够浪漫也不能躲避的世界有一个温暖的寄托。它让我们看惯残酷世界后不阴郁不恐惧不愤怒,平静客观但又充满希望的在阳光下直视伤口。这是来自民谣的治愈,也是我们鸡飞狗跳的日子里的美好呐喊。

人生还有远方,毕竟有人在这样做啊,那些穿着破烂三餐不饱的民谣歌手们不正在饯行吗?理想真的存在,它用自己年轻的心脏滋养着平凡苍白的我们,给予我们希望和力量。硬邦邦的现实因为民谣而柔软,我们幼稚的幻想因为民谣而存活更久。日子听着听着就好过了,太阳唱着唱着就出来了,不是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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