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22冬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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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到家后，他没有马上回去。在深夜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个人独步。冷冷的夜风似乎让心得到了少许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一段完美平静的婚姻，还是一场起伏激烈的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已被磨损的脆弱而坚硬。明明是期盼已久，可是并没给他带来异常的激动。他知道，虽然她已回到他身边，但是他确信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可言的。就在他们相拥的一刹那，是她恍惚的眼神告诉了他。他恐惧地发现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定，又这么出尔反尔。他想起了张爱玲笔下的振宝，有了红玫瑰时间长了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就是那床前的明月光。如今他的白玫瑰回来了，会不会也变成那一颗饭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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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才发现自己内心一些绝望阴暗的东西，他终究无法像阳光一样照亮她。对于她来说，他也许也仅仅是她世界的一部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最大对手可能是时间，时间能改变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在心里给对方留得位置毕竟有限。柏拉图毕竟是一场华丽的自慰。

  此时她静静地呆在家里看电视，她是个从不看电视的人，但是很奇怪，她竟看了一晚上的电视。她在反复琢磨他刚才的问话。

“你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吗？”

没等她开口，他又平静地说“我还没有做出决定”他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不需要决定。你能决定什么？”她淡淡的轻蔑的嘲笑着看着他。这些年她只是想念他，但没有任何话想对他说，也许终究是无法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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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黄昏，他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各自要了一杯卡布奇诺，那是他们上大学时的最爱，他们一直保持着这份爱好。晚上她换上了白色的长裙，两个人在月光下散步，走几步就停下来亲吻。那晚他们走了好长好长的山路，她突然附在他的耳边哭了。温暖的眼泪一滴滴打在他的手背上，他疼惜起她来，他把她的头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说：“没事，相信我”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了底气。

她说：“不管怎样，我一直很感激。感激宿命给我们的这一段时间。孽缘也好，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沉沦和堕落。”

她又说：“我来到世界上，也许只是为了和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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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清醒的，看着她瘦俏的脸庞。他感觉到心里某种奇怪的孤独的感觉，让心里一丝一缕地疼痛着。如果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她的失眠症又开始了，每天服用大量的抗抑郁药物，独自一人时总是无端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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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究没能显示它美好的模样，留在她脑海里只有曾经的那段美好的记忆。在晴朗的温暖的春天的黄昏，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牵着他的手，笑着抬头看天空中飞过的鸟群。这段琢磨不定的情感，她已经坚持的力不从心了，这段长跑太久，太远。她感到累了。这是个流行告别的年代，明天是不是真的应该向他作最后的告别？静静的深夜里她感觉不出自己是在哭还是在发笑，怪异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望望窗外，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