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
百合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门口,等到了办完手续出来的百莉,直接把百莉叫上了自己的车。
百合告诉百莉说:“苏青出差了,我把豆豆接了后先送去了妈妈那里,让他和豆蔻玩去。正好周五,我们俩去好好轻松一下,要么一起去看场电影,要么找个地方聊聊天?”百合知道这个时候的百莉,是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与她闲扯一些轻松的话题,分散她的失落感。
百莉说:“去你家吧。”
八年婚姻归零的时侯,无是是谁都不会轻松,聊聊天是很好的渲泄,顺便,百合也想了解百莉对未来生活的打算。
对于这个妹妹,百合从感情上是最怜爱的,但骨子里却又很欣赏百莉。百合的独立性比起百莉要差那么一个等级,但是论心理的承受能力,以及对很多事情的融通性,白莉就不如百合了。百莉做事的原则性要强一些,也容易陷于一根筋式的思维模式。
百合把阿姨也放回去度周末了,自己亲自动手煎了两份牛排,烘了几块蛋挞,烤了些西兰花和胡萝卜片,摆了两个花式圆盘,还刻意为妹妹开了瓶产自莱茵黑森的德国冰红。
两姐妹就坐在宽大结实的实木板櫈上,围着一张大大的长方形餐桌,面对面坐着,边吃边聊天。从下午黄昏时分,一直聊到天色变灰变暗、到完全黑了下来,她俩的聊兴一直很浓。待主食用完之后,百合又沏了壶水果茶,用酒精炉温在旁边,这是她们姐妹都喜欢喝的一种养生茶。
她俩就在温馨的气氛中聊至深夜。话题大多与百莉相关,也聊了百合的婆婆家,娱乐八卦,文艺大咖,也把两人的生活梳理了一遍,把身边的人和事也都逐一评说了一遍。
非常一致的是,她们俩都很少提到陈小诚,或许是怕触动百莉的伤心,取而代之的是谈了阿藤,谈论阿藤占用了较多的时间。
她们把阿藤这些年来有名的作品聊了一下,百莉比百合知道得更多一些,她还把五·一节与阿藤在一起的开心,以及带着孩子在欢乐谷玩的过程又复述了一遍,她甚至跟百合谈到了阿藤的身体康复情况。
百合明显感觉说到阿藤时,百莉就显露出有很多话要说的表达欲,她隐约觉得百莉对阿藤有超过了正常情形的关注,但百合又认为自己不应该去碰这个话题。所以,她一直听百莉说,自己只做一个倾听者。
第二天上午,两姐妹开着车回父母家,陪父母和孩们一起吃午饭。
吃完饭,妈妈想和百莉谈谈离婚后要面对的一些问题,百合则在妈妈的催促下去卧室小睡一会儿。
睡梦中,百合梦见自己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迎着自己快速跑来,“砰”地一下,把自己撞倒在地了,随即觉得肚子疼,越来越疼……百合在疼痛中醒来,全身大汗淋沥。她叫来百莉和妈妈,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自去年手术后,百合一直在做定期检查,大约快一年了。而这次因下腹疼痛入院而作的检查,更全面仔细。但凡有点关连的项目,无论设备检查还是体液检验都做了,一番折腾后终于有了结果,医生说百合患上了两侧输卵管堵塞症,需要手术治疗,但术后有可能影响到生育能力。医生明确表示,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术后可以怀孕,但若不手术,百分百不建议怀孕,因为临床常见的是概率很大的宫外孕。
医生的诊断及处置意见,惊动了两家老人,连苏青父母都主动给儿子媳妇打了电话,关切地询问了病情,还拜托百合征求她父母的意见,说亲家会会面,大家一同商议,看看有没有最好的办法。
苏青父母终于被真正残酷的现实惊醒过来,曾经对百合的种种偏见都是无事生非的“傲娇病”。现在面临连抱孙的希望都可能破灭的时侯,对百合带着儿子嫁给自家儿子的那点郁结也解开了。
百合作为当事者,更被诊断结果弄晕了头。整个一天的时间,只要醒着,都在找人讨论和脑补关于病的治疗和其可能产生的后遗症。
苏青眼见着一家人的焦躁,尤其百合神不守色的样子,令苏青反而沉静下来。他吩咐秘书收集整理了一些资料,仔细了解了全部的情况后,告诉百合说:不用着急,我们会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苏青记起刘晓露有个姐姐,在市妇幼保健医院做主任医师,听说她的医术不错,曾有好多慕名而去的求医者。于是苏青给马老师打了电话,详细说了说百合的情况,并希望请刘晓露姐姐及马老师一家吃个便饭,当面咨询一些就医细节。马老师听完当即表达了对百合的慰问,并答应了苏青的邀请。
两天后,苏家、唐家两家一大帮大人小孩,还有马老师夫妇及姐姐,相聚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这是苏青常去的地方,最近推出了“共亨厨房”的周末聚餐项目,正好,苏青带着一大家人体验一下。
席间,大家相互认识和致意过后,刘晓露的姐姐刘晓霖先打开话题。她说:“听马老师说了百合的情况,以现在对这个病的治疗来看,已不是什么疑难病症。输卵管通而不畅的情况会导致不孕,能够怀孕的机率是很小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宫外孕,建议不要尝试怀孕。听说百合有过一次小产,或许那是一次很小概率的,非常难得的一次怀孕,不幸流产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采取输卵管镜、宫腔镜、腹腔镜三镜联合技术直接作用于病变部位疏通,手术没有什么痛苦、恢复也快、对输卵管没有损伤、受孕率高,但是,并不是百分百的没有问题。”
姐姐介绍得非常的专业,她刚说到这里,苏青的妈妈插话进来,问道:“刘医生,那有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姐姐继续说道:“没有一家医院和医生会做百分百的承诺,只有做几个备案考虑,保障性地多几个选择,那才有可能万无一失。具体来讲就是把手术、冰冻卵子,试管婴儿等办法都可先了解一下。”
苏青问:“代孕的办法可以考虑吗?”
刘医生回合说:“这里面有两个问题,其一,代孕在国内是违法的,在美国的几个州和乌克兰是可以做的。其二,试管婴儿、代孕等的费用很高。如果考虑手术的话,建议先把卵子冻起来。然后再做手术。不论发生了什么情况,以后还有作人工授精和找人作代孕的可能。”
刘医生的话引发了一家人的讨论。但对于首先做手术这件事,大家都没有异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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