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菜园与狗——夏至杂感

面条、菜园与狗——夏至杂感_第1张图片
巷口荒废的宅基地被开辟成菜园

自己总是慢时间半拍。

夏至已是昨日,我在今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才对它进行杂乱无章的叙述。

先说一碗面吧。夏至有吃面的习俗,今日有人提议中午去吃面,尽管今天食堂也在做面,但大家几乎一致认为面是食堂师傅的败笔。因为大家相识时间较长,自认为彼此之间还是了解的,至少在吃面这一点上如此,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将吃面的所在选在小城中心老街的一家苍蝇馆子。

六年前,我来小城出差这家馆子就在,六年间,面条的口味没变,门脸没变,做面的人也没变。每天吃面的人来来往往,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无论是谁只要坐在老旧的吊扇下的条桌上,目的只有一个,吃到自己熟悉而喜欢的口味,至于吃完这碗面走出门去迎接的是欢乐还是尚未突破的困难,在这一刻也许都不重要了。

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同吃面的人也许每次吃面的心情都不一样。这种变化也许来自于某个人所处环境的变化、身份的变化其它别有用心者的蛊惑且使在个人心中发生了实质性的影响。当这种内心的影响日益明显,并且现于色,甚至有些人将其付诸于彼此伤害的语言或行动时,这碗面也许就是大家心理或情感上的散伙饭了。

倘若如此“吃过夏至面,一日短一线”这句用来描述夏至之后昼夜长短变化的俗语也许可以用在这里了。

面吃完之后,大家擦嘴做鸟兽散。

面条、菜园与狗——夏至杂感_第2张图片
小巷一边沿墙的菜地

我依旧沿着每日穿过的小巷去单位上班。太阳如芒在背,小巷两边人家院子里的树和延墙开辟的小菜园中深深浅浅的绿在太阳和主人殷勤的浇灌下日益的浓厚。

挂满果子的西红柿部分果实靠近果枝处大面积的青涩还未褪去,红晕已自落花处开始慢慢的向上浸染,半青半红,无论青红还是二者的过渡皆随意而自然,想想那一碗面条的心境,让人不觉羡慕这默默不语的西红柿。葡萄藤伸出墙头之后开始沿着墙头飞奔或顺着墙体飞流直下,当然也有一些藤蔓还在奋力的伸向小巷的另一端,似乎想跨越小巷与在空中与来自小巷另一端的同伴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叶子下的葡萄在热风一天天变大,如一颗颗圆溜溜的黑眼珠,淡定的看着肆意的藤蔓也好奇的看着小巷里有人轻轻的走过。

细长的竹竿交叉搭建的瓜架上,一个个小小的黄瓜顶着一朵朵小小的黄花,那深浅不一的弧度,多像睡熟婴儿在梦中开心的嘴角啊!豆角从枝叶间一点点的伸长,再伸长,像一个个刚刚舒展开身子的青年。时间总是那么让人无奈,对于豆角同样如此,再过一段时间,它们也将成为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谁家院子里那棵银杏完全没有去年秋天的样子,稀稀疏疏的枝条旁逸斜出,长长短短,加上小小的叶子,如同穿着一件极不得体的衣服的落魄者,也许少了约束与教化,其形象远不如白云庵院子里那两棵整齐、端庄。是的,它的成长与成熟还需要时日。

樱桃早早的卸掉了红珍珠似得果子,叶子一日浓过一日,将不大的小院遮住了一半,一只寂寞的黄狗被主人拴在树下,整日里凶巴巴的,看见有人走过巷子它跳起来用两只前爪扒着院子的栅栏狂吠,没人经过时它就趴在树下,眯着眼睛假寐,看麻雀和其他不知名的鸟儿从树上落下来,在身边不远处蹦蹦跳跳的觅食,它看着看着就真的睡着了,有人走过巷子都没能将它惊醒。

这只狗尽管没有了自由但相对而言是幸运的。旁边有一户人家在去年的年末给自家的院子修了高高的围墙,不久前又装了一扇很是古朴的朱红色铁门,铁门闭合时两门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门的下缘与地面之间基本上也没有任何的缝隙,朱门很少打开,几日前我看见一只毛色光滑的小狗在门前着急的跑来跑去,之后的每一天从那扇朱红的大门前走过我都能看见它,它或蹲在大门的旁边,或趴在大门对面小巷的一侧,一日日的憔悴。让人在自觉不自觉之间对那扇朱红的铁门及其后的人产生些许的厌恶。

白日很长但在一日日缩短,小巷很短有时却觉得如此的漫长,出了巷口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株开满小花的石榴,几日不见不知它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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