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梦境章节·第二篇》——角落里的潮湿故事
文/飞扬
月黑风高夜,我一个人住在一间茅草屋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它确实是茅草屋,可是却有着塑钢的推拉门窗。
我一个人窝在屋子的角落里,没有灯光,没有星光,屋外的风声呼啸,树影摇晃,胆颤心惊,我都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东西。我透过窗户往外望,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生物,只有一个空落落的院子,还有几间茅草屋,我把窗子推开,一阵阴风迎面吹来,外面世界静的可怕,那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怕的不敢大声喘息,也不敢开门,只想透过窗户,想着能不能遇到一个“活物”,孤单感,恐惧,无尽的折磨着我。
正想着,从屋顶飞下来几个黑衣人,他们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股杀气,他们手中的长刀透出冰冷的光亮,他们一步步朝我的屋子走近,我赶忙关上窗户。
他们看到了,加快脚步,走到我屋子前,一个人用四根手指拦住马上就要关死的窗户,我用力把他的手指掰开,把窗户关上。可是,窗户的开关却死活摁不下去,我的手颤抖着,已经吓得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我一只手顶住窗户,跪在地上,摸着黑,另一只手在地上乱找着,我找到了一根棍子,赶紧把窗户顶住。
终于松了口气。
我背靠着门,止不住的颤抖,腿软的坐在了地上。只听见刀砍着房子的声音,几个黑衣人一句话都没有,他们为什么想要杀我?我身上背负着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此时,砍门的声音没有了,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我看见穿着白色长袍的他来救我了,他手五寸铁,一人对几人,打斗没有几回合,他就倒在了几个黑衣人的刀下,躺在了血泊中,几个黑衣人难道只是为了杀人吗?他们把他杀死后,便互相眼神交换,起身飞出了院子。
我赶忙打开屋门,跑出去,抱起他的身体,坐在地上,血阴透了他的衣服,他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我仰天大叫,哭的撕心裂肺......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脑门全是汗。可是,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
那是2000年的冬天,我上小学三年级,我和我哥一起去上学,路上打闹着,他说他要当凤凰座一辉,要我做仙女座瞬,我说:“我不愿意,我喜欢白鸟座冰河,我要当冰河。”我哥说:“不行,瞬是一辉的弟弟,所以你只能当瞬。”然后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柳条塞进我的手里,说这就是我的星云锁链......我闹气,开始追着他打。
我俩跑到红绿灯,他拉着我的手腕,刚停下来准备过马路,一辆白色的箱货可能因为雪天路滑,越过斑马线,我哥推了我一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辆箱货却从我哥的身上压了过去......
我愣在地上,血水开始从车轮下涌出来,和黑色的雪水融合在一起,我爬过去,我看到了我哥扭曲的身体,闭上了眼睛的脸。我开始哭,开始叫喊......
我哥就这样离开我了,我10岁,他13岁。我的父母烧光了我哥的所有东西,衣服、书本、玩具、照片、墙上的奖状,连同我的也一起烧了。我哥的奖状都是什么三好学生、优秀标兵、数学竞赛一等奖等等,我的却是什么绘画三等奖、手工优秀奖,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偷偷留下了我和我哥共有的几件玩具,我藏在了床铺下面,有一日被我妈发现了,她哭着把玩具扔了出去,还把我揍了一顿,嚷着问我还藏了什么东西,我把老师给我的,我哥的作业本也交了出去,然后说什么都没了......
对什么都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从此我哥只是我记忆里的一个记忆点了,到现在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已经记不太清了。我的父母,对我也冷漠了很久,没有关心,没有呵护,甚至没有了打骂,就算我傻呵呵的想要逗他们乐,他们也不会理我,我觉得我被抛弃了,被我哥,被我爸妈。
直到我上初中,可能一切才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正常吗?不正常吧,我从此再也没有了安全感,一点点孤独感就可能让我不再是我自己。过马路会左顾右盼好久,总喜欢去讨好所有人,很在意别人的想法。有次,初中同学说要跟我绝交,我在自己的胳膊上拿小刀划了一刀子,看着鲜血涌出来,我才舒服一点。
不过随着长大,我也变得越来越乐观,越来越坚强,上了大学,我和好基友聊起这件事,我问他我是不是得抑郁症了,他说:“你是傻逼”。
现在,这件事我觉得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我是朋友眼中快乐的二羊,我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我快乐的生活,我觉得我的生活充满着阳光和幸福,虽然失去了一些人,但我也在遇见更多新的人,新的朋友。
也许,这个故事和那个梦,是我潜意识里的记忆巧合,但我觉得,它是如此美好。
常石磊的《哥哥》里唱:“我有你这哥哥在心里,我也为你遮风挡住雨,想说的话永远说不清.....”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伤,会有难解的心结,成为我们心中角落里的潮湿故事,可有时候拿出来,让它晒晒太阳,温暖你自己的心也让那些本该化成灰的故事,随风飘散。
潮湿的故事晒过了太阳,梦,也就醒了。
琅玕飞扬,必有回响。
你好,我是飞扬。
飞扬的飞,很帅的羊。
散落的梦境章节·前言
散落的梦境章节·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