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惠帝时,太傅杨骏把持朝政大权,独断专行。
惠帝的皇后贾南风也是个迷恋权势的主儿,且心眼子堪比马蜂窝,她看杨骏掌权心里十分不爽,总想取而代之。
这贾南风,是权臣贾充的女儿。她容貌不咋样,据说贾南风很矮,身高不超过一米四,四舍五入一下的话,她基本就被划分在1米的范围里了。她鼻孔朝天,大龅牙,脸上还有一大坨胎记,在西晋的吃瓜群众眼里,她的长相属于魔幻现实主义,很野兽派。他们的国王大大晋武帝委婉地称她“丑而短黑”,不宜做太子妃。然而,她却成为了太子司马衷的妃子,最后还成功上位成了皇后。究其根源,是因为她老爹,西晋的开国元勋贾充。
当年,晋武帝想要娶卫瓘的女儿为太子妃。贾充的妻子郭槐就跑去贿赂杨皇后,请她吹吹枕头风,劝说晋武帝娶自己的女儿为太子妃。晋武帝认为,贾充的女儿是个矮丑黑;而人家卫瓘的女儿是个白富美。晋武帝经不住杨皇后的再三请求,外加贾充的好友荀勖、冯紞等人一致对晋武帝睁眼说瞎话,称贾充的女儿长得漂亮,有《关雎后妃》之德。于是晋武帝最终妥协了,同意娶贾南风为太子妃。
比晋惠帝大两岁的贾南风,性格冷酷,是个权术高手。她做太子妃的时候,还曾因为吃醋杀过几个太子的妾侍。有一次,她看到一个妾侍怀了孕,就亲手拿戟掷到那个妾侍的肚子上,导致胎儿当即流产而死。
晋武帝在世的时候,几次都想要把这个狠毒的儿媳废掉,可是有些猪队友大臣又开始劝谏说嫉妒是妇女的常情,贾妃年轻,年岁大了慢慢会改好的。皇后杨芷也劝他说:“贾妃的父亲贾充对国家有大功,咱们不应该忘记。还是对她宽恕点吧!”晋武帝这才打消了废掉贾妃的念头。
贾南风善于钻营,精于权术,史称“妒忌多权诈”,太子司马衷既害怕她,又受她的诱惑,喜欢她。有次晋武帝与大臣们曾一起“密封疑事,使太子决之”。贾南风怕暴露出丈夫的无能,就想出一条让外人替太子作答案的诡计,才算蒙混过关,使司马衷得以保住太子位,并顺利取得皇位。
太熙元年,晋武帝去世,司马衷即皇帝位,是为晋惠帝。贾南风被册立为皇后,从此开启了她潜规则各种小鲜肉的时代。
晋惠帝懦弱无能,《读通鉴论》评价他说:“惠帝之愚,古今无匹,国因以亡。”
晋武帝和朝臣们对司马衷的才识和能力,也都心里有数,觉得他“纯质”,“不能亲政事”。
杨骏是晋武帝的皇后杨氏之父。朝中事务依赖后党杨氏,杨骏、杨珧、杨济位居三公,号称“三杨”,可谓权倾一时。
司马衷即帝位后,任杨骏为太傅,做辅政大臣。凡朝中之事,杨骏必亲自过问。杨骏知道自己素无威望,便想用加官进爵来收买人心。他想借着庆贺新皇帝登基的由头把全国官吏都提升一级。对此,有些人很不以为然。说:“从来没听说过,皇帝刚刚去世,就给臣下论功加封的。像这样大规模的加官进爵,开国之初和平定东吴时都没有过。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今后每个皇帝登基都这么加封,几代以后大家都是公侯,那还成什么体统?”
对于这些议论,杨骏一概充耳不闻,还是照封不误。很多人虽然加官进爵,却更加鄙视杨骏。杨骏大权独揽,晋朝宗室就开始不满了,特别是皇后贾南风,更是怒火冲天,权力欲熏心的她决心要把大权从杨骏手中夺过来。于是,一场明里暗里的权力争夺战开始了。
宦官董猛是贾南风的心腹死党。一次,贾南风对他说:“如今的天子跟个摆设似的,我贵为皇后,却处处看人脸色,你觉得这正常吗?”
董猛知道贾南风的心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傅专权,百官臣服,这局面咱们一时也难以改变。皇后有心整顿朝纲,现在也不是好时机啊。依我看,皇后您不可轻动啊。”
贾南风冷笑一声,说:“哼,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杨骏这老贼势力越增,地位就越稳,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们早该动手了。”
董猛身份卑微,却颇有才智。他竭力苦劝说:“敌强我弱,这是不争的事实,意气用事只会把自己葬送。皇后对太傅礼敬有加,眼下虽无大功,但终是把太傅稳住了,不致威胁皇后您的地位,这已是成功的第一步了。皇后您要把这出戏演下去,只要演得逼真,太傅一定以为高枕无忧,更加得意忘形。等他得意了,难道还愁他不出错吗?一旦他自乱阵脚,皇后您的机会就来了。”
贾南风听董猛说得有理,只好暂把野心压下。第二天,贾南风以惠帝的名义把杨骏召来,赐以恩宴。宴席之上,贾南风亲自给杨骏敬酒,说:“太傅为国操劳,日见憔悴,足见太傅的一片报国之心。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敬仰太傅的威名,请太傅满饮此杯。”
杨骏见贾南风这样恭维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喝了几杯之后,说话开始放肆起来了。他吹嘘说:“为国效力,本属应当,但我的功劳是别人比不了的。有人说我专权,对人严厉,可要治理好一个国家,难道不该这样吗?反对我的人都没好下场,我对逆臣贼子从来不宽容。娘娘,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贾南风伏低做小连连赔笑,说道:“太傅的苦心,逆臣贼子他们懂个屁!皇上和我永远支持你!”
杨骏没有了顾忌,更加胆大胡为起来。他在朝中遍植亲信,对那些不顺从他的人一律不加重用。
殿中中郎孟观、李肇因不是杨骏的心腹,遭到杨骏的冷落和排斥。二人心中不服,常在一起饮酒消愁。
贾南风知道这件事后,马上派董猛游说他们,说:“二位大人忠心耿耿,并无差错,为什么要忍受这种不幸呢?如果太傅大公无私,你们二人应该得到重用才是。皇后都为你们感到不平,特命我来慰问二位大人。”
于是,孟观、李肇被拉入贾南风的阵营,时刻准备向杨骏发难。
杨骏任人唯亲,狂妄不羁,激起了更多人的怨恨。太傅主簿朱振感到事态有点严重,多次劝杨骏说:“太傅高高在上,许多人表面敬奉你,其实内心未必和太傅一心。太傅只用私人,大违朝廷的制度,其他人能不怨恨吗?一旦有变,太傅何以应对?”
杨骏一听就烦,连连说:“皇后尚且对我唯唯诺诺,我还怕其他人吗?如有叛逆,格杀勿论。”
随着杨骏日渐不得人心,演技一流的贾南风暗地里高兴坏了,但明面上,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赞颂杨骏,从没有半句责备之词,有时她还亲自出面为杨骏辩护。
291年2月,都督荆州诸军事的楚王司马玮,联络都督扬州诸军事元康,两人一起来到洛阳,为贾后做好消灭杨骏的一切准备。
三月辛卯这一天夜里,孟观、李肇伪称杨骏谋反,让晋惠帝下诏讨伐,命楚王司马玮和东安公司马繇率兵围攻杨骏的府邸。
杨骏大惊,立即召众官商议。太傅主簿朱振说:“这一定是贾后干的,现在应该先把云龙门(皇宫正南门)放火烧起来,以威胁他们,要他们交出罪魁祸首。再打开万春门(皇宫东门),把东宫内外的兵力发动起来,拥太子入宫,索取奸党。如若不然,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免难。”
杨骏犹豫不决地说:“云龙门还是魏明帝时建造的,花了多少人工和钱财,这么壮丽的门楼,烧掉岂不可惜。”
杨骏的私党左军将军刘豫率兵来救杨骏,半路上遇到右军将军裴頠,刘豫问他:“太傅现在何处?”
裴頠是贾后的表弟,一看这情形,赶紧向着贾后。他骗刘豫说:“我刚才在西掖门见到太傅,他乘车跟着皇上的使者走了,可能是到宫中认罪去了。”
刘豫一听慌了,忙问:“那我咋办啊?”
裴頠说:“我看你还是到廷尉那里去投案自首,等待皇上的宽恕吧!”
刘豫只好丢下手下人马,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时,杨太后在内宫听说她父亲出事,急忙叫人拿了很多黄绢,写上“救太傅者有赏”几个字,绑在箭上射到宫城外面。有的黄绢被人交给贾后,贾后便命人大喊:“太后随父谋反,有助太后谋反者死罪!”虽然谁也不相信太后会造反,但杨骏名声太臭,谁也不愿拼命救他。
不久,东安公司马繇率领的四百名殿中禁军攻破了相府,四处放火,逢人便杀。杨骏藏在马厩里,也没能逃脱,搜出来后被乱枪刺死。
杨骏在晋武帝死后执政还不到一年,就死于非命。他的亲属和死党都被抓起来杀了,一律灭三族,死者数千人。
接着,贾后又唆使私党上书,要求严办杨太后飞箭送书的大罪,说杨太后早就参与其父的谋反阴谋。因没有太后谋反的先例,这个案子在朝廷上反复讨论了好几遍,最后大家勉强同意将杨太后废为庶人,幽禁在金墉城。
次年二月,贾后又派人抓走了服侍杨太后的侍女。八天后,杨太后终于冻饿而死。
实力演绎丑人多作怪的贾南风,在最后的最后,被废为庶人,最终被金屑酒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