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 三

晚上写策划,到一点过半才睡。一个梦还没有做完整,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满肚子不乐意,小莲睡得正香,我慢慢挪开她搭在我肚子上的手,快速地蹑手蹑脚地到卫生间接电话。“喂?”“是我......”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静女?我赶紧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固定电话。“静女?”我试探地问到。“嗯,早上八点到南薰街第五个拐角胡同的咖啡厅,”八点?我在心里计算着,好不容易逮着个清闲的周末,原打算好好休息,得,姑奶奶招呼了,我还不能不去伺候。“可以吗?”静女见我沉默,在电话那头问道,“哦哦,可以可以。”我刚说完就听见嘟嘟的声音,我看了一下时间,四点过一刻,这么早,到八点我还能马马虎虎睡一觉。她今天怎么用固定号码打电话?我带着疑问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固定号码!我一下子惊醒,迅速看了一下手机,五点过一点,她不会是一直在外面吧,我一个激灵:她肯定在外面。没有任何依据,就是感觉她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迅速穿好衣服,尽管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吵醒了小莲。“老公,出什么事了?”她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客户有急事,我出去一下。还早,你再睡一会。”亲吻了小莲的额头,我匆匆冲到地下车库。“fuck!”我摸了摸自己的兜,车钥匙忘拿了。只好出门打的,跑夜班车的司机这会还没有下班。我顺手拦下从眼前准备飞奔过去的蓝色旳车,司机是一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这会已经疲惫不堪,我怕他开车犯困,便顺手递给一支烟,他朝我笑了笑说:“大哥,这么早上班呀?”我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他,静女是工作的一部分。不笑倒好,这一笑倒勾起这位小哥对社会的抱怨,包括红绿灯在内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从前女友骂道前公司老板,一个主题:生活不容易,社会不公平。我一路想着静女的事情,一句话没说。事实上,我就算想说,小哥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到静女指定的地方,我付了车费。捡了七毛钱的便宜,这是的小哥说的:“大哥,大家都不容易,看咱们聊的这么投机,七毛钱给您省了,要是别人,肯定收您个整。”我微笑表示感谢,但心里却不认同。从小父母老师给我灌输的生活方式是有努力就有回报,天道酬勤,酬对生活的有心人。大学毕业走上社会,我也是一直遵循这条生活规则,生活对我来说向来优厚,对此,除了感谢勤勤恳恳的自己,也感谢给了我良好成长环境的父母家人。至于聊得投机,我笑了笑,上车之后,我就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小哥,去南熏街的锦瑟咖啡;另一句是:小哥,来支烟。

虽然还不到六点,但夏日的黎明向来来的早,大街上已散去夜晚的微凉,只一层薄雾笼罩,锦瑟咖啡楼上楼下都没有找到静女的影子。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夜症了,或许她说的八点就真的是八点。我自嘲地靠在临街的位子上,点了一杯咖啡。咖啡店除了迷糊的服务员,还有一个傻逼的我。我懒散地喝了半杯咖啡,随手翻着右手边的杂志,上面有一首小诗《夜色》--来时晨色清/薄雾阻行人/悄悄/与梦同行//去时暮色浓/路行千兆灯/色匆匆/从西到东/不辨左边车亭/意迟迟不愿远行/请你挽留。作者--静女。我鼻子一阵酸,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么的情绪,我总觉得我懂这个人,无关男女。“左边车亭,”我嘴里念叨道,不自觉将头转向左边,马路对面早餐摊点已经希拉摆上,忽然,我使劲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猛地站了起来,震得桌面上的半杯咖啡来回晃动。城市的夜灯还未熄,越来越弱的光辉同晨色一起,显得突兀不真实,静女就静静站在下面,微靠着,目光似乎盯着杂粮煎饼的早餐摊点,好像有夜晚那么长,一直不动。

你可能感兴趣的:(静女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