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女导演 Monika Treut 拍的纪录片《生食和熟食》估计没几个人看过。
片子的德语原名是Das Rohe und das Gekochte。
我第一次看到这部片子是在几年前,汉堡一家文艺电影院。
导演环岛一周,进行了一场台湾美食之旅。
可能是大屏幕的作用,当时看得心飞起,巴不得马上飞到台湾去吃一顿。
几年后果真去了一次台湾,但困于访亲会友,没得时间按照片子里的路线去体验。
虽然不曾吃过,但我却一直固执地认为,这部片子拍出了我认为最好吃的海鲜。
#台北
鼎泰丰,人声鼎沸。
虾仁烧卖,丝瓜虾肉小包,原盅鸡汤。
每只小笼包都被包出18折,重21克,因为折数再多吃起来会比较硬,影响咀嚼。
将一只小笼包轻轻地挑到汤匙里,小心地用筷子戳一下,鲜嫩的汤汁就溢出来。
先品汤汁,再吃包子,要小心烫哦。
#花莲
一位以吃为爱好的城市规划师,最终将爱好变成了职业。
他每天去菜农那里收集新鲜蔬菜,然后配送到订户手里。
菜农种的是有机蔬菜,水耕空心菜,茭白笋,池里还长着睡莲,池底有瘌。
花莲设有取菜站。渐渐的,取菜站成了一个聚会的场所。
喜欢吃菜的人会来,寻找人生道路的人会来,就是那些在都市里过得不愉快的人。
#石梯坪
健硕黝黑的阿美族汉子,在海边开了个不起眼的餐厅,只有预定才开门。
他一大早去海边采集海菜,打鱼。
只打当天够吃的,从不多打。
其实他的餐厅看起来也真不像餐厅,不过是个木棚子,上面遮盖些防雨用的材料。
但这个木棚子是他做菜的动力。
路边搭个石火炉,炉火烤着石头。
随便劈根竹子,一根竹子劈两半,一半放在火里烤弯,制作成钳子。
用竹钳子将烤热的石头加到水里,水盛在粗旷的木质器皿里,水被烫得滋滋地响。
再将当天新鲜打上来的海鲜——透明晶亮的大虾,鲜嫩的鱼——放到水里,眼见着大虾逐渐变红,鱼也被烫熟。
然后被夹到竹叶上。
最后再上一大“锅”汤。
汤同样乘在一块硕大野性的木头器皿里,再临时加进新鲜海草。
一锅鲜美的汤,人吃到高兴处,放声高歌。
#高雄
佛光山的素食烹调班。
当地产的最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香气溢出屏幕的菜。
金灿灿的炒豆腐块,肥大的平菇过了油,用生姜片爆锅炒熟,最后再加上辣椒丁和香草。
单调的白米饭和着切碎的豆腐皮翻炒,再加入波菜丝,炒出一盘颜色翠绿,让人食欲大增的炒饭。
#新埔
客家聚居区,寺庙旁的茶店喝一杯柚子茶。
柚子挖开,籽拿掉,柚子肉里加入中药草搅拌,然后塞回到柚子里去。
九蒸九晒,从柚子到成品要两个多月的功夫。
再来体验一下客家餐厅的待客之道:
放了10年的老萝卜干熬成的鸡汤
猪脚筋,螃蟹肉和虾子煮出金黄的南瓜海鲜煲
高丽菜,东坡肉,冬瓜炖出客家三宝
炸过的粉肠和金桔叶一起炒
三层肉做出的梅干扣肉
芋头,胡萝卜,海鲜和玉米粒煲出芋头羹
客家人因为常常迁徙,常自制一些萝卜干,梅干菜,便于携带和储存。
至于水果的营养,就用柿饼来补充。
采七分熟的柿子,削皮,借着台西干爽的山谷气候,白天日晒,晚上炭烤。
炭烤时讲究用龙眼木,熏得柿饼也带着香香的龙眼干的味道。
#北埔
采绿茶,拨上一些花生米,南瓜子,黑芝麻和白芝麻,用杵磨碎。
加水,然后浇在绿豆做成的糊状甜点上。
这样就制成了擂茶。
虽然名字叫茶,但却是客家人农忙时暂时充饥的食物。
农忙时饿了,又等不到饭好,先擂上一碗茶吃吃喽。
#埔里
台中埔里,因为蔬菜种植而闻名。
可以吃的有机玫瑰花,花酱用来做寿司,打冰沙,做奶昔。
有机甘蔗,老板娘自产自销。
新鲜的茭白笋,健胃的山药,降肝火的苦瓜,可煮汤,可生炒,可拌成生菜沙拉。
水焯,冰镇,火烤,干炸,自制的勾芡汤汁,不做饭的我,形容起如何将这些新鲜食材做成美味时,顿感黔驴技穷。
也许只有自己亲自去一趟,才是最好的。
影片是2012年拍的,有些老了,希望片子里的那些店还在。
如果想一起走起,请联系我。
本文首发于【非严肃德国:fys_deguo
以德国为坐标,分享生活中有趣的德语、人、物、事儿,还有成长经历】
作者:六角橘狂魔, 80后,旅德15年,传媒学博士。曾为德国《亮点》(Stern)周刊撰写北京奥运专栏,2010年创办了以促进中德媒体与教育交流为宗旨的汉雅协会,学术专著《影像唐人街》被纳入《法兰克福汇报》书评,书稿《德国十年》入选罗伯特博士基金会“华德无界行者”资助项目。不定期为《南方周末》供稿,主题涵盖德国历史、教育与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