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陉山夜话》佳木斯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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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木斯的冬夜零下三十多度，賊冷贼冷。午夜一点多我和父亲下了火车，为省住宿费，就在售票处等天亮去桦南。铺上报纸，垫上浴巾，抱着包，蜷曲在一起，靠着墙睡觉。售票处人多吵杂，冷，不知是冻醒或是吵醒，断断续续睡到天亮，坐汽车去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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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远近都是白茫茫一片。轮子上有防滑链的汽车在雪地里行驶，冷，脚痛，我不停地躲脚，增加温度。后来，父亲让我脱掉鞋，把脚放到他的羊皮大衣里。到桦南，经理不在，没有给钱。坐火车去勃利，有一箱离合压盘不合格，提货后，我们坐人力三轮去火车站发货。我扛着货上台阶时，滑倒，五六十斤重的货砸在我手上。疼，奇迹，竟然没流血，没受伤。大约是因为是雪地不平，手正好在低处。发货后，转汽车到七台河。这家是骗子公司，没给钱。好吃好喝招待老板后，要了一批半轴等，调给市农机公司一职工。给了一部分钱，半年后钱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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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滨的冰灯很美，是在电视上看的，在黑龙江那么多年还没真正看过，只是在火车站看到极少。哈尔滨火车站前苏联红军纪念碑很吸引我，后来不见了。在哈尔滨住宿很多次，大都是住在火车站前人防招待所，便宜。

        那时间哪里有心看风景，就是跑业务。跑业务，就是跑。人们称推销员是跑业务，很形象。不停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晚上大都是在火车上。办完一个地方的事，就抓紧出发向下一个目的地。走路象“兔子”，要账象“孙子”，很形象的表现了当时业务员的情形。

        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工作的确有问题。得不到好的休息，就没好的状态，业务就做不好。草莽出身，就是一农民，能走出农村去和国营公司打交道，不卑不亢，不错了。实是无知者无畏。夏天，一双拖鞋。袜子烂了，翻过来，用细绳扎住，再翻过来穿。当时农村做业务的年轻人，好多是这样。

        慢慢地，我在发现，慢慢地，我在改变。我属于我的年代！青春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