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我和肿瘤的零距离接触(四)》

2009年11月17日,人生中第一次走上手术台......

早上7点多,手术床推进了屋里,同屋的姐姐被插上了输尿管,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就剩下我和姐姐两个人,因为是大手术,术前三天禁食,靠打葡萄糖,姐姐很虚弱,扶着她躺在手术床上,还琢磨着说点鼓劲的话,可是护士没容空,进来就推走了......我是当天的第二个手术,接下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原定是十点,但过了11点,姐姐还没有被推回来,中途,姐姐的爸爸回来拿衣服,可能叔叔看出了我心中的忐忑,拍着我的肩膀说:“别怕”。后来,听说姐姐做完了切除手术,直接送进重症监护室观察。

12点了,我想着上午做不成了,睡一觉吧,结果就在这时,医生推着床进来了,核实信息、插输尿管、上手术床......刻不容缓的就把我推出了房间,爸妈紧跟其后,车推的很快,轮子和地的摩擦声很大,我望着天花板,还来不及反应,推进电梯,穿越走廊,又进了电梯......“家属留步,一会到楼下等着”,护士没有停留,边说边推开一道门,“妈妈在这里等你”,伴随着妈妈的这句话,门快速的合上了,我的眼泪也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等我再睁开眼时,眼前是很多亲人的面孔,舅舅、小姨,姨夫......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是良性,结果一周后出。”爸爸跟我说,我彷佛还没回过神来,眼睛一闭一睁,好似千年......昨晚让我万马奔腾的那些桥段,就这样云淡风轻的绕过了......

此时,同屋的姐姐也回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麻药劲儿退去后,术后的疼痛来袭。白天,有家人陪伴,注意力转移,晚上才是痛苦的开始。同屋的姐姐,是器官切除,我想她的疼痛要比我大好几倍,甚至是我无法想象的。白天,她只是轻声呻吟,可能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可是到了晚上,她的痛苦无以复加,每晚都会叫出来,自言自语跟老天爷说了好多话,甚至说到了死......看着她的痛苦,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或许一切的安慰都无法缓解她的疼痛。两天后,姐姐出院回家了,接下来还要定期化疗,虽然再没有联系,但是希望她一切安好。

短短的几天,过山车般的经历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常和脆弱,每天在走廊里,都会遇见几个术后的病人在活动,有些带着帽子,我知道这是化疗导致的,看到她们积极的锻炼、坚持,又让我感受到生命的顽强和不息。(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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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宙的猴年马月”原创日更第22篇2017.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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